“贤弟。”归不聂红着脸唤了一声澜止,“贤弟当真不参加武林大会吗?以贤弟的身份……”
“大哥。”凤澜止打断了归不聂的话,“大哥好意,澜止心领。澜止生来喜欢自由,万一……大哥见谅,并非澜止看轻了众人。”
归不聂忙着道:“我明白……我明白的。既是如此,我代表各武林朋友请贤弟帮个忙。”
“大哥请说。”
“大家都知道也服从于流碎堡在武林中的声望,因为大家想请贤弟来作为主评。”归不聂说的坦荡,可实际上他是有些心虚的,那些武林中人虽然嘴里是这个意思,可暗地里的意思归不聂岂会不明白,他们是怕凤澜止突然又改变主意参加了比赛,会碍着自己的发挥。
归不聂会想到的,聪明如狐狸般的凤澜止自然也明白,可他含笑的接受了:“这倒不是个问题,不过澜止有些疑惑,大哥为何退出这场比赛。以大哥的人品和武功,再次拿下盟主之位也不是问题。”这点凤澜止说的倒是实话。
归不聂一看就知是光明磊落的人,若说手段,他该也有的。武林交与他的手中,该是众人之福。
没想凤澜止的话才落,归不聂的黝黑的脸更是红了,他支支吾吾,可对着凤澜止他又不想欺骗:“其实……其实是母亲不满我整天打打杀杀,给我说了一门媳妇,要我回家好好孝敬去。”说着忐忑不安的看了凤澜止一眼,深怕这个刚认的弟弟看轻了他,“贤弟,我并非是从此抛开了武林,我还是可以行侠仗义的。”
看着归不聂堂堂大侠,如今又像是小媳妇般的神情,凤澜止噗嗤一笑,连带着他身后的四侍卫也感觉有些笑意。
归不聂见了也不闹,跟着笑了起来。
夜里,凤澜止倚在窗边,敞开的窗户将屋外的美景一览眼底。只是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孤僻。
一阵酒味飘了过来,垂下视线,只见对面的庭院里,刘君貉【hao】拿着酒瓶正在邀请他。
唇间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凤澜止身子一跃。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两人自顾的喝着酒,暗中又偶尔打量过彼此。心底的湖都起了波涛,只是表面上藏的好。然,终究是刘君貉对凤澜止多了几丝好奇。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放下酒壶,刘君貉道,声音轻柔,带着几分酒气,该是有些醉了。
“哦?”凤澜止挑眉,“此话怎讲?”
“在庙里避雨的时候,他虽不是故意,却也是有心想隐藏武功,为何在那日酒席上就现了身手?师弟不该是沉不住气的人。”
凤澜止听着又喝了一口酒:“这酒真好喝。”
刘君貉听着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我亲手酿的酒,胜过雪莲人参。”
“那我不是占了便宜。”不晓得为什么,许是喝了人家酒的缘故,凤澜止觉得眼前的男子顺眼了。
“晓得就好。”说着刘君貉又是噗噗的一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重要吗?”凤澜止打了一个酒嗝,有些醉了。那双平淡的眼也染上了迷雾。
“不重要。”千毒门少主豪情道,“为那个不重要,再干一杯。”
“干杯……”
砰砰声作响,两人喝的非常爽快,苦了在暗中保护他们的人。
“仔细看,这个刘君貉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红梅自言自语。
“我师兄可是江湖上公认的美男子。”不吃亏冷哼着,“不过总算你这小……”婊子两字不好意思再吐出,“你这小女人总算还有点眼力。”
哼,红梅对这粗鲁的人没好感。
“喂,我说你这是什么态……”不吃亏心怦的一跳,侧面看着红梅放柔的脸,没想到她竟长得这么好看。
“千毒门少主怎也闻起江湖事了?”
刘君貉面色微红,像极了盛开的花。
“我……我……我……”连带着说了三个我字,还是没了下文。他有些别扭,可那理由,却说不出口。最后趴在桌子上。
凤澜止以为对方醉了,拿着酒壶回了房间。他靠着门板,又喝了几口,上床的时候……“什么人?”
那朦胧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床幔后出来。
“是你。”这不是破庙里的男人吗?
“是我。”凤苍穹温润道。
第021章:对峙
所有的淡定从一瞬间消失无踪,全身立刻绷紧了,尽管凤澜止想让自己全身都放松,可是他知道,他做不到。脑海里飘过破庙里,这个男人侵略性的双眸。动物天生的直觉,凤澜止知道,这个男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在紧张?还是在害怕?”修长的身影靠近,凤苍穹伸出手,带着若有似无的宠溺。一壶酒挡在了两人的中间,凤澜止后退了几步,他步伐巧妙又无声,此等轻功,连凤苍穹也不禁佩服。流碎堡的继承人,果然不简单。
“我讨厌不规矩的手。”声音没有了初见时的淡雅,中间夹着一目了然的紧张。
凤苍穹似笑非笑,有种将凤澜止看透的错觉。这个少年不只是紧张,同时也厌极了别人的靠近。为自己能够引起少年的情绪,而感到高兴,凤苍穹知道,至少凤澜止对自己的印象非常深刻。
温文儒雅的表面上,是怎样的算计的一颗心。凤澜止知道,可尽管知道,却在后来慢慢的沉沦。
“那对于讨厌的东西,你会如何?”保持着凤澜止以为安全的距离,却不知,早在他们初见的时候,他便不安全了。而这个道理,在所有的真相被揭开的时候,凤澜止明白了。
“你有剑吗?”不予回答凤苍穹的问题,凤澜止转而问道。
“我杀人,从不用剑。”凤苍穹如实告知,因为他杀人,从不亲自动手。若真有一天,有人能够死在他的手上,凤苍穹以为,那是一种福气。这种福气啊,他曾经给过一人,是为他生下了太子的轩辕家的女人,而如今,他在尼姑庵里。
哦?面具下的眼神眯起危险的光芒。早知这男人斯文的面具下,是如何狂妄的心,可听他如此坦言,凤澜止仍不免有些震撼。
砰……酒壶打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