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盟咬紧牙关,把人换了个边背在身上,几乎贴着地面奔跑,他几乎能够听到脊柱“咯吱”的声音。既然对方准备如此充足,看来空旷的地方去不得,去了就是找死。
苏盟迅速钻进一处废弃楼层,这地方的门窗几乎已经腐烂,门上爬着枯黄的植物,玻璃模糊不清,面上遍布细细的纹路,里面只有几张讲桌,合并起来勉强能够放个人。
“老爷子?”
秦老爷气若游丝地哼了两声,眼皮撕都撕不开,一代精神系强者落得这种地步,未免衰败得忒快,一眨眼的事,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陨落仪式,往往是不为人知地消失了,无人知晓。
由于刚才不要命的救人,苏盟刚绑好的手臂开始冒血,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这时候才感觉到疼痛,而且痛感越来越强大,好似有一群蚂蚁在伤口撕咬,又有锤子从内而外死命的敲打。
小乔提醒道:“伤口撕裂得更大了,持续掉血中,请尽快止血。”
苏盟手中瞬间多出一瓶喷雾,外观是精品店七块钱一个的塑料小喷壶,他既然排得上“特困户”的行列,换的东西看上去也格外接地气——除了他自己做出来的药。
这玩意五百积分一瓶,吊命止血的好物,以前能被浪过头的宿主换到倾家荡产,可苏盟却是头一回,格外不熟练地往胳膊上喷,酥酥麻麻地感觉顺着神经往上跑。
老爷子穿得单薄,正好方便看伤口,苏盟念叨着“对不住,情势急迫”,然后小心翼翼地翻看了一遍,没发现大伤口,有几道擦伤,尤其是手腕。
周围安静得不对劲,苏盟翻着兑换的地图,发现这里是一家托管所,但已经多年不运转,又因为位置偏僻而没有遭到强拆迁,于是这附近只剩下这一家建筑,其余都是黄土树林还有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公路。
他想:“这也太偏了?一眼看不到头。”
不知道这附近的信号塔还有没有用,能不能联系上外边,如果能,苏盟还能捣鼓些简易的通讯工具。估计是没法用,不仅没法用,这地方的磁场更为奇怪,苏盟拍了拍轻微抖动的手表指针。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地面上下动了好几回,堆叠在一起的桌椅“哐当”掉在地上,有些寿终正寝彻底散架成为几节破木头,苏盟手臂横在老爷子身上以免他滚落加重无谓的伤势。
直到震动停止,苏盟的额头被飞起的木块砸出一块乌青,成功得到一颗圆润的包,他吸了口气,说道:“真该让秦安看看,我多么爱屋及乌,多么适合当老公。”
“我看到了。”
这声音清澈低沉,还带着一丝丝喘气声。
苏盟一僵,立马从跪在地上扒拉桌子的姿势变为站姿,他拍着身上新增的灰,转过身,立马被死死地扣紧,深刻地感受到了来自身高的碾压。
秦安将人揽进怀里,谨慎地避开伤口处,依旧被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惊到,他身上的衣服在与秦复的对峙中乱了些许,现在更为凌乱,好像刚从群殴的场面赶回来。
苏盟上下其手,在秦安身上摸索了会,确保没有外伤,才问道:“你怎么来的?”
秦安道:“当时趁着那个人没有撤去异能,我与他做了连接,不过不稳定,所以掉得比较远。”
起止是“比较远”,简直是荒郊野外一片荒芜,诚心想让他死在外边。
事实没有秦安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苏盟抬手触碰他的右脸,然后捏着靠近下巴一块往左侧一转,脖颈后一道血痕暴露出来,表面蹭掉了一块r_ou_,衬衫上沾染了大片血迹,还没干涸,新鲜掉落。
“行了。”
苏盟把喷瓶收起来,秦安在他手里看到不少千奇百怪的东西,没有询问的欲望,直接越过他看向在桌上躺着的秦老爷。秦家人普遍长得高瘦,一生病就跟瘦竹竿似的,苏盟找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才勉强把人全搬上去。
“外伤不严重,不过他的精神不大好。”
处于崩溃狂躁的边缘,对心理健康不好,对身体更不好。
苏盟:“有我在,别丧着脸。”
丧着脸是开玩笑的,秦安一直认为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环,没有值得伤心的事,可惜秦老爷点背,晚年安享不了,还遇上了十年难得一遇的神经病,把自己折腾得躺在这破烂地方。
“苏盟,这地方不对劲。”秦安把正事提起,暂且不去思考j-i毛蒜皮的事,“我察觉不到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的其他人。”
没有人埋伏在隐蔽处?那么刚才这么多的子弹是谁打出来的?又是谁在与苏盟对话?
细细想一下,这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
苏盟作为坚持看完这部沙雕龙傲天小说的奇葩读者,脑回路就是不一样,他想了会说道:“个人空间?”
我还xx农场咧,苏盟自己吐槽。
秦安点点头:“很有可能。”
“个人空间”属于空间系异能者,按照能力分级,最弱的人可以把手放入其他空间,以此达到穿墙的目的,至于强者,据说他们能够根据意念制造出一个新的空间。
只为他们所用。
不过维持空间所需的力量与异能是个遥不可及的数字,很有可能遭到没蓝肾亏的结果,然后再也石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