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准得跟我哭这事儿。”胤祺捧着茶盏轻笑一声,摇摇头垂了眸轻叹一声:“可你想没想过——若是不把这么个烫手山芋亮出来,以工代赈哪儿就可能支撑得下去?”
曹寅神色微怔,蹙紧了眉思索半晌,却还是惭愧俯身道:“奴才愚钝,还请五爷明示。”
“我问你,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可有什么法子?”
胤祺低头抿了口茶,含笑缓声问了一句。曹寅这一次倒是反应极快,笑着应道:“这奴才倒是知道。这马不肯跑,一是贪心有余,二是动力不足——既然不想给他草吃,只要拿鞭子抽也就是了……”
“你说得——倒也没错儿。”
胤祺哑然失笑,无奈地点了点头道:“这起先的罢官、抄粮仓,大概就像是你说的拿鞭子抽它。可这马也是有脾气的,若是被抽得狠了,是少不得要把上头坐着的人给撅下去的——故而这法子可用一次,却不可常用。而真正有用的办法,是你拿一根杆子上头栓着捆草,吊在那马的前头,杆子攥在你的手里。叫它永远去追着一捆草,可永远都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