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一惊,呃道:“辛潼,有什么毛病?”
长平接着道:“我前些日子去他府上玩儿,发现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元卿笑着道:“什么秘密,说来听听。”我竖起耳朵来,眼神很是认真,长平却趴进他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就又撤离他耳。只见元卿面容微皱片刻,向我盯来。我身不觉寒颤一下,又一次差点没上扬倒去池塘里喂小金鱼。
心觉,这长平跟元卿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见这元卿的眼神是几个意思?为什么盯的我浑身不得自在?
长平有意无意挨近元卿不到一步之间,他似乎很喜欢离元卿近些,也很喜欢粘着元卿。我竟没发觉元卿身侧卧着的呈欢望着元卿,那眼神里透着温和。对元卿而言是温柔的,但对我而言他就另当别论了。因着他总是一副要吃了我,却又不敢吃我的神情。
我从栏杆子上起身,凑到呈欢身前,俯身摸摸他头,他竟瞪眼瞧我,我不以为然的向他一笑。他化人形来,甩开我手,挪去元卿身后。
元卿却不客气,眼角里藏着笑意,道:“他似乎不是很喜欢荧浊君呀!”我抬首望去,又转回,无奈伤神,却听到站在一旁的长平噗哧的笑了出声来,我转首向他去。他道:“荧浊君,我并非笑你的,你莫往心里去呀!”你都已经笑了,这般解释还有个甚用。我本尊心好,不与他这个孩子一般见识,覆手就走,长平叫道:“哎,荧浊君,荧浊君,你不会真气着了罢!”
元卿道:“荧浊君怎会生你气。”我在眼角处往他们那方瞅了一瞅,只见元卿瞧着我笑。呈欢躲在他身后,并未漏出脑袋来,元卿要笑就让他笑吧,反正我一早就知道呈欢对我有敌意,不待见我也很正常。
瞧着长平的侧脸,忽然,想起了什么,心头边叫着“叶儿,叶儿,长平”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这样啊!你说要猛的一看吧,还真看不出来,仔细一瞧,他俩长的还有那么点儿相像。
想必,元卿是早看出来了吧,只不过……?
也许是我猜错了呢!
他们二位闲聊他们的,我度回文案室,忽然来了兴趣,想着看看叶儿天命如何。可我在文案室内找了很久,个个角落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叶儿的天命册,低头寻思着:“哪儿去了?”
要说,天上人间,万物生息,都有他们的天命,那叶儿的天命怎会没出现在司命府?
这不可能呀!也很不合理!
转而度进桌案里边坐下,终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也就作罢了,到时去问问元卿就知道了。
没事就翻看其他天命册,不知过了多久,我趴桌案上睡着了。忽觉身上被披上了外套,睁开眼睛,扭头去瞧,是元卿。
那,那个,长平走了?
元卿轻声责备道:“怎不回内室睡,在这儿睡着了!”
我道:“看着看着就睡去了。”我向外飘了一眼,想必是晚上了,长平也就自己回了他自个的府去了。
元卿道:“你也该饿了,去吃些晚饭吧!”
我又将睦子挪到快走至门槛边元卿的背上。
月光下,樱花树旁,圆形云石桌子上,备着酒菜,看着挺诱人的,想来是元卿准备的。我与他坐下。他为我斟酒,满了又递给我,我接过,坐他身侧那园面凳子上,元卿又为他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们没有说话,默默地喝酒吃菜,酒喝到一半我问:“叶儿……”
他道:“叶儿,怎了?”
我有意无意的说道:“元卿,你有没有发现叶儿长的很像一个神仙?”
元卿惊道:“叶儿长的很像一个神仙?”
我点头:“嗯,为什么司命府文案室里没有叶儿的天命册?”我这才问到正题。他面容不可微妙的变化了,只一瞬就回复正常。不不回答我的问题,一杯酒下腹之后就趴那儿,醉去了。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故意,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他就这么的睡去了。我起身将外套脱下,为他披在肩上,又坐回,有一口没一口的将桌子上的酒全数喝光了,不知是喝太多酒的缘故,脑子晕晕乎乎的,眼睛泛着花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酒壶,起身,东倒西歪的走了两步,依在樱花树,慢慢的下滑着,坐地上,背依靠着树面就这么的醉睡了去。
天微亮,我猛的睁眼,呈欢站在樱花树下盯着我瞧,我才发现我竟依在樱花树睡着的,而我的外套是盖在我身上,我向他问道:“元卿呢!”
呈欢说:“灵华君让我看着你,说你要是醒了,就先吃些早饭。”他指指身侧那云石桌子上备着的早点,我看去,昨夜那酒,杯子什么的元卿都给收拾走了,干干净净的,一点也看不出我和他昨夜在这里喝过酒的痕迹。
早饭过后,我去寻元卿。
在文案室却见元卿手中拿着张邀请贴,我抬脚入了里,问:“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元卿抬首看向我道:“太白闲的自在,邀约你我同去仙山喝茶闲聊呗。”然后将邀约帖子放桌案上面。我瞅了一眼,扯着元卿胳膊拉住他就往外走。
“哎哎哎,我那,天命……”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就是天命册么,等喝了茶回来我帮你看还不好么!”管它天命不天命册的先将元卿扯出司命府在说,没事老待在天命册桌案里边,总看着天命也是怪累心的。
我同他一道去太白仙山赴约,喝茶。
路径回来。
玉帝云游三界六道,差遣我等随行,有元卿,辛潼,玉恒,清文,途径凡间渭水一代时,有百姓们供起了神桌,上面摆了许多供奉神明用的鲜果,正在诚心诚意的跪拜扣头,祈求老天爷为渭河百姓做主,收了那祸害百姓的水怪。
玉帝听闻勃然大怒,驻足在上空,向下望去,问身旁一同随行的元卿道:“灵卿,查一查是怎个回事?”
元卿得令道:“是陛下。”随手拈来一本天命册翻看,却看到一则字语来,“太白处,仙山内,一小湖水内所化水怪虞渊,后下凡间栖在渭河为地盘”元卿面上颇为沉重道:“这,这……”有些难以明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玉帝道:“灵卿,有何不妥之处?”
看元卿的神色那册子上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应该是与天廷众仙那位仙家有关,故而元卿不好说明吧!
玉帝严正道:“你且明说来。”
元卿道:“仙山,太白处……”玉帝脸色沉沉很不好看,我想,太白大概要遭殃了!
我等随玉帝回了天廷。
原,虞渊本是太白住的那座仙山内,小湖里仙气所化,因着时常听太白与其他仙家讨论仙法,故而逐渐形成的无形水怪,下凡入了渭水里做地盘,还时不时地发起阵阵水灾,让附近的村民死伤惨重,房屋倒塌,闹的渭水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
果真,太白麻烦到头顶上来了,玉帝听说此事之后唤来太白,说是因他而起,得尤他收服此怪,他便领命下去凡界,我呢,因近些日子以来都把着文案室,让元卿很闲散,他不高兴了,说:“你把着天命册不给自己空闲时间休息,这让我怎好意思自己闲着。”说着将我推出文案室,“你也闲会儿,让自己轻松轻松。”
我道:“元卿,你这是做甚?”
他截断道:“你不歇着,那脑子也要歇会儿的不是么,不要老待在文案室看册子。去各处走走。”
“哎,哎,我……”我方要往里进入却被他关上屋门挡在了门外面,差点没碰着我鼻子。
我楞了,这是被元卿赶出来了!
元卿打发我出了司命府,说是让我放松放松脑子,其实他是不想我太累。闲来无事,也就各处走走,散散步,却撞见太白正预赶往南天门,下界去办事,我便跟了上去,想着同他下界,就当是游玩一番。
南天门口,我截住他,喊道:“太白,你且等等。”
太白住足朝我看来道:“荧浊君,你这是?”
我笑嘻嘻道:“元卿将所有天命册拿去自己翻阅,让我很是清闲,闲来无事就跟你一同下界游玩一番喽。”
太白哦声,掂一掂眉须:“原是这样呀!那便一起罢,”他方走两步不到停住,扭头望来,似乎是担心道:“不过荧浊君,你可不能妨碍我做事呢!”
我向他摆摆手,“不能,不能,”心说,我只是下凡玩玩罢了,再不然,就是看看你太白有多大能耐将那水怪虞渊收服,我也就是看看热闹而已,妨碍你太白捉怪干什么。
与他一同乘仙云往去渭水处,到了渭水,上空,我与太白停顿片刻,都按下云头,落在渭水河岸,收了仙云,停足在这渭水岸边。
要说渭水这地方确实是一个好地方,风景如画一般。但被虞渊给搅和的已经惨不忍睹了。
我吟咏着储光羲诗人的诗:《仲夏饯魏四河北觐叔》
落日临御沟,送君还北州。
树凉征马去,路暝归人愁。
吴岳夏云尽,渭河秋水流。
东篱摘芳菊,想见竹林游。
我很喜欢储光曦这个诗人,不过我觉得这首诗挺伤感的,不知用在现在这处渭水合不合适。哎!我这番啰嗦了几句太白是一句也没听到,不免抬眼帘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