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元卿将手重重拍在我肩道:“可是想到了什么了,荧浊君?”
我呃道,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扫了扫头皮,“这仙光……莫不是玉兔的?”
元卿又在一次将手重重拍在我肩,得亏我不是个文弱书生,不然早被他拍趴,掉地下去,非摔个血肉模糊,死相惨状不可,称赞道:“真聪明呀!不亏是荧浊君。”我又不笨,听的出来他元卿在毫不客气的取笑我,我嗤鼻了他一眼,“我几时笨过?”
他嘿道:“给你三片花儿,你就开始灿烂呀!”
我道:“那是……”
且看狈妖与花豹妖恋战,来回几招下来,花豹妖落败。我出手预行帮一帮那花豹妖老弟,反被元卿拦住,“花豹妖尚有这一劫,你出手救它也是枉然。倘若你消了那只狈妖,那玉兔的仙光可就麻烦了。”我面上疑虑,盯向他,他接着说:“玉兔的仙光是在他体内,若他消失,玉兔自身的仙根会有所损伤,且先回天廷,找玉兔探探什么情况,在说罢!”我心有些不甘,却不得不收手,看着狈妖出手狠辣,将花豹妖毁灭,把它妖丹吸附自己体内,在做调息一番后,就这么地大摇大摆的走了。
得!姑且先放过他,等想玉兔问明了缘由,在将他除掉,以免他在去祸害旁人。
我叹息一声,只得与元卿簇风先回天廷,回是回了天廷,却寻不见玉兔本尊来,就连嫦娥都不知其身影在哪里。
元卿和我回了司命府内,我站在亭子里望向别处,府外,织云踏步入了府内,站在院子中央,我在眼尾边看到了她道:“织云姐姐,今儿个得空来,是有什么事与元卿相说?”
织云向着亭子我这边走来,无聊道:“我是太无聊了,四处走走,就走到了司命府,想着你们衣裳穿着可还合意否,不经门童通报,就擅自入了府来。”
我哦道:“合心意,甚和心意。谢谢姐姐了。”
织云凄然道:“方才,在来的路上听太白啰嗦了几句,听到十分有趣的事情,”
我哦一声,好奇心悠然升起道:“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只见织云神女面容似是惋惜道:“听说玉兔与凡间余峰互生爱慕之心,玉帝知道后大怒,立即命太白将她拿回天廷。”她转而悲凉的望向莲池,“怕是会被玉帝下令压去天劫台,拿离神鞭,抽了她仙根,打下界吧!”我猛然一惊,同时已立在亭子边的元卿听到织云所说的话,疾步转身出府去,织云侧首看向他,“灵华君这是怎了?”我也疾步跟上元卿去。只听身后织云喊道:“哎,哎,哎你两这是怎了?赶着投胎也不用这般急啊!”
我同元卿火速赶去了天劫台,而玉兔则被跪在天劫台中央,她动弹不得,想来,是被仙法困住,可见她美丽的面容却没有半点恐惧,反而是一种释然,满足,从容淡定。她身侧各站立着五大三粗,容颜素正不容轻视的执行仙者,身后站着则是执行诛仙官,那面容似威严的阎罗一般看着玉兔,手中离神鞭正预抽打去她背,被离神鞭抽中两道便会仙根尽毁,在想成仙就非得历经九九八十一万个劫数,还得玉帝钦点方能重新升仙。
我与元卿上前阻止道:“诛仙官,且慢。”他朝我与元卿看来,“司命君,荧浊君……”
元卿手中折扇点着别处说道:“这里边儿肯定有着什么误会,且等我向玉帝说明,在行执罚,可行?”
诛仙官面容疑虑着,手中收着离神鞭,我在上前道:“这万一玉帝发现小玉兔一案令有隐情,那保不准会着诛仙官将她重新压回殿上,询问缘由,你若现在将她仙魂抽了,仙根毁了,玉帝问你要人,你怎办?”他思虑了思虑,觉得我说的也挺对,便先停止行刑,待我同元卿去往凌霄殿,禀告玉帝说说缘由在作打算。
路上撞见了同去陵宵殿向玉帝说情的嫦娥仙子,与嫦娥仙子火速赶往凌霄殿求玉帝网开一面,赦免了玉兔,方保住了她仙根。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天劫台上,玉兔周身的仙罩被执行仙官收了,她也能动了,慢慢起身,从天劫台的台阶一步一步走下来,她不敢抬头看待她如亲姐姐般的嫦娥,面上漏出难看的神色,来至嫦娥身前,噗通跪下,叩头道:“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是玉兔该死,连累了姐姐,姐姐不该救我,让我自生自灭就好。”那双明艳的眼角内,含着泪花,润s-hi着她双眼。
嫦娥上前一步,扶起她,问道:“你我姐妹相守有多久了?”
玉兔抽泣着,悲悯的秀颜带着点深情道:“也有个上万年了。”
嫦娥眺望去远方,“也是,你说,教我怎忍心看你灰飞烟灭,而见死不救?”
玉兔再一次噗通跪下,“姐姐,原是玉兔不中用,动了情念,连累了姐姐被其他神仙说闲话,管教不严。”
嫦娥道:“七情六欲本是人之常情,可对于我们神仙来说却是du药。不能言说,不能动情,更不能试图尝一尝那似du药般的禁果。你可知……”又叹息一声转而看着玉兔道:“倘若华素姐姐没有动凡情,又怎会被玉帝贬去凡间经历苦难。”
玉兔道:“我现在就已经体会到华素姐姐当日那份不可摧毁的心念,神仙本不能有七情六欲,这话说的是很简单,很潇洒,但真的遇到了,真的动了凡情,又怎能将自己的心置身事外呢!”
我听着嫦娥与玉兔,说的那也在理,人之常情,而神仙若接触情多了,又怎会将心思置身事外,不去触碰似du药般的情念呢!难怪凡人常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嫦娥叹道:“也怪我,倘若我没带你一同下界规劝华素月神回月宫,你也……”
华素月神?
这是怎回事情?
月宫(广寒)不是只有一位神仙居住么,怎还弄出了华素月神呢?我神色疑惑着,直瞧去元卿,元卿眼神瞟着我,让我听着,先别说话。
玉兔道:“华素姐姐本与我姐妹相称,平日里待我如妹妹般好,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堕去凡间受苦。”
玉兔是个痴情的玉兔,也是个重情义的玉兔,在其他仙家嘲讽嫦娥仙子管教下属不严正,还说一定是跟月神接触太多,那月神就不该在被提携为月神,贬她永做凡人,不得回天廷。她怒怼回去,说是,“我自己犯的错不要扯到我家两位姐姐头上,有什么不满意冲我来。不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坏了我家两位姐姐的名声。”
元卿做摇头之状,玉兔痴情,但痴情的不是地方,我也甚是惋惜,玉兔痴情给错了人。
玉兔虽然免了天劫,但对于爱上余峰这件事她却并未后悔,每日如同行尸走肉般,呆呆傻傻。时常不是傻笑就是愣神,嫦娥不忍心,便来求助元卿。
元卿为了让玉兔死心,带她下界看清余峰的真面目。我便凑上前道;“灵华君等我一等,等我一同去凑凑热闹,可行!”
他笑我道:“怎的!哪有热闹,哪儿就有你荧浊君不成!”
我嘿嘿道:“许多年不接触天地事,心里难免犯了好奇之心。”说话间我便扯住他胳膊同玉兔下了界。
凡间,一山林间那方平整空地上,一间简陋的屋舍,屋舍内传出一只男妖说话的声音,想必与余峰是同类的狈妖。
“峰兄,你说那只玉兔,她会……会如你所说,对你痴心不改,还能祝你成妖上仙?”说话的这只狈妖明显的有些怀疑,将目光投向正预饮酒的余峰
我与元卿,同玉兔隐去法力,仙身,就站在离屋舍不到几步的空地,听着屋内那两只狈妖闲谈。玉兔却不自觉的点头,正预要出声,我抬手,食指放唇间:“嘘嘘嘘……”让她莫要急,莫要出声,且听下去,看情况。
狈妖余峰拿起酒壶为狈妖大哥倒满了酒,笑的很得意道:“那只蠢玉兔,心思太单纯,几句情话就被我哄骗倒手了。”
狈妖嗤笑道:“峰兄,你这手段挺高明的,不过,事事多变,你就这么自信那只玉兔会祝你成为妖上仙。”
余峰缓缓起身,在慢慢走至竹窗边,向着远方望了一眼,似乎很有信心道:“这就不劳烦大哥费心了。”
那只被称呼大哥的狈妖轻步挪到他身侧,笑了,像是不可置信,同他一起望去远方:“莫不是你早已抓到了那只玉兔的把柄了罢!”玉兔急了,我在次拦住她,低声道:“莫要出声,且听完再说。”一旁的元卿摇头,轻轻一笑。
这两只狈妖说了这么多,是一件也没有说到我和元卿想听的事情上去。我愁了一下,问:“你就没发觉那余峰身上有你自身的仙光?”
玉兔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问,怔住片刻,扭头看我,微簇的弯月眉倒是在她精致的瓜子脸上,填了几分秀气,“他身上,怎会散发出我的仙光?”
“这就要问你了,”元卿也早就猜到会是这般结果。
不过元卿的这句话将玉兔打的一愣一愣的,想了许久,突的她似是明白了,“呃,是这么回事啊。”
“怎了?”我同元卿一起问去。
玉兔娇容羞涩道:“双修……”
我道:“双修?”
元卿道:“双修?”
玉兔清秀的面容泛起一抹红晕,“他说他热爱修道之术,我和他相处中谈论了许多修道法门,后来……也就……在一起行了双修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