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字之间,是不是不应该加‘非’?有种否定的感觉啊。”戚一斐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准确的说,非卿还行,非舒就……
“我觉得很好啊。”闻罪笑着,在光影中,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梦幻。
我本就不是什么善类。只是因为有了你,才会向往光明。不得不说,戚老爷子起的这名真的挺好的,包含了足够多的意思。
“我们连在一起,就是双重否定表肯定。”闻罪一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戚一斐捧腹大笑了起来,一头黑色长发,从肩头披散下来,发梢随着戚一斐的动作,轻抚过闻罪裸露在外的肌肤。勾的人心痒难耐。
闻罪也没忍,半倚着起身,一手摸上戚一斐的肩,带着自己靠近,去感受那份魂牵梦绕。
“然后呢?你今天下午是怎么了?”闻罪一般不会对戚一斐的事情刨根问题,除非涉及到会影响戚一斐身心健康的部分。趁着如今戚一斐心情好,闻罪赶忙问了出来,想要杜绝后患。
“我没办法告诉你。”戚一斐顺势,响亮的亲了闻罪一口,真正在一起后,戚一斐一点点放开了自己,很喜欢这种亲密行为,“真的,相信我,如果我能说,我早就告诉你了。”
这里面有生死簿的戏份,戚一斐怕他还是说不出来。
“你可以试试。”闻罪懂了。这事又一次涉及到了戚一斐的秘密,那个戚一斐所不能诉出的秘密,他抬手,点了一下戚一斐的鼻尖,开玩笑道,“要不是我不信鬼神,我都要觉得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大家都看不见的东西。你见到了张珍,如今又见到了别的谁。”
“你猜到啦?!”戚一斐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终于,感天动地,他还没编好故事启发闻罪呢,闻罪自己就猜到了,“我真的能看到啊。”
随着这一句的脱口而出,戚一斐显得比闻罪还要惊讶,因为他发现,那些他一直不能说的禁制,好像,突然间就没有了。
对闻罪就这样解禁了!
戚一斐已经顾不上去研究,这到底是因为闻罪和他一起,还是闻罪自己猜到了,总之,他能说了,就要趁着能说的时候,赶紧倾诉一下,他之前都快被憋疯了!
戚一斐的双手抓住了闻罪的两臂,仿佛生怕他跑了,闻罪自然不会跑,甚至很乐意的往前,与戚一斐缠绵。但戚一斐口中的话,却很是煞风景:“你听着,我没有疯,你一定要等我说完,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戚一斐怕这个倾诉是有时间限制的,迫不及待的就与闻罪把始末一口气说了起来。
从戚一斐拥有的生死簿,到他必须得靠闻罪活下去,再到张珍,以及天和帝与徽王世子。虽然明明没有过多长时间,但戚一斐却觉得有太多的话,要和闻罪讲了,他攒了一肚子,也许说到明天都说不完。
并且,这些都是信息量巨大的东西,很难消化。
戚一斐讲的时候,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闻罪的神情,打算稍有不对,他就停下来,让闻罪缓缓。毕竟这些事情是在颠覆打破闻罪固有的三观。
没想到一直到讲完了,闻罪都神色如常,若有所思的在最后感慨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
戚一斐眼巴巴的等在一边,等着闻罪再说些什么,结果,闻罪真的就说完了,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就仿佛戚一斐只是和他说,他今天和宁宁玩了什么一样,轻松自若,让情绪起伏的波动总是很大的戚一斐,自愧弗如。
“这就、就完啦?”戚一斐都有点结巴了,“你你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了吗?”
哪怕是质疑他白日做梦都好啊,这么快接受,你还是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了?!
闻罪摇摇头,真的是拿戚一斐没辙,他笑弯了一双眼,像是抱着一个大宝宝似的,把自己和戚一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给予了戚一斐足够的安全。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是很信方诸老者那一套,但是……”闻罪一字一顿,郑重其事的告诉戚一斐,“我信你啊。”
哪怕戚一斐和他说,他们生活的世界其实是圆的,他都会信的。
“……我们生活在地球上,地球真的是个圆的。”戚一斐习惯x_ing的顺嘴科普了一下。
这一回,闻罪反而有些诧异了:“那我们是怎么站在圆上,而不掉下去呢的?”
“你对这个反而比较疑惑???”戚一斐哭笑不得,看来他还是不够懂闻罪,“因为地球引力。停!别问了!再深的,我也回答不上来。”
戚一斐抬手,捂住了闻罪的嘴。
闻罪趁势,亲吻上了戚一斐的手心,已经是公然的耍流氓,并且不打算悔改了。
戚一斐……那必然是要占便宜回去的!大家都是男人,谁怕谁啊,来啊!
等闹够了,闻罪才终于说回了正题,不继续逗弄戚一斐:“这些,其实总算是解释清楚了,你之前种种奇怪的举动。”
再不然闻罪就只能猜戚一斐,是不是被他梦游下蛊,强迫他必须得喜欢自己了。
闻罪玩着戚一斐的手指,就像是一个皮肤饥渴症,一会儿不和戚一斐挨着,就浑身难受:“我该感谢这个生死簿的。不过,我是不是该再去报恩寺求一下?报恩寺准吗?需要换一家吗?或者该把大启所有的寺庙都立上灯?”
京城的寺庙很多,多到了远超正常人的想象。毕竟天和帝时期十分信这些,寺庙道观就和雨后的春笋,在雍畿遍地都是。
闻罪上台才没有多长时间,这些寺庙道观还没有因为上面的不喜,而被政策影响到关门。
“你神经病啊?”戚一斐笑骂了一句,“有这个时间,不如来理一下现在的逻辑。”
“有什么好理的?谜底就在谜面上啊。”闻罪只听戚一斐这么说完,有时候甚至都没有按照时间线顺序,稀里糊涂的一通描述,闻罪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早知道有这么方便的事,他怎么可能还让幕后之人蹦跶那么久?!
“很,简单?”戚一斐卡了一下壳,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傻。但是,还真是对不起啊,我的智商就是一团浆糊,根本没觉得哪里简单了。
闻罪很耐心的因着戚一斐自己分析:“徽王世子和你说,三公主对他讲,她其实是天和帝,对吧?”
“对啊。”
“但你不觉得三公主是天和帝。”闻罪又道。
“是的。”戚一斐坚定的点点头,“这前后有矛盾,不可能的。”
“所以咯,要么徽王世子也被骗了,要么徽王世子在撒谎,要么他一开始被骗了,后来在撒谎。”闻罪把存在的几种可能,都抬手列数,摆在了戚一斐面前,“与其思考这个,不如来想一下,三公主在自杀前,到底是在想什么。是她在骗人,还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天和帝。”
“我比较相信后一种。”当闻罪把所有的东西拆分开来,变成一个个单一的问题后,戚一斐终于能回答上来了,适应良好,“三公主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先帝。”
但她并不是。
“啊!”戚一斐说着说着,就在这一刻,醍醐灌顶,怎么才能让一个人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催眠啊!”
戚一斐回答完,都不需要闻罪再说,自己就先一步愣住了,因为他这回真的,懂了。
所有的点,连成了一条线,进而引出了整个面。
三公主被催眠,以为自己是天和帝,搞了一堆事情出来。又因为真的坚信自己是天和帝,所有火烧了螭吻宫,想要二次“附身”到徽王世子或者六皇子身上,毕竟她以为自己是不死的嘛。
但三公主其实并没有被谁附身,她脑海里,那些根深蒂固的老印象作证,她总觉得自己若是个女的,就根本赢不过闻罪。
最后,三公主偷j-i不成蚀把米,真把自己烧死了。六皇子重伤,徽王世子……直接死了。
他们却误会了三公主自杀的动机,绕了很大一个弯。三公主自杀确实有目的,但不是他们最初以为的那种目的。
死后的徽王世子,变成了鬼,催眠对他失去了效用,不仅让他再一次聪明了起来,还想起了对连良的爱。他想要去见连良最后一面,但却离不开自己家半步。
在今天,徽王世子遇到了能够看到他的戚一斐。于是,他计上心头,想利用自己知道的情报,请求戚一斐把自己带去连良身边,并借戚一斐之口,让连良死心,不要再爱他。毕竟他已经死了。
徽王世子这个做法,和天和帝将死之时对戚一斐的恶语相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真不愧是一对好道友。
这种情况下,戚一斐下意识的就会觉得,徽王世子不会说谎,或者说他不应该说谎。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他说谎的收益是什么?他又不知道戚一斐会看见他。
“然也。”闻罪又道,“那,催眠就你所知,还和谁有关?”
“徽王妃。”
“徽王妃和徽王世子是两个事件,但他们却只有一个共同交集……”
“徽王!”
徽王从徽王妃那里,得到了这个可以催眠人的高人。而徽王世子死后,还要欺骗戚一斐,唯一的收益只可能是保护他的父亲。
准确的说,徽王世子的这种欺骗,应该叫隐瞒,他在隐瞒,三公主是被催眠了,而不是真的被天和帝穿越这件事。他不需要处心积虑,这只是一个不经推敲的突发奇想,是一种保护人的本能。他移花接木,不想让戚一斐发现,他爹和这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