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启的眼神转向顾启。
看起来倒是一副干过粗活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躺在床上,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等着慧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伺候着他,她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未来的生活是一片黑暗了。
板着指头算算,许亦华的伤势应该会好的很快,可是顾启的伤势,伤筋动骨的难道不要一百天吗?
天呐,难道自己这一百天里都要被对方奴役么。
慧启连忙对顾启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试图让对方放自己一次,许亦华那么有钱,找几个婆子伺候的不必自己更加的专业么?
顾启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要么你留下,要么婆子留下。”
慧启连忙用袖子装模作样的擦着桌子,一脸狗腿样:“我什么都能干的,顾大爷,许大爷,晚上暖被窝的事还交给我了。”
不知道许亦华是不是被摔懵了,回到房间后一直没有说话。
看了看对方的脸色,顾启表示自己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幻灭的感觉太惨烈。
要不要安慰安慰对方?
还是让他自己想清楚?
唉,被人迷恋真是一件苦恼的事情,顾启默默的想着。
许亦华一直在恍恍惚惚中,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满脑子都是这是我一直仰慕的对象?这是我一直想要为其洗刷冤屈的水忧风?这就是我常常挂在嘴边,别人损一句我都要打爆别人头来进行维护的对象?
我的天……
许亦华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他直愣愣的看着屋顶,觉得那上面什么时候被自己看出了一个洞,可能自己什么时候就不需要冷静了。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他觉得对方不像水忧风,这么久来自己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猜测,现在只不过是将自己的猜测变成现实罢了。
最大的原因是……
他居然在水忧风的面前班门弄斧?
他居然在水忧风的面前说对方很有前途?
他居然堂而皇之的让水忧风跟自己一起去查水忧风之前没有能力查的案子?
这才是他需要冷静冷静的原因。
“真可怜。”顾启小声感叹。
看许亦华那茫然四顾恨不得撞墙而死的表情,顾启对他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丫鬟命的慧启认命的给顾启大爷剥着橘子,然后仔细的剔除上面的橘络,再一块一块的喂进他的嘴里:“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顾启用眼神表达了摇头的意思:“不能。”
慧启呵呵笑着,将手里剥好的橘子全部塞进了顾启的嘴里,笑的天真无邪:“现在堵住了吗?”
顾启连忙用眼神表达自己点头的意思。
“不过确实很可怜。”慧启很是同情。
顾启噗噗吐出嘴里的橘子,小声问道:“你觉得他为什么想不开跳楼?”
“他不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吗?”慧启反问。
“他不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跳楼了吗?”
“他是太激动导致脚下不稳才摔下去的!”
“他明明是接受不了现实,所以选择轻生。”
两个人争不出个高下,又不敢去打扰许亦华,毕竟三人中就他的武力值最高,其他两个人都是弱到不行的弱鸡,对方就算是躺在床上,只要伸出一只手掌就能让他们两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过了一会。
“许大爷不说话,我老是跟你说话没意思。”
“什么叫跟我说话没意思?”
“没意思就没意思,跟你说话还不如我去嗑瓜子。”
顾启阴测测的笑着:“既然你这么闲,那就替我剥一碗瓜子仁吧。”
“凭啥?”慧启不服,伸出自己一根小手指在顾启腰上戳了戳,“我现在一根手指就能解决你。”
“哦?”顾启皮笑肉不笑,“我有两张五千两的银票。”
“顾大爷~人家马上帮你剥瓜子,你等着人家哦~”
许亦华到底是学武的,虽然之前从楼上摔下去的那一下实在是措手不及,但是经过两三天的修身养性之后,他又能够正常的活动了,只要暂时动作不过大就没有什么影响。
而顾启还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任由郎中将黑乎乎的膏药贴在他的背上。
“郎中,他的伤势如何了?”许亦华问道。
“用了我的药,保管公子五天后就能下床活动,半个月后就生龙活虎,下海捉龙都不在话下!”
顾启好笑的问道:“你不是不理我么?”
许亦华:……
脸红走开。
顾启:……
慧启流着泪帮顾大爷剥瓜子。
寻常郎中的膏药许亦华自然是看不上的,他找了人将顾启抬到一处清静的院子中,准备亲自替对方医治。
这院子许亦华租来的,只住上几天,等到顾启的伤势差不多了,两人便能离开此地了,也就不再需要这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