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云对他弟弟倒是不错,不过他弟弟平时非常的仇视岳子云,两个人一见面就要吵架。而且平时岳子云给大家的印象都不错,都说他不可能杀人,反而说岳子然是死了活该。”
顾启皱眉,做人做到岳子然这种程度还真是挺失败的。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公堂吧。”顾启起身。
到了公堂之上,他们三人被安排了座位旁听,犯人岳子云尚未提审到堂,倒是门外有一群情绪激昂的百姓正蠢蠢欲动。
“犯人到——”
随着这声高喊,岳子云手脚锁着锁链被押到了公堂上面,仅仅只是一个晚上,他就仿佛憔悴了不少,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有些淡淡的青色,想必是这大少爷没有怎么吃过苦,牢房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那站在一旁的贵妇人看见岳子云的样子又连忙用帕子拭泪。
“下跪何人?”仲唯渊冷声问道。
“犯人岳子云。”岳子云答。
“可知自己所犯何事?”
“犯人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岳子然。”
公堂外顿时一片哗然。
“不可能吧。”
“岳大少爷怎么会杀人呢!”
“就是啊,是不是判错了?”
外面响起小声的嘀咕。
“肃静!公堂之上,不准大声喧哗!”仲唯渊一拍惊堂木,“岳子云,你为何事杀人?”
“他出言不逊,再次与我争吵,我一时气愤,怒火攻心就杀了他。”
“你是怎么杀他的?”
“当时我与他起了争执,我便将他按在巨石上面,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的砸他的额头,砸了很多次才把他砸死。”
“大人。”顾启听岳子云的话,越听越奇怪,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能起身拱手,“草民有一言想问,不知道能不能问他?”
仲唯渊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勾了勾嘴角:“顾公子请便。”
“岳子云,我问你,你与你弟弟素来不和,为何还会一起去江城,还是一同游玩?”
“然儿听说江城有以琴会友,便想过去看看,我不太放心,所以跟着一起过去了。”
“那好,我再问你。”顾启负手而立,“你弟弟岳子然平日里言语对你多不尊敬,以前你都忍了,为何那日忍不了?”
“泥人都有三分火,时间久了,我自然也忍受不了。”岳子云平静道。
“你当时用石头砸你弟弟的额头,砸了几下?”
“记不清了。”
“他身上的伤痕都是反抗的时候留下的,那他颈后的抓痕也是你留下的?”
“也记不清了。”
“他死后你为什么要放弃杀人时那么隐秘的地点,转而选择靠近路边相对危险多的地方埋尸?”
“当时太混乱,只想把人埋了,而且路边其实有一个小坑,挖起来要更加的省劲。”岳子云抬头看着顾启,“我已经承认人是我杀的了,你还想问什么?”
顾启摇摇头:“我没有问题了。”
三人重新回到了房间,慧启马上把自己的小脑袋伸了过来,一脸正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顾启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许亦华,对方果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看我与他的一问一答,有没有发现什么?”顾启问许亦华。
“对答如流。”许亦华道。
“不错。”顾启翘起了嘴角,“他的对话看起来就像是事先想好的,什么样的问题含糊回答,什么样的问题要回答清楚,他的心里面都像是早就有了答案一样,回答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个案子背后还有隐情。”
“现在只有两种情况,一:岳子云是凶手。”顾启竖起两根手指,“二:岳子云不是凶手。”
“你简直在说废话。”慧启鄙视脸。
顾启敲了她的脑袋:“如果岳子云不是凶手,他还非要说自己是凶手,只有一种可能,他认识凶手。”
“关系还很好。”
“好到要替对方顶罪。”
“好到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这个凶手和岳子然有仇,但是和岳子云的关系却很好。”
“这样的话就好排查了。”
顾启和许亦华一人一句,马上就要把慧启给绕晕了。
“等等等等!”慧启连忙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岳子云到底是不是凶手?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顾启意味深长。
慧启眨眨眼睛,又疑惑的去看许亦华,只见许亦华望着顾启,看起来比她还要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