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顾启双目一凝,“你既然在里面,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
“我……我没听见……”赵四目光闪烁。
对方显得很紧张,目光一直在打着转,不肯直接看向顾启,若不是顾启亲眼所见,实在是很难相信他与昨晚那赵四是同一人。
“你说谎!”慧启小脸一板,“之前我们敲门的时候你明明还出声了,最后听见了我们的名字就忽然不说话了!”
赵四结结巴巴道:“可能、可能是你们听错了,我真的没有听见你们敲门。”
“也罢,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罢了。”顾启挥挥手,表示自己现在不想关心这个问题。
“草民不、不知。”赵四小声道。
顾启目光一寒:“本钦差尚未将问题问出口,你便不知,莫非你知道本钦差要问何问题不成?”
赵四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道:“钦差大人,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钦差大人,草民说实话,什么都说,草民的大哥其实没有死!”赵四抬头,脸上还带着惊恐,“草民的大哥没有死!”
顾启一愣。
慧启也差点愣住了:“你又胡说,昨晚明明那个孙有才已经说过你大哥死了,你怎么又说没死?”
赵四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顾启双手何在一起,拢进了袖子里,手指在袖子里面不住的磨擦着:“既然你说你大哥没有死,那如今你大哥在何处,我们也正好有些事情需要问一下赵庆。”
赵四低下头,躲躲闪闪道:“我大哥他……他出远门了……”
听到这里,顾启已然明白了,他冷冷的扫了赵四一眼,并不点破,只开口问道:“那赵庆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半个月……也许两三个月……草民也不知道,大哥他就是这样,做事情不喜欢告诉旁人……”
“不喜欢告诉旁人,就连你这个亲弟弟也不告诉么?”
“是、是啊,草民也纳闷……”赵四的呼吸渐渐的急促了起来。
“那他应该告诉了刘三娘吧。”顾启冷冷道,“刘三娘如今在何处?”
“大嫂她……也……”
“也出门远游了?”
“对。”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出门远游了?”这时,刘三娘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
赵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顾启转过头,只见刘三娘换了一件素色的长裙,脸上的胭脂尽数洗去,此时抬腿跨过门槛,进到屋里来。
“钦差大人。”刘三娘对顾启轻轻的一施礼,又转而道,“不过我的丈夫赵庆确实没死,就像赵四说的,他出远门了,归期不定。”
听到这话,赵四顿时轻松了下来,还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顾启皱眉。
这一家人怎么回事,说的话均是奇奇怪怪的,前言不搭后语,而且还自相矛盾。刘三娘明显是在反驳赵四的话,却又赞同对方的话,明明昨晚几个人已经确定过赵庆死了,但是现在又说赵庆没死。
这里面的猫腻,清晰明了。
顾启冷哼一声,转身欲要离去。
谁知不知怎地,却与那刘三娘擦碰了一下,对方身子一歪,重重的跌在了顾启的怀里,顾启下意识双手搂紧。
“哎呀,你这人!”刘三娘脸上飘起一层红晕,带着娇嗔之意,那捏着丝绢的双手在顾启的胸口上胡乱的推着,“快些放开我!”
顾启吓得连忙松开了双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你……”刘三娘娇羞的低下了头。
“你不要乱想啊!”顾启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口不择言,“我还是黄花大闺男呢。”
那刘三娘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她抬头正打算开口讲话,却看见顾启拉着慧启跟见了鬼一样冲了出去。
“大嫂……”赵四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刘三娘收起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看了一眼赵四。
再说那顾启离开了巷弄,带着慧启跑了好远才心有余悸的道:“可怕。”
慧启也摸摸自己的小胸口:“可怕。”
“那刘三娘又没倒你怀里,你可怕什么?”
“我可怕的是……”慧启看了一眼顾启,“没想到你肾不好,还能吸引少妇。”
顾启:“……”
许亦华的脚程比他们快,又担心顾启的安慰,查探完后便匆匆的赶了回来,在府衙内坐立不安的等待着顾启的归来。
直到夜色将近,才看见顾启与慧启的身影,许亦华心中焦急,忙起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