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就猜不到了,只是她不敢猜,若是真的猜中,迅速打水也是有必要的,不然,按从前无意间听到过的一些个话,做了那种事,她家公子也是很难受的吧。
摄政王果真不是人,哪能被调戏了就这样报复她家公子的,而且三少爷也真是的,没事乱喝什么酒!
哪料得水送到之后,江峤的意思居然又是屏退众人,让他照料苏竹猗便好。面对着敢怒不敢言的下人与翠儿,微微一笑:“今晚我也住在此处,你们公子知道了的。”
如今是心情好,也有闲情逗逗小丫头了。
瞧着翠儿脸色一变再变,想起来这些年她也算是苏竹猗的亲信,江峤也没玩太过,只笑道:“莫急,明日自然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公子。”
顿了顿又疑惑道:“我曾经与你们家公子是至交,他没与你们说过么?”
翠儿只看着他,满是戒备。
江峤撇了撇嘴,不介意自个儿给介绍一遍:“你们家公子从前是我伴读,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原本还说过要带我到边疆去守着,保家卫国……”
说到这儿终于是有点儿不大说的下去,转了话音道:“我与他的关系,比你们想象中要好很多,我不会伤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哼唧!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第5章 第5章
苏靖原本就闯了祸,挨打罚抄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这祠堂的蒲团还没跪热,王管事与翠儿便都过来了,还带着个老大夫,一介绍了不得,竟然是太医院的胡太医,从前还给他哥看过伤的。
王管事与翠儿表情也是诡异,吞吞吐吐表示王爷说不必罚了,叫他好生敷药治伤,治好了回屋休息。
然而苏靖听闻摄政王造反,直接找他哥哥去了,也是吓得魂飞天外,碍于太医院的人在场,没敢再闹,生怕又给自家哥哥惹麻烦,等王管事送了老太医,翠儿吩咐着厨房给他煎好了药,他赶忙是撺掇着翠儿去他哥卧房探听消息。
一回来更是吓死个人,翠儿面色涨红,摄政王要了水,说是要亲自照料他哥沐浴。
苏靖也知晓他哥平日里不是这个时候沐浴的,思索着翠儿离开了那么一阵子,那江峤又不许人伺候着,这会儿忽然要水……
真是气了个七窍生烟,差点儿一头栽下去。
也亏得他身体素质不差,家里人又念着他还得抄书饿肚子,不敢往死里打,这会儿被胡太医盯着吃过东西敷过药,走路还是不成问题。
奈何他与他哥住得不进,又叫翠儿拖了一会,去的时候心里也怕撞见了什么不大好的场面叫他哥难堪,兜兜转转磨蹭了不少时间。
磨蹭了多久,便在心里头骂了江峤多久,独自气得眼眶泛红。
这遭天杀的摄政王,明明是他犯的错,做什么为难他哥哥?便是坑他他也认了,他哥哥那样的身体,又成日c.ao劳,哪里受得住那样的气!
打听着人已经将洗澡水抬出来过了,苏靖走到了苏竹猗的院子,咬咬牙,直接是闯了进去。
一进内室,便看见他哥只穿了中衣垂头坐在床上,头发s-hi着,侧脸上是还没褪去的薄红,整个人安静得有些过分。苏靖登时大怒,径直扑到床前:“哥!他把你怎么了哥!你难不难受?”
说完又“噌”地站起来:“我要杀了他,赔上这条命我都要杀了他!他竟敢这样对你!”
他自个儿气得原地转圈圈,没留神他正骂着的人走了过来,往苏竹猗身后一坐,自然而然揽过人帮着擦头发,一面擦一面道:“我的武功是你哥教的,身手是小时候跟他一块儿练的,你要杀我怕是有点难度。”
说着看见苏靖听得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朝他一笑:“再说了,你要杀了我,便舍得你哥当个鳏夫?”
“说起来,下回见面,记得叫嫂子。”
苏靖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看向自家哥哥。苏竹猗简直是没脸面对自家弟弟,只拍了拍江峤:“休得胡说。”
于是苏靖怒发冲冠地进来,又失魂落魄地回去了,回去路上碰见了同样急得冒火但被自己因着不想让姑娘看见些不好的事而摁在了院里的翠儿,一时间神志不太清明,上去便问:“你晓得咱们家要多个主人了吗?”
而苏竹猗屋里,看着弟弟吓得魂都没了,苏竹猗推开还赖在自己身上的江峤:“你也该回去了。”
江峤将手中给苏竹猗擦头发的布一人,又是抱上去:“我不回。好容易过来,回去做什么。”
苏竹猗又推,却因位置关系没推动,只无奈道:“你方才不是说陛下怀疑你?你这会儿跑过来,还说那样的话,是铁了心要连累我?”
这话是开玩笑的,如今的苏竹猗,那里还怕被连累,最多也就是江峤自个儿受猜忌。
江峤也知晓他想的是什么,下巴往他发顶上蹭了蹭,仗着人看不见一个劲儿傻笑:“连累不了,我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他们才安心呢,陛下也不小了。”
所以这皇宫不回去也罢。
如今苏竹猗可不是当初那将军府的小少爷,未来的大将军,现下的苏家公子,在那些个朝臣眼里也不过是个没了行动能力的商人,拖着个没什么用的弟弟,手再长也伸不到朝堂上,更别说要成为江峤的助力了。
而江峤若同苏竹猗好了,那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他们巴不得苏竹猗将江峤迷得找不着北。
苏竹猗闻言默了片刻,将手往江峤环在他腰上的手上拍了拍:“这些年,辛苦你了。”
分明没有过那样的念想,却担着那种名声走了这么些年。
江峤松开了苏竹猗,将他整个人扳过来,凝视着青年早已变得沉稳的面孔:“所以你就让我入你家门,叫我不必再那样辛苦,好不好。”
分明说得可怜,却是在笑着的,说完这一句又凑了上去:“不许说话。”
于是身体力行地叫最后四个字达成了现实。
院子里的人是早教江峤都支开了的,如今只剩了一只困在笼里的鸟儿,与屋顶上不知哪家跑出来打野食、却看得找吃不着的猫儿。
才穿上不久的衣裳又叫将其穿上的人渐次剥落,分明是要入夜的十分,屋里却愣是没人能决出凉——甚至于还要热过了大中午,将人逼出一声汗来。
苏竹猗咬着下唇,叫江峤一下一下顺着背,却丝毫不能放松,脊背崩得死紧,勾勒出了一副漂亮的蝴蝶骨。
疼自然是疼的,若不然床幔也不至于叫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得不成样子——谁晓得平日不过轻轻巧巧执笔的手能有这样大的力道?
说到底,这执笔的手从前也是握过刀戟的,纵便漂亮,也不该是文弱。
一只骨节稍大的手将床幔从那手上解救出来,十指相扣,仿佛要将手揉入彼此掌心,揉成一体,就此再不分离。
哪里就愿意分离了,这么些年,原本都该是顺理成章,却叫一场意外耽搁的不成样子,到后来再重逢,再去熟悉本该早已熟悉的,却要小心翼翼去试探、去开拓,等到乍见一线光芒,心也是软得不成样子。
心里照样是急的,却又舍不得太急,就如同糖含在了口里,却舍不得嚼碎了囫囵吞下,只一点一点舔着,叫唇舌去碾磨、叫牙齿去慢慢噬咬,这盼着将这份来之不易的甜细细品尝。
便是这份慢条斯理,叫心下急切更甚,但凡不再克制,便能逼出饿了许久的狼x_ing,迅速将猎物拆吃入腹。
江峤将那只手拉到唇边,轻轻地碰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曾经他对这只手也是极其熟悉的,如今得了机会,自然还是要重新熟悉一番。
只是苏竹猗忽然加了手上的力,拉着他的手一扣,手背砸上了床板,发出一声响动。之后死死拽着,不叫江峤再拉动。
响声是不轻的,江峤心下一紧,正待问他疼不疼,却被他另一只手攀上了背,用旁的方式堵住了嘴——惦记了更久的地方,取代了那只手的位置,夺走了原本属于那只手的宠幸。
这篡位自然是成功的,苏竹猗不过是那么一下的主动,江峤已然顾不得那只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