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拔出腰间的长剑,朝我冲了过来:“蝰蛇,你该下地狱!”
“您疯了吗?”亚lun举起手臂,以坚固的金属臂甲挡下了托马斯的剑刃:“牧师长先生,请适可而止!”
被宽刃长剑击中的亚lun失去了平衡,步伐不稳向后退去。我想扶住他,却被他的后背撞到了胸口。就像被攻城锤打中,我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狼狈摔倒在地。
“该死。”我咬着嘴唇,怒视托马斯:“你会为今r.ì的举动付出悲惨的代价。”
亚lun夺过沙维手中的链枷,朝托马斯进攻:“向没有武装的约翰出手,您已经违背了骑士的准则!”
因为沙维的关系,我一直认为链枷是粗野的武器,无法和凯文敏捷的刺杀姿态相比。但亚lun挥舞链枷的动作却相当优美,就连布满尖刺的铁球看起来也变得可爱了。
剑刃和铁球发出一连串激烈的碰撞。在狭窄的走道中,使用单手链枷的亚lun比高大的托马斯灵活许多。他躲过重剑的几次直劈之后,挥舞链枷击中了托马斯持剑的手臂。
和长剑不同,链枷的尖刺瞬间击碎了托马斯的臂甲。托马斯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长剑当啷掉在地上。亚lun一脚踹晕了托马斯,随后高高举起链枷,对准托马斯的头顶:“忏悔吧。你没有资格当骑士!”
“亚lun!”我踮起脚拉住亚lun的手臂:“你不能这样做!”
如果骑士团的牧师长死在格拉摩根伯爵手中,必然掀起巨大的风暴。骑士团将有无数理由将亚lun处死,剥夺他的爵位,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要杀死一个人,除了链枷之外,还有溺水,毒蛇,高塔失足等很多办法。我使劲拉住亚lun的手臂:“别伤害牧师长!”
“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沙维用拳头砰砰砸着自己的脑袋:“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约翰!”
亚lun转过头来看着我,蓝眼睛中充满血丝:“他想要你的命。”
“所以你就要砸碎他的脑袋吗?”我跳起来抢亚lun的链枷:“别这样,把链枷给我。”
亚lun死死握着链枷:“他没有资格当骑士,更没有资格成为牧师长!这是对骑士的侮辱。”
“比武审判怎么办?”我急切的劝着亚lun:“他是你的对手。”
亚lun的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只有骑士才有资格参与比武审判,而他不是。”他再度挥动链枷:“约翰,让开。”
“我拒绝。”我拦在托马斯面前:“如果你想杀掉托马斯的话……就先把我杀死。”
“如果你把托马斯杀死,你也会送命!”我逼近亚lun:“这值得吗?”
亚lun向后退了一步:“我在处决一名背弃誓言的骑士,这是正义公平的举动。”
“你在处决整个格拉摩根!”我毫不退让:“你什么都不知道。世界上没有公平可言。除非——”我向亚lun伸出手掌:“公平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当骑士团的人砍下你的头颅的时候,我也会随你一起落入地狱。”
“我……”亚lun丢掉链枷,半跪在我面前:“约翰,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他抱住我的腰,把头放在我胸前,肩膀颤动着:“我该怎么办?”
“别担心。”我抚摸着亚lun的头发,用温柔的语气说:“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我仰起头,让眼角的泪水流进头发里:“不要因我而痛苦。”
“你们为什么都在哭?”沙维急得手足无措:“我要做些什么呢?”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托马斯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你也在哭?”沙维指着托马斯:“太奇怪了!”
托马斯垂下头:“抱歉,约翰先生。”
他接下来的话让我震惊:“杰拉德命令我杀了你。我无法违抗他的命令。”
我点点头,如果亚lun叫我去杀掉谁,我也会遵从的。
“我知道他的真正想法。”托马斯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亚lun伯爵一定会拼死保护你,而我有极大可能死在他的手上。就像他命令骑士团斥候去舍伍德森林送死一样。杰拉德已经疯了!”
“为什么?”亚lun冲到杰拉德面前:“告诉我,他到底想怎样?”
托马斯避开亚lun的目光:“我们知道杰拉德的太多秘密,他不会让我们活下去。如果不是约翰先生阻拦,我也会被您杀死。”
“所以呢?”我摸着下巴:“你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依然舍不得他?”
托马斯的脸涨得通红:“你……怎么可能知道?”
“间谍总管的直觉。”我高傲的说:“你们是不可能领会的。”
“别再做蠢事了,托马斯先生。”我拨弄着托马斯胸前的星形十字勋章:“活着不好吗?被恋人密谋杀害这种事情我已经见多了。”
“只有过去的那个杰拉德才是我的恋人。”托马斯语气y-in沉:“我爱的是那个充满自信和勇气,敢于和异教徒作战的团长。而不是这个满心y-in谋诡计的幕后策划者。”
我微笑起来:“那接下来的比武审判——”
“她无罪。”托马斯向牢房中的格蕾丝单膝下跪:“您是值得尊敬的女士。”
“我有罪。”格蕾丝把脸朝向墙壁:“您不需要这样。”
“你无罪!”亚lun拉着铁栅栏,向格蕾丝大声呼喊:“我不会让无辜者受到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