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驸马快快请起,不必多礼,看她穿的还是公服,刚要慰问一句办公辛苦,而且办完公事后还要做我的师傅,真不容易,却见她又抱拳说道:“恭喜公主。”
有些疑惑,恭喜什么?
却见她笑的依旧如沐春风,然后说道:“‘万缕千丝终不改,任它随聚随分’,恭喜公主才名冠京华。”
我一时愣住。
第19章 戳穿驸马进行时初弹
这人居然嘲讽我,就算我刚成亲三天就给她搞了个满城风雨,但是,我已经比前朝的某些公主好多了好吗!我在政治上不会参与朝政,军事上不会拥有军队发动兵变,生活上不会蓄养男宠,再婚改嫁,甚至会原谅你的女子之身,上哪儿找比我还好的公主……
愤愤的想着,面上只得装糊涂的笑道:“驸马谬赞,本宫怎么比得上你这个探花郎呢~”
“公主过谦了,公主之才臣和诸位臣僚都仰慕万分,今日上午去崇政殿奏对的路上还看到了公主,要不是公主要去后宫,必定要向公主请教一番。”慕寒一本正经的说道。
……人不可貌相,此人看似恭敬而礼数周到,实则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我是理亏的一方,也不好发怒,只好继续装糊涂:“哪里哪里,驸马快请坐,喝茶吧。”说着自己也朝椅子走去。慕寒回了一句谢公主,看我坐下,她才坐下。
暗暗哼了一声,就算你再礼数周到,我也知道你的本色了。这次由于理亏而站在下风,那么只有让她更理亏才行——这个嘛,当然是她的女子身份,如果她是女子,那就是耽误我的终身大事,于理有亏,而且更是要杀头的欺君大罪,这种错误可比我犯下的要严重多了!
那么,今晚留她宿下,把她的女子身份戳穿,看她还怎么嚣张!
打定了主意,我乐呵呵的喝着茶水,到时候看你还笑的出来,看你还怎么讽刺我。这时慕寒忽然放下茶杯说道:“公主,有一件事容禀。”
我也放下茶杯,笑道:“驸马请讲。”面上轻松,实际有些紧张,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慕寒顿了顿说道:“陛下命臣以后住在公主府监督公主……直到公主不再胡闹为止。”
我奇了,父皇这是想做什么,传到外面别人会怎么想……算了,反正已经闻名京城了,这又能怎么样。想了想说道:“可是你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上朝当值,申时才能散值回府,休沐日只是每十日一天,就算搬过来也起不到作用的吧。”
慕寒回道:“臣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陛下说让臣来此,能影响公主一二,也是好的。”
这样的话,也说的通,倒真显示了父皇对驸马的厚爱,但是父皇到底想做什么,谁知道呢。正想着驸马又说道:“而且,十月十日是冬至节,祭天完毕后会有七日休假期。”
冬至七天乐么……这个时代果然和宋朝一样幸运。现在我都要被说的哑口无言,还不知道那七天会是什么样,看来为了自保起见,必须要赶快行动起来,戳穿她的女子身份。想到今夜“召幸”驸马,驸马却不肯脱衣服上,最后招架不住承认身份,然后我开始时而伤心时而愤怒的谴责她到哑口无言,就觉得十分解气。
想到这儿不由得扬起嘴角,回过神来却看到慕寒有些疑惑的神情。我恍若未觉的笑道:“既然如此,让下人们把该搬来的东西搬过来吧。”慕寒回说来之前已经让下人去办了。
哦了一声,想了想,说道:“就安排你住在内院的东厢房怎样?”慕寒回说但凭公主吩咐。内心对她强大的客气功力无语,然后继续商量她的办公地点,以及她的贴身丫鬟,侍从等的住处问题。
所幸这期间她再也没有提昨夜逛青楼的那件事,最后终于商量的差不多了之后,我站起来笑道:“好了,可以教本宫剑法了,本宫要去更衣,你也换一套衣服吧,还是去花园练习。”
慕寒连忙起身说恭送公主,我头也不回的走出门,虽然刚刚的一番对话她总共只暗讽了我两句,我却全程都想打她,尤其是配合上她温润淡定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个字——拽。不过没关系,今晚给你个大礼。
换了一套淡青色窄袖袍子,出来的时候慕寒已经在院中等候,只见她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精致的五官温和如玉,让人如沐春风。虽怒时而若笑,既瞋视而有情,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原来这人最适合穿素白的袍子,和她的气质十分搭配。
暗暗赞叹的同时也有些气恼,这样的一个人,看起来这么温润,这么无害,却能十分淡定的讽刺人还能装成没事人一样~简直和秦怀宇一样看起来温和实则一肚子坏水。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在外面成为八卦的焦点回来后对肇事者表示一下愤慨也没什么,只是本来她一直的表现都是规矩守礼,那么按照规矩,驸马是臣,公主是君,作为臣子,难道不是不论主上怎么折磨她,怎么虐待她,都皱着眉头上,无怨无悔么?可惜理想和现实落差太大……
既然不是刻板守礼的人,就不要老是这么规矩来误导人了吧~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虚礼。和颜悦色的对她说以后不要总是自称臣,不要那么矜持,她一脸狐疑的答应。一起去到花园,这次找了一个不算偏僻的地方练习。第四天练剑,依然是在练习基本功,还不能学一套完整的剑法。
剑练的差不多之后,便在背靠假山,面朝阳光的地方练习内力。打坐,运气,仍然是才感受到那么一点点的气流,那股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郁闷,对慕寒说道:“还有十多年才能练到你那种程度,十多年……”心里腹诽到不了那时候我说不定就被暗杀了。
而我之所以会有这种担心,完全是因为昨天的事,因为这位驸马被人盯上了会牵连我啊。听那人的话契丹是和中原的什么人或组织有勾结的,昨天的行动没成功,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把驸马抓住为止。而我再被认错的可能x_ing不大,但同样会受到牵连。
有些哀伤的看着她,若是她知道昨晚发生的我因她被误捉的事是不是应该愧疚呢。想到这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却见她眼里果真闪过了一丝愧疚,然而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捕捉到更多的痕迹来确认。疑惑间慕寒说道:“公主不必太过执着于武艺,侍卫们武艺高强,定能保护公主。”
提到侍卫我就来气,打不过人家也就罢了,八个暗中保护的有四个跑别处玩去了,看来是以前没出过事给他们松懈的。为了保密只能找别的借口惩罚他们,而且还得继续用他们——知道了这件事,算是心腹,而且也知道厉害,不会擅离职守了。
心里腹诽,却也只能不置可否的笑笑。看看天色,晚饭也快熟了,于是站起拉着慕寒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以前她住在驸马府的时候,都是直接告辞回府的,然后我因为练剑的缘故,与驸马告辞之后就会直接去浴房沐浴,现在她在公主府住,自然应该按照我的规矩,习武之后顺便沐浴了!那么我可以提前让她的身份暴露,不必等到晚上睡觉前~按耐着激动平稳的向前走,走出花园的时候并不去偏厅等饭,而是越过偏厅走至浴房门前,莺儿等已经在那里候着,见我们来了立刻行礼。我笑着对身侧的人说道:“刚练完武,以前本宫送走你之后都会沐浴的,既然驸马在这里住了,那么等本宫沐浴完驸马也一并沐浴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欣赏慕寒错愕的表情,然而她神色如常的说道:“谢公主。”
心里犯嘀咕,一点都不紧张,难道那两个契丹人消息又有误,驸马是女子之说不可信?罢了,稍候见分晓。
进了浴房,很快就洗完了,出来去了偏厅对她笑道:“好了,驸马可以去了,本宫找几个丫鬟伺候你沐浴可好?”估计她平时洗澡的时候都是自己洗的,现在不管她怎么推辞也一定得给她塞几个丫鬟。
愉快的想着,却听慕寒笑道:“怎么好意思用公主的人,让臣的丫鬟凌云和凌月伺候就是了。”
不是吧!据说慕寒乃寒门学子,上京赶考的途中没有书童和丫鬟的,而父皇拨给驸马府的下人又跟她只相处了不到十天,都来不及混熟,她怎么还会有心腹呢!
但是看着两个不认识的丫鬟到我面前请安,说着“凌云(凌月)参加公主”,我不得不相信这就是真的。没想到这次的计划又泡汤了,十分气恼的看着慕寒带着凌云凌月进入浴房,便问身边的丫鬟:“这凌云凌月是什么来路?”
莺儿十分奇怪:“左不过是圣上拨给的宫女,公主为何有此一问?”
我刚要说没什么,秋雯却一脸神秘的笑了:“不是这样的。”看来这个八卦的秋雯可能知道些别的什么,我忙问她那是怎样。
秋雯一脸暧昧的笑道:“驸马刚刚入京赶考的时候,偶然邂逅秦御医,二人一见如故,秦御医便邀驸马去他的府邸居住。后来驸马高中探花郎,更是被赐为驸马都尉,驸马府落成驸马入住之时秦御医便将一直伺候驸马的丫鬟赠给了驸马,就是凌云和凌月。想必……”
说到这里却吐了吐舌,不说了。我知道她的意思,两个小小的丫鬟有什么好赠送的,想必是驸马看上了她们两个,秦怀宇才作了这个人情。不过我知道慕寒很有可能是女子,那么秦怀宇的所作所为更有可能是知晓了慕寒的女儿身,所以赠她两个丫鬟做心腹,在关键时刻打掩护!秦怀宇这个坏事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