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华家住在三楼,他们要上去也很快,可是他们上去后,牛牛在门口又是敲门又是按门铃,足足过了有十分钟了,家里仍旧没有一点动静,陈安修知道那老太太也是七十多的人了,就有点担心老人在家里出了什么意外,偏这时又听到屋里砰地一声,似乎有水杯之类的东西落到了地上,牛牛这时可能也知道出事了,敲门到最后几乎变成砸门,声音也越喊越大,这楼里住的还有两户是李睿华的同事,在家听到动静的都赶过来了,可他们也没办法,没有钥匙,防盗门一时半会也撬不开。
陈安修看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就一边让人给李睿华的妻子管又梅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他自己则跑到外面,略微观察了一下就徒手攀了上去,一楼二楼都有防盗窗还好点,二楼往上,下雪楼外面湿滑,就有点困难,不过对他来说也不算大问题,他手脚麻利地爬上去,又敲碎其中一块玻璃打开窗子跳进去。
他这一套动作前后不过五分钟左右,让陪着下来的两个人都看呆了,连问陈天蓝,“你这个哥哥做什么工作的?身手够利索的。”
说实话陈天蓝也是第一次见识陈安修的身手,她以前只知道二哥在外面当了很多年的兵,具体做什么,她还真是不清楚,“我哥哥在部队里待了很多年,很厉害的。”
她这么说,其他人多少就能理解了。
陈安修是在卧室里找到的老太太,人是朝下趴在地上的,已经昏过去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敢乱动,但他还有些基本急救知识,知道这个姿势人会呼吸不畅,就将人轻轻翻过来侧头平躺,接着他从里面打开门,又叫了救护车,在医院里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救,老太太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医生说应该是突然的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具体的情况还要再做详细检查,但可能和最近持续的湿冷天气有关,这次幸亏发现及时,再要发现晚点就麻烦了,猝死的可能性都有。
管又梅对陈安修再三表示了感谢,只有陈天蓝久久没有从见到管又梅的惊讶中恢复过来,管又梅,她当然认识了,是他们环工学院的副院长,也是一位知名的环保方面的专家。另外也有小道消息说这位副院长是校长夫人。加上之前二哥说要来探望的长辈叫李睿华,她是傻子也知道这其中的关系了。
“这个是你妹妹,好像是叫天蓝,是吗?”
“是我四叔家的小妹妹,叫陈天蓝。”
陈天蓝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尽管心里有些惊讶,仍落落大方地打了个招呼,“管院长好。”
管又梅推推眼镜笑了笑说,“从刚才就看着有些眼熟,果然是我的学生。”说完这些,她又转头对陈安修说,“你们两个跟着跑前跑后忙了这大半天,午饭都耽误了,待会我们一起出去吃个便饭吧?”
“不用麻烦了,管姨,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奶奶还要人照顾,我们就不叨扰了。”老人还在病中,陈安修想也知道人家没有多寒暄的心情,这会老人已经送到病房,保姆也过来了。
“那等你李伯伯回来,你再来家里玩。”
陈安修答应了,和陈天蓝从医院里出来,雪已经很小了,之前他们已经接到陈爸爸的电话,说是四叔的飞机重新起飞了,不过他们这里走不开,就让天雨去接人了。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兄妹两个都没吃午饭,就在外面吃了点饭才回去的。陈建友的飞机下午三点多到绿岛,不过雪天路滑,等回到镇上,已经五点过后的事情了。陈妈妈和陈三婶在家里忙活了半下午,准备了好些菜,肉菜费事早早都做好了,见他们进门又热了热,接着现炒素菜和海鲜。此外还有二爷爷那边的两个婶子在帮着摘菜切菜,李文文则在小隔间里守着炉子上的锅子,里面似乎炖的鱼。陈天岭的媳妇刘莉就在里里外外地倒水泡茶。
陈建友进门和众位兄弟打过招呼就去东屋看陈奶奶,老太太知道他今天来,从早上开始已经问了好几遍,如今见到走了一年的小儿子,就一直拉着手,但她现在有时候说话也不太利索,这会一激动,嘴唇哆嗦地更厉害,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全,陈安修看到四叔一个快五十的大男人眼眶当场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