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安修带着冒冒在建材点里帮会忙,也准备回家了,进了腊月,镇上摆摊子的人明显就增多了,不过现在临近傍晚,好多都开始收摊子了,安修领着冒冒经过一处买玩具的摊子,上面的玩具大多都很便宜,三五块,十块八块,最贵的几十,上百的基本都没有,但各种玩具摆在一起花花绿绿的,很吸引小孩子们的眼睛。冒冒就是其中一个,经过那里就拔不动脚了,他看上一个老虎面具,要爸爸给他买。
“在超市里的时候,咱说什么了,不是说好买了小青蛙,就不买其他的了吗?”
这会又不是他了,任凭爸爸怎么说,冒冒就是不走,拉着也不走,爸爸再说,他牛脾气上来了呢,把手里的小青蛙往地上一丢,那意思是不要这个了。
“你丢了,爸爸也不给你买新的,你丢吧,丢了这个,爸爸以后永远不给你买玩具了。也不让大爸爸给你买,也不让哥哥给你买,也不让爷爷奶奶给你买,你不想走就在这里留着吧。”他说完也不管冒冒了,掉头就走。
冒冒一开始还以为爸爸和他闹着玩,还戳在那里不动,后来一见爸爸走远了,面具也不要了,抓起地上的小青蛙就摇摇晃晃追着跑。陈安修见他过来了,就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等他。
不过到家后,他也没忘了那面具,陈安修在做饭,他就在边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陈安修怕油星溅到他,将人哄出去,他一会又回来,他要个老虎。最后陈安修被他缠地没办法了,从家里找个鞋盒子,剪了不规则的椭圆形,上面给他抠上大大的眼睛嘴巴鼻子,在额头那里画个王,在嘴边花了两笔胡须,又在两侧钻个眼穿上根毛线,然后给冒冒套到头上,“哎呀,好威风的大老虎。”陈安修左右观赏完毕,这样赞叹。
冒冒自己也看不到,就很信,自己伸手摸摸,乐地不行。
“你自己在这里玩会,别摘下来,爸爸去做饭,大爸爸待会就回来了,你到时候给大爸爸看看冒冒大老虎。”
“恩。”有了大老虎面具,大冒冒很满意。
他们刚说着话呢,就听到外面有车响,冒冒一听到这声音就要跑出去接着,“爸爸,爸爸。”
陈安修见他没戴帽子一把将人拉住,“大爸爸马上就进来了,你藏起来,大爸爸进门的时候,你吓他一跳。”
这个冒冒听懂了,就颠颠地跑到门后面躲起来。
陈安修听到人进院子门,迎出去,“今天怎么比往常早?”
“遇到点事情去处理了,顺道就回来了。”
陈安修听他语气稀松平常,就没太当回事,倾身过去悄悄和他说,“冒冒在门后,你进门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他。”
章时年顺着安修的示意看了一眼,其实不用安修刻意交待,一只大胖脚还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呢。但他进门的时候还是装作不知道,故意说了句,“冒冒,爸爸下班回来了,你在哪呢?”
“恩。”冒冒下意识就答应了一句,可能想到什么,他又闭上了嘴,自己胖乎乎地从门后跑出来,挡在正门口说,“我是大老五。”
章时年还很配合他,假意吓地后退了一步弯腰问,“这是谁家的小老虎跑到我们家了?”
冒冒还知道纠正他,“爸爸,是大老五。”
章时年忍不住弯了唇角,“原来是大老虎,那大老虎,你看到我小儿子冒冒了吗?我们家冒冒去哪了?”
一说冒冒,冒冒嘿地笑了,“奶奶家。”冒冒现在奶奶家呢。
陈安修在厨房里炒菜,听他们在屋里一问一答,心想带了这大半天,可算是换人折腾了。
晚饭很快吃完,饭后章时年去洗澡,陈安修将他换下来的衣服分分类,能在家里洗的在家里洗,需要干洗的明天送洗衣店,拿到外套的时候,他注意到手肘那里有块指甲盖大的污渍,章时年这人穷讲究惯了,别说衣服上污渍,就是有根多余的线头,都不会穿着出门,他每次帮章时年拿衣服都会仔细检查一遍,所以这污渍不可能是从家里带出去的,那就只能是今天从外面带回来的,这么大的污渍都没注意到,当时是什么情况?陈安修不确定这是什么污渍,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立刻处理一下,就拿在手上搓了搓,这一搓不要紧,他发现是干掉的血渍,衣服颜色深,血迹干在上面不明显,但确实是血渍没错,他想也不想推门进浴室问,“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外套上为什么有血?”
章时年显然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可能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不是我的,可能是刘雪妈的。”
“刘雪妈怎么了?”
“她可能是去和刘胜淮要钱翻脸了,被人捅成了重伤,丢在荒山上一个报废汽车后备箱里。当时发现的时候正有人准备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