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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夕阳斜影,树枝如墨绽开的影子倒影在屋檐上,屋内一室流光。
那是如同往日一样,冉有平躺在苏曾皙的被褥中,没有什么不良的睡姿小心谨慎的只占了一点。苏曾皙呼吸平静已经沉沉睡去,平日里黑白分明的眼眸此时正疲倦合起,这是他在这里第一个安稳的觉,当睡意沾染上便是一觉不醒。冉有轻轻的侧过身,沉静的瞳孔注视着同睡在一起的人,眼瞳周围的一圈琥珀色散发着淡淡温馨。嘴角牵扯出一个连他都不易察觉的微笑,继而闭上了眼睛。
同时,在这座府邸的另一处,那个素来风流的男子在听到下人报来的消息后,嘴边的纹路才微微上翘。
那个人终于得以安睡了。
随着冉有的到来,苏曾皙的心境好了很多,每日席地坐在铺有厚厚地毯的暖阁中,拉开门帘便可看见一大片的红花绿树似的美景,感受着风拂面的凉意,这是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了。
今日也是一样,苏曾皙就着厚软温暖的地毯睡在了上面,身边还随手放着昨日李修景刚刚送来的七窍玲珑锁,冉有坐在他的身边一下有一下无的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婴儿入睡时的模样,格外温馨。
而李修景一进暖阁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宁静安详的景致,那应是无比温馨的模样可是在他的眼中却显得刺眼异常,李修景无法解释这种情感,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应是对于苏曾皙是一重对于救命恩人的感觉,而现在自己对于他的恩情对于他的拖累似乎也已经多数还清了,然而心中却一直在叫嚣着,“让他在留下一些日子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矛盾苦涩的感觉呢?
那位一直风流于红尘的三皇子终于平生第一次察觉到了爱情的酸涩,可是……却是如此的幼龄化,真是让人无法不为此担心呐!
李修景看着苏曾皙的眼神充满着炙热的情愫夹杂着丝丝苦涩,而这一切都没入了在一旁的冉有眼中,沉静的琥珀色眼眸淡淡垂下。
当某种固定的不变的感情在慢慢变质的时候,有些人会茫然的接受而有些人却是厌恶的抗拒,而苏曾皙恰恰是属于后者的。他厌恶那些改变了的感情,不……如果说是厌恶的话用害怕应该更好的形容。害怕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感情因为改变而消失,那个平日里看似温和的男子其实骨子里是一个自私到底的家伙。
依旧是一日好天,可是苏曾皙却感到无比的烦躁,近日来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改变。
最近几天李修景一直都很忙,皇宫中正忙着置办昭然帝的四十岁寿辰,而皇子们也闲不下来。虽然李修景在外是胡乱惯了,皇帝也没有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可是遇上这样的大事他也不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闲散惯了也要到皇宫中走一趟的。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真正的知道,这时间是用到了哪儿去了。
在这一派安详的景象下,是谁也没有看清的暗潮。世人都不知,那毫无用处的三皇子已经悄悄的掌握了齐国的所有情况,他现在等待的只是时机而已了。
春雨绵绵化不尽的柔肠,虽然天气在渐渐转暖但是在这个时节却也是最容易生病的,苏曾皙一人在房内,看到雨渐渐下的大了便要上前去关上窗户,泛着凉意的雨水几滴落在了他的手上,指尖晶莹处不经意的颤抖。正要关上窗的手在这时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朝门帘处走去。
在外的正是已经许久未见到的三皇子李修景。
随着房门的打开,为这原本微暖的房间内带来了些许的凉意,身体还未好透,苏曾皙还是轻轻的打了个冷颤。“不进来吗?”微仰着视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李修景原本还呆呆的看着那些滴落在地上的雨滴,一时间被苏曾皙这样出声,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几秒,才表情僵硬的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那僵硬的模样,倒让苏曾皙觉得是自己再逼他进屋一样,眨眼中闪现片刻的戏虐。
其实救起苏曾皙或在被苏曾皙救起时,两个人还真是都没有像这样在一间房内,两两相对,静静的坐过,大部分的时间都会有第三个人在场的。
李修景默默的坐在椅上,头微微垂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此时紧贴着他的脸颊,在烛火下有些苍白。这摸样真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苏曾皙在心里默默无言道。
室内很是安静,苏曾皙先是忍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开口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顺吗?”语气很是温和,哪知那人及不给面子的没有抬头,苏曾皙咬牙。上前一步走到李修景跟前,用手轻轻扶上那半湿的黑发,动作极为轻柔,他弯下腰,粉色的唇贴着李修景的耳廓只余下三四厘米的样子,说着:“好啦!发生什么事情说出来才会舒坦啊!想你这样憋在心里的没准还会憋出病来呢!快说吧~~~”吐出的字伴随着呼吸中的热气倾入李修景的耳中,酥酥麻麻的。李修景打了一个寒颤,动作迅速的推开了看似还要向自己逼近的苏曾皙,喘着气。
看到此景,苏曾皙挑起一个微笑,纯洁的像是隆冬的白雪,带着微微迷茫,无辜的看着一边瞪着他的李修景。
“我不知为何就走到了这……”终于李修景开口了,但是内容却让苏曾皙一愣,像是没有看到苏曾皙疑惑的样子的他,继续说道。
“父皇大寿现在应该是很要紧的时候……可是府内我却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我不知该如何……”他的话语说的续续断断,前后句根本就不通,但是苏曾皙没有打断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个男人的独自吐白。
苏曾皙一直都觉得李修景这个人并非外人传说的那么简单,他风流但不滥情,他好逸但不恶劳。这个男人明明总是微笑但是他的眼中却深藏着比这天上雄鹰更大的远谋,但是苏曾皙同样也知道,即使在厉害的人,他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他内心依旧会有愁苦依旧会存在寂寞。而此时,在这祥和在这兴荣之下,看着别人喜气洋洋的三皇子终究是无法在继续一个人的寂寞了。他需要一个人,一个可以倾听他一个可以让他放心的人。而后他想到了,那记忆中的温暖微笑。
屋内点着暖烛,熏香烟雾在橘色的映照下缓缓升上,烟雾缭绕中幻化着两人身影,一片温馨。
屋外冰凉的雨水点滴滴落,几片刚爆出嫩芽的根茁壮生长,因为苏曾皙偶然提到的食物而去厨房鼓囊的冉有看着紧闭着的屋门,默默的转身离去。
在这**春雨下,某些不知名的情愫却在默默的萌生,静静的成长。没有人知道最后会变成怎么样,就算是面目全非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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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昭然帝四十岁大寿,宫中摆宴。
李修景坐在下座,离皇帝不是最近的但也不是最远,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斟酌着美酒,像这样的宴席他从来都不是主角,试想一下又有谁会闲着没事去巴结一个既不受宠有无才识只知美酒美人的皇子呢?
晚宴依旧纷纷扰扰在继续,而王府内却是一片寂寥。北院暖阁中只有几个下人站在庭院中打扫着,这里得到了三皇子的嘱托,一般都是不允许不相干的人进来的,也因为这样的禁忌让外人有了几丝别的遐想,王府中传闻三皇子得了美人便养在了深闺,不让人看他半分。也曾有下人说这是三皇子在外找到的天仙,美到了极致不好让人看见。可是这些种种又有谁会当真呢?
“我可不是什么天仙,李修景在救我回来的时候,我的那副皮相你看了可真就会做噩梦了。”面对冉有的疑问,苏曾皙笑着回答,言语中存有半丝调笑的意味。
冉有不常说话,因为幼年时侯的关系他的一直都格外的沉默,他以为苏曾皙半垂着睫毛是在难过,于是便想安慰:“皙……你!”冉有注视着苏曾皙,他观察着他的每一处表情想要知道这个人十否真的已经对那件事释怀了。沉静的琥珀色眼眸中深刻的映照着苏曾皙的影子,月牙白的绸缎衣衫随意的披在身上,依靠在毛茸茸的毯子上,整个人都像是埋在其中一样,一派慵懒景象。
真的没有什么其它的情绪,冉有轻叹。
可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却不知苏曾皙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孔正没有情绪的看着他。
变质了的感情我是不会接受的。这句话是当年苏曾皙说过的,而后一直维持到了现在。他抬眸看向窗外,屋外是被雨水鞭打了的残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一室的平静,苏曾皙看向屋外那些个隐隐约约的人影,眼中是少许的无奈,李修景你的风流债总归是落到了我的头上呐!
世人都知齐国三皇子爱美人,王府中的美人更是数不胜数。而今苏曾皙便有幸见识了一番。
那些个风采各异的美人们,停驻在暖阁前方,个个都昂着头想要看看这位王爷新招收的宠姬。冉有冷淡的别过视线,看着苏曾皙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便低下头没有动作。在这偌大的王府中美人们争风吃醋那是常有的事,下人们也是闭上眼不去看不去听,但是这次是不同的,那位住在暖阁的公子,可是王爷特别安排的,这次他们无法坐视不理。排成一排,下人们挡住他们的视线和想要进去的脚步。
“哟……让我看看,这又发生了什么事啊?”就在这时一个人缓缓靠近,语调轻挑,偏偏声音阴柔,给人一种森然的惊惧。瞳孔募的收缩,苏曾皙刹时抬头看向窗外,而那人阴狠的视线也在这时抬起,两个人四目相对,那人嘴角弧线微扬。
那么熟悉的声音,那样深刻的表情,如同梦魇中的一样。齐国七皇子为什么会在这里?苏曾皙感到眼前一片黑暗,那种带有疼痛的恐惧深深向他袭来,措手不及。
晚宴上李修景没有看到自己的七弟,那个被父皇深深宠爱着的皇子。那在手里的酒杯上泛着月牙白的色泽,就像是……那人一直喜欢的颜色一样。想到了苏曾皙,李修景一直冷淡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柔意。再次斟酒,清色的酒液从壶中洒落,流淌进杯中,月牙白浸透在晶莹的液体内,愈加剔透,像是琉璃光彩一般。李修景看得深入,眼前一晃,那握在手里的酒壶就直直的落了下来,惊起一片喧哗。
坐在上位的皇帝,眼神微动,看着他。李修景回过神来,便看到一众大臣们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俯身来到殿前,垂下眼眸,“父皇,儿臣近感身体不适,想要现行离开。”
这位正在过着寿辰的皇帝,今日心情很好,对于这位不怎么受宠的皇子要求的早退也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答应。李修景退下,看着周围正与婢女调笑着的大臣、看着那位正聚精会神观看着歌舞的皇帝、看着这齐国糜烂奢华的一片颓然。他深深握紧了拳头。
从晚宴上离开的李修景心中一直都有着一股不知名的焦虑,似乎在催促着他快点回府。马车在京都的街上飞驶,李修景仰靠在被垫上,闭上的眼睛掩不住深深的疲惫。
站在暖阁前的众人都只呆呆的看着这个长相阴柔的男子一步步的走向前来,走带暖阁门口,“难道里面的人就不给我开门吗?”他的语调阴沉带着丝丝寒意。
一直紧闭着的门终于开了,是冉有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帘处,冷淡的看着李晏珂,为侧过身,让他进去。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李晏珂看着那坐在椅上慵懒样的苏曾皙,眼中闪过寒意。
“怎么可能,你留给我那么多让人惊惧的礼物,我有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将你忘记呢?”苏曾皙温和一笑,抬起纤瘦的腕骨,丝绸的布料便随之滑落,显现处一些还未好全的狰狞疤痕。
李晏珂看着那苍白骨节,眼中颜色晦暗,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苏曾皙的手腕,低下头,脸贴着他的颊,“你就是用你这具身体来**我那三哥的吗?”听到此言,苏曾皙失笑,搞了半天,我还是成了李修景的炮灰呐!
一下马车就快速走去暖阁,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一大堆的人挤搡在暖阁前面,李修景心中越加焦急,下人姬妾一看到王爷回来了,马上让开了来路,恭敬的站在一边,慢慢走近,李修景看到的便是李晏珂抓着苏曾皙手腕的一幕。
呼吸放慢,李修景一双凤眼微微眯起,在李晏珂还未发觉之时,他一把甩开他握住苏曾皙手腕的手,把人儿带入自己的怀里。抬起苏曾皙被李晏珂捏红的腕骨,轻轻摩挲,“疼吗?”轻摇头,苏曾皙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李晏珂在地上倒退了两步才站稳,他募的抬起头,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李修景,质问道:“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被问之人,只是嘴角勾起不屑笑容,那双一直被他常眯成月牙形状的凤眼,此时正冷冷的看着丝丝狼狈的李晏珂,半响才说道:“七弟,晚宴结束,你也该回去了。”
听到此话李晏珂怔愣了半天,嘴角紧紧抿起,那阴柔的面容上竟是不服的倔强,他狠狠瞪了苏曾皙一眼,手一挥衣摆飞舞,大步朝外走去。经过冉有只是还重重冷哼了一声,冉有已经面无表情冷淡的站着。
屋外的一些姬妾们早已在李修景来只是早早散去,现在暖阁只留下他们三人,苏曾皙还依靠在李修景的怀中,察觉到这个姿势的不便,微微挣扎便离开了李修景的怀抱。
感到怀中的空旷,李修景的眼神略微黯然,他勾起笑容,嘴角边的纹路微微上翘,“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看着刚刚还怀抱自己之人远走的背影,苏曾皙不知为何心中竟泛起苦涩。那人的背影寂寥,那人的微笑牵强,那人的眼神黯然,这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影响他的心情。
“公子……”冉有站在苏曾皙的身边打断了他的沉思。
苏曾皙回过头看着神色平淡的冉有,微笑点头,“我没有什么事,明日我们就离开吧!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夜,来到这个世上一直好眠的苏曾皙第一次感到了失眠的痛苦。思绪在脑海中化成一个个片段,而每一张却都是同一个人,苏曾皙不敢承认,但那却是事实,他想着的人,便是李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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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有人说流浪是不懂得安定的人的选择,也是旅人的无奈。
小楠作为一直与齐国不合的一个国家,虽被齐国说成是一个南蛮之国,但是它却是一个确确实实的音乐之都。小楠的每一处地方都流转着异域的风情,丝竹悦耳之声源源不断,让过路来往的旅人无一不惊叹,而苏曾皙也是其中的一位。
当苏曾皙身上的伤养好了后,他就离开了三皇子的府邸离开了京都一路走来与冉有相伴,甚至快离开了齐国,来到这小楠国的外围。
如果说苏曾皙是一个自私的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个懦弱的人。渴望自由却又害怕无人陪伴的寂寞,向往温热的幸福却又恐惧失去时的狼狈。永远的希望自己只是在一个小小的蜗居中不见天日。这样子的他这样子的内心远远没有世人所看到的温和。毕竟这才是真实不加伪装的苏曾皙。
一个没有抱负只求过好眼前的小人物。
当李修景再次踏入暖阁时,却没有在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没有惊讶,来到桌前,上面压了一张纸,轻轻的拿开拿枚自己送给他的玉指环,拾起雪白的宣纸,上面是那人笔锋坚定却秀丽的一行小楷。
“勿忘……”
所谓的离别只不过是下一次更美好的遇见。在晨光中踏入的李修景直到夕阳渐远才默默离去。
看着那片似乎被血染红了的夕阳,他一直紧抿着的嘴角慢慢扬起,嘴边的纹路好看的邪气的魅惑着。李修景对于苏曾皙的离开没有过多的阻拦,因为他知道在今日的不久后,这处安宁平静的京都将会发生一场空前盛大的宫斗,而他从来都不想让苏曾皙也深受其中。
但他只是……只是对于他的离开有些不舍而已……
于是就让自己在放纵一次,在怀念一次那个人的微笑吧!笔直站立着的男人,锦衣加冠的男人,在这一片如火的夕阳下,再次默默的对自己说着,就这最后一次的放纵了……
昭然四十一年,小楠国再次突袭齐国边界,昭然帝派其三子与七子同去边境,镇压敌军。然而在众人不知道处,一个人也正悄悄的前往小楠国。
马车上,浓秀睫毛之下的眸中一片淡薄。
苏曾皙与冉有停驻在一处凉亭外,因为小楠与齐国再度发生战争所以苏曾皙二人不得不在此离开小楠,而这里则是小楠国去齐国的交界处。
此时凉亭内正有人暂停着,想是与他们一样过往休息的旅人。苏曾皙看着坐在亭内的白衣男子,默默的想着。他们只是站在亭外的阴凉处稍作休息,正当闭目养神之时,耳边却传来一阵柔美悦耳的琴声。苏曾皙募的睁开眼,看向那名正在弹奏的男子。
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人眸中的神色,低垂着头,纤长的手指缓缓弹奏着手下的琴弦,一派清雅闲逸。
“这首曲子……是幽然?”看着那人的手指,苏曾皙涩涩的问道。
那清雅的男子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依旧静静的弹奏着。苏曾皙也没有再多说话,闭上眼默默的听完这动人的旋律。直到一曲终了,他才缓缓睁开眼帘。
四目相对,苏曾皙黑白分明的眸子与男子淡薄漠然的瞳孔静静相对。
他轻轻的把手中的七弦琴交给守候在一旁的仆人,缓缓站起时雪白的衣衫带动着风微微飘荡,神情淡漠的看着与他只有一张石桌之隔的苏曾皙。
在此的很久之后,当那时的苏曾皙想起自己与这个男人的第一次遇见之时,他都会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那个时候他是知道的,只是因为那是的那个人他的双眼给他的感觉,太过寂静,寂静的让人心疼。
时隔二月,小楠与齐国的战争进入僵持,两军双双对持驻守于雁然山。
苏曾皙作为一个流浪琴师本就会受人白眼,而现在他们从敌对的小楠回来,更是不能从康庄大道行走,于是苏冉两人只能走一些崎岖不平的小路,但是他们从未有过抱怨,毕竟一开始的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在这几月来他们连日赶路只求不要因为战争而波及到自己,可是对于战争的影响苏曾皙终究知道的太少,因为战争而没有食物因为战争而失去家园,这些都似乎是司空见惯了的。所以人性在战争面前始终是浅薄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