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你好大的脾气。」
「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芝兰,原来你不只有脾气大,心机也大,我以后会小心不得罪你的。」
「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芝兰,我知道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生气,公子我不想用发菜羹汤敷脸。」
「公子,你别闹我了,快帮绿竹公子清理啊,被人发现芝兰会被送暴室的。」
「芝兰,我很饿,我的午膳呢?」
「啊……」
绿竹傻眼的看芝兰尖叫着跑出去,回头看到朱天仰微笑看着芝兰远去的身影,见绿竹在看他,也给绿竹一个微笑。
「当事人都不记仇了,我当然也没什么好介意的,这次的事巧合也好,有意为之也罢,有个善了总是好的,我朱天仰交朋友只有两个条件,一不准用心机陷害朋友,二不准在束修远身上长心眼。」
绿竹闻言垂首,「回朱公子,绿竹记住了。」
朱天仰笑着拍拍绿竹的肩,又掐了几下臀部。
「瘦了点,中午一起吃饭?把你的小侍也喊来。」
从那天起绿竹也变成劳动赚钱大军的一员。
绿竹低眉垂首,经过束三时福了福,轻声喊了句「爷」,束三僵硬的点头回礼,心底不由得佩服朱天仰,本是一朵高岭之花,现在却让人磨的尤如路边小花一样可亲可掬。
也许是绿竹的改变太大了,束三落坐不到一刻钟,就往绿竹那望了二十多次,朱天仰见状皱起了眉头,夹了片猪五花,压到火锅汤里涮了涮,吹了两下就塞到束一嘴里。
「弟妹啊,我说你家束三是不是看上我家绿竹了?」
束一本来被嘴里的肉烫的直呼气,一听到朱天仰的话傻的忘了动作,瞪眼呆口的看着束三,心想,不会吧?束三可是有儿子的,之前也没见过束三有好男风的倾向啊?
还在呆望着,束一嘴里又被塞了片肉,这次是束五夹的。
「看束三干嘛?要看看我。」
束五的话是贴着束一的耳朵说的,温热的气息灌入耳窝,束一不禁一颤,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束一不适的挪了挪身体,努力嚼着口里的肉,耳边却传来束五的轻笑声,才疑惑着束五笑什么?
抬头一看束五,束一就知道答案了。
什么!束五居然敢?
脆弱的地方被人按着轻轻抚弄,束一连脚趾都曲了,连忙按住束五的手,「不要。」
「看我。」
「好。」
束五一松手,束一本想发难,可一见到束五深邃如夜的瞳孔里只装着自己,一时什么脾气也没了,只是烧红了两双耳朵,默默的吃起束五为他夹上的菜。
朱天仰见状摇了摇头,情绪又上来了,举了杯站起来,「一入腐门深似海,男女从此不相爱,人类渐渐绝了后,地球终得见月明。」
朱天仰一说完,暴喝喊好声此起彼落并夹杂着掌声,朱天仰独立远望,犹如仙人,约莫十五秒才收回目光,一口将酒饮尽,旁人见状也跟着一口饮尽。
束三呆望着现场众人,深深觉得日芳院的人都被朱天仰传染了疯癫之症,当初凌总管真应该听芝兰的话帮朱天仰请个大夫治好才是,束三胡乱的夹了几筷子,食不知味的咬咬吞下,朝朱天仰、束一、束二、束五点点头,飞似的奔离朱天仰的院落。
当晚大家高高兴兴吃的满嘴油光,等众人走的七七八八,厨房也来收回大圆桌,朱天仰对着剩下的人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看得众人头皮发麻。
李承欢杏眼一瞪,「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哥,你咋这样说人家?」朱天仰娇嗔的跺了一下脚背过身,静了十多秒,发现没人理他,又摸摸鼻子回过身来,「我是想大伙吃的那么饱,晚上也不好睡,不如大家一起活动活动消消食。」
于是,大家就一起出发去做消食活动。
晚上九点多,微风徐徐吹来,不冷也不热,正是宜人,加上繁星点点,月光明亮,时不时有些虫鸣第五肢叫,最是散步赏景的好时机,可惜朱天仰一行人并不是出来散步赏景,而是每人手里一把锄头挖坑。
「公子,我们半夜出来挖坑要做什么?」
「消食兼布肥。」
「要布肥?可没见你进肥啊?」说话的是李真可,这些日子他天天跟着阿弃学下田种菜,对于耕作之事已有一番心得。
「明天肥会自己来。」
听到朱天仰的话,芝兰脑海里浮出屎长了翅膀满天飞来的画面,脸皱成一个包子,呕了一声,眼看就要吐,束二顺了顺芝兰的背,从身上掏出水壼让芝兰漱口。
张晓晨沉默不语,静静的挖着坑,他的小侍阿清也静静的挖坑,李承欢嘟着嘴不甘不愿的挖坑,他的小侍小立则是扁着嘴不甘不愿的挖坑,李真可跟在阿弃旁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他的小侍也是乖巧柔顺像只可爱的小鸟,只有芝兰让束二环在怀里,依他头部的转向明显只能看到束二,手里的锄头根本连动都没动。
朱天仰心底一气随手抓起乌黑黑的一坨就往芝兰身上丢,束二反应快,带着芝兰退了一大步,东西落到芝兰鞋面,借着月光众人才看清那是只蛇,芝兰大惊,「公子,你怎么拿蛇丢我?」
朱天仰撇撇嘴,「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蛇好不好。」
束二围着芝兰上下其手,朱天仰心底还在不屑,就听到束二急喊,「芝兰,你有没有被咬到?那蛇有毒。」
朱天仰尖叫,「啊……你们都给我过来看看我有没有被咬到。」
于是消食活动正式结束,李承欢非常高兴能在手没磨出水泡前回房。
张晓晨回到房里,看到那一桌子的珍贵吃食扶额沉思,只怕今夜又是个不眠夜,倒宁愿回去弃园去挖坑。
李真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的望着收拾东西的阿弃,终于等到阿弃抬头,轻声对他说句「晚了,回吧。」,李真可小跑冲向阿弃,抱着人大哭,阿弃上身一弯把人抱起迈步走去李真可的院子,直至隔天清晨才离开。
当这件事报到朱天仰耳里时,朱天仰双手紧压太阳穴,以防自己的头爆开,围着桌子一边绕一边喊,「疯了,疯了,一个个比我还疯。」转头看到仍在嗑瓜子的芝兰,踱步过去,「芝兰啊,我看你那块束家印信借阿弃戴几天好了,我怕他小命就要被我玩没了。」
隔天日芳院的公子十个有十个抱着肚子没上工,日芳院的小侍们苍白着一张脸要倒恭桶时发现倒恭桶的缸被封了,旁边贴了纸条要大家按着指示走,小侍们跟着走,一直走到弃园,发现原本左边那块荒地多了好多坑,又有块立牌写着要大家把恭桶往坑里倒,倒完把旁边的土推回去,小侍们想,这应该又是朱天仰的神来一笔,于是肚子再不舒服也只能照做。
于是,肥就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