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身下之人因为他的回应那睫毛轻轻颤抖,过了一会儿,隐约张开,他用充满了混沌的黑色双眸看了他一眼……
这样似睡而非的眼神让人难以招架。
感觉到体内的热量伴随着热情集中于某一处,男人狠狠蹙眉再也不能保持前一秒的温柔,他几乎算是粗暴地将身下人狠狠摁进柔软的床中,将他的双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固定在头顶,一只手推开他握拳的手并与他十指相扣——
他狠狠地进入。
直到身下之人发出一声似泣的急促呜咽。
“你忘记了,”他用带着柔软湿意的声音说,“你承认过,在以为我被摧毁时,想念过——”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就像是在梦呓。
然而以诺却听的清楚真切,明明知道眼下怀中的人是喝多了再说胡话,但是一旦联想到这样的话可能确实是说给什么特定的人听的,他的心里就有一把火蹭地一下烧了起来——
烧得完全莫名其妙。
毕竟他和眼下他在干的人根本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他却拥有了诡异的占有欲。
他几乎是有些恼火了,于是折腾这孩子的动作又变的更加肆无忌惮了些,用他这样初次的人绝对招架不住的力道和狠劲儿,将他那些奇怪的碎碎念冲散——
“躺在我的床上你还能对别人诉衷肠?”
他伸出一只手,捏住身下人那有些尖细的下颚,戏谑似的摇了摇同时咬着后槽牙笑了——
“是不是因为我还不够努力?”
“啊啊……慢些……”
“腿张开,别动——嘶,放开,别夹我,要出来了。”
近乎是发狠的摇晃着被压在身下的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诺只知道当他终于释放出开并心满意足地从这年轻的躯体上爬下来轰然倒在他身边时,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地上用过的保险套数都数不过来。
把身上的那个拽下来的那一刻,以诺觉得自己接下来三个月可能都要禁欲了。
……当然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被压了一晚上的人后。
此时此刻半昏睡状态中的黑发年轻人眉头还是轻轻蹙着,以诺顿了顿,眼中之中闪过一丝轻浮“啧”了声嘟囔道:“能有多少烦恼啊,不是说少年不知愁何在吗?”
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微微汗湿的手,去强行抚平了这人的眉间。
大概是被粗糙的指腹弄的有些疼,那眉间狠狠的在此皱紧了一下,但是片刻后,却突然奇迹一般松开了。
就像是一只做了噩梦又得到了安抚的小狗。
男人满意地缩回手再眼睁睁地看着他,听他嘟囔了句“别碰我”这类白眼狼至极的抱怨后翻了个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身边有平缓的酣眠声响起,以诺却完全没有了睡意。
他坐了起来,转头看着沐浴在晨曦之中,身穿皱巴巴的白色衬衫整个人却睡的很安稳的年轻人,他下半身赤裸,双腿修长没有一丝瑕疵,再往下,那双腿之间还有被留下的可疑未干污渍……
很诱人。
如果不是以诺实在草不动了,他估计想至少再来两次。
但是视线上移,光看那张脸……
光看那张半隐藏在黑暗中的脸,那强烈的欲望又被熄灭了。
啊,当然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惊吓。
单纯就是……
比如你不会想去操一张著名油画里闭着眼在云端熟睡的小胖子天使丘比特一个概念。
并不是惊人的美貌,但是看久了却让人惊觉自己原来已经很久没有舍得挪开眼;目光强行挪开,又不自觉地停留在他凌乱的发间,以及发下隐隐约约露出的造型奇特的耳环——
以诺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隐约觉得自己大概碰见了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类躯体范本。
第一百零二章
茯神只以为自己做了个很荒唐的梦。
梦里他和以诺切以不正常的亲密关系完全结合,他又痛又舒服,抱着以诺切说了很多他都不愿意回想具体究竟是什么的胡话……
而在梦里以诺切也回应了他,他趴在他的耳边耐心地跟他说话,指尖在他的面颊、唇边、胸前轻轻滑过,他不吝啬地给予茯神夸赞,并诱哄他顺从地做出更多可怕的事来——
什么“如果把腿再张开一点会更好”。
什么“自己掰开让我看清楚”。
还有“你等我别一个人先出来”之类之类的话。
这种话以诺切本质上还是个小鬼他当然不会说,所以茯神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个极为荒唐的梦,半睡半醒之间他就打定了主意,这个梦他准备烂在肚子里,打死不让以诺切知道,否则搞不好要被他拿出来奚落到天荒地老。
打定这个主意后,茯神的鼻尖忽然嗅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一阵浓郁的食物香味,煎好的鸡蛋还有散发着焦香奶味的烤吐司,新鲜的果酱散发的甜美浓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