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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外,火光冲天。数不清的哭声和嘶喊声响彻云霄。乌云盖顶,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大片大片的血染红了整个山庄。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处人间炼狱。
一处山头,冷风吹拂着,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人影中,一位玄衣男子正揽着一位少年。
这少年脸色极白,眼底透着病态的乌青色,他面容极其俊秀,看起来温煦无害。
玄衣男衣凝眉片刻,忽然指着眼前的人间炼狱,对着少年道:“看清楚了,师父替你报仇了,你满意吗?”
少年眸色惶恐,他眨了眨眼睛,一大颗眼泪冒了出来。他看了几眼玄衣男子,这才茫然道:“师父,我……我……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玄衣男子伸手轻轻摸了摸少年的头,唇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日后你就老实的待在为师身边吧。”
就见一位侍卫单膝跪地,沉声道:“回禀主上,山庄尽数屠戮干净,只有卓凡不知去向。”
半晌儿,被称为主上的玄衣男子才轻轻一震衣袖,他缓缓道:“无妨,放消息出去,就说是卓凡狼子野心,屠戮了整个山庄。”
“是!”
他又回转过身来,对着少年温声道:“你叫三七,记住,三七是你的名字。答应为师,永远不要忘了自己的名字。”
少年抬头,满面认真道:“是,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啊,先发上来,然后晚点蹭玄学,嗯,酱紫~
那啥,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千万不要放弃人家~咩~
强行卖个萌~●v●
说明一下,双城不是摔下悬崖,把记忆摔没了,而是被人故意弄没的(虽然本质上没差)~还在他身上搞了点东西,后文会交代~还有哦~哥哥一定会站在双城这边的,大家请放心~只要不是双城亲自动手杀人,哥哥都会原谅他哒~
而且,哥哥这个人比较护短,也很理智,不会胡乱冤枉人的,我保证●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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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大哭】:我……我要我哥!你快把我哥还给我!你这个死萝卜,我不要别人宠我,我只要我哥一个人宠!
小萝卜【突然y-in狠】:儿砸,你摸摸良心,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听见没,永远不要忘了自己的名字,你叫杰.双城.克苏,再给你加个后缀,狂炸天。
☆、新身份
时维九月,空气中夹杂着深秋特有的舒爽凉意。入眼处青砖碧瓦连绵不绝,丹青色的屋檐四角翘伸,形如飞鸟展翅般轻盈。下方还挂着铜制铃铛,微风轻轻一吹,随风摇摆。远处楼阁、庙宇皆隐匿在碧空如洗的蓝天下。
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檀香炉燃起淡淡的青烟。一台雕花镂空书案上,摆了一架古琴。边上文房四宝一字排开,端溪石,澄心纸。只见一位玄衣男子立在书案后面,他身形颀长,五官端正,通身一股子威慑力,有如松柏之苍劲。
门“呲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位面容冷峻的少年走了进来。他快步走上前,单膝跪地,将手里的密函递了过去,恭敬道:“王爷,这是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还请王爷过目!”
这位玄衣男子正是当今圣上胞弟,清乐郡主之父,封地靖安的瑜亲王李殷。
李殷放下手中的小号狼毫毛笔,将密函打开,随意看了几眼,心里便有了几分思量。他唇角略勾,语气嘲讽道:“哦?叶祯到是好大的本事,居然查到本王头上来了。”
片刻,他将手里的信件攥成一团,对着跪在下方的少年道:“魏津,三七现在在哪儿?”
被称为魏津的少年,微微抬首,语气冰冷的抱拳道:“回王爷,三七跟常淙正在菡萏别院,是否让属下叫他们过来?”
闻言,李殷眉梢略扬,他略一思忖,便挥袖大步往外走。魏津见状,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远远的,就见一位少年斜躺在屋檐上,一条腿弓着,一条腿随意的翘起来,露出半寸白色襦裤。他两只手都垫在脑袋后面,眯着眼睛晒太阳,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Cao,十分的闲适安逸。
魏津见状,浓眉一皱,厉声斥道:“三七!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暗卫竟敢擅离职守!你前面才犯了错,竟然还不知悔改!来人啊!将他拉去刑堂!”
三七吓的一个激灵,险些没被这平地一声雷吓的从房檐上滚下来。他两只手扒在房檐上,往院子里眺望。就见魏津,也就是他们暗卫的统领,黑沉着一张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李殷正束手站在一旁,半点没有c-h-a手的意思。
如此,三七翻身下了房檐,先是规规矩矩的给李殷行了一礼,这才笑呵呵道:“三七见过师父!您老人家今天怎么出来了?”
魏津见三七如此无视他,当即怒气上涌,他抱拳对着李殷道:“王爷,三七近日十分顽劣,交代他做的事,一样也没完成。就在昨日,他还恶意放火,蓄意烧了清凉殿。属下不过训斥他两句,他竟敢同属下动手,还将下面的人打伤,还请王爷发落!”
闻言,李殷眉心一跳,他瞥了三七两眼,见他一副“我最委屈”的模样,便道:“怎么?你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三七一听,立马点头,他手指着魏津道:“师父,我冤枉!我真的非常冤枉!魏津他公报私仇,非要让我一个人出去做任务!这就算了,他还让我去追杀穷凶极恶的逃犯卓凡!师父,卓凡那么厉害,别说让我一个人去,就是再加上常淙,我俩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啊!”
“你!”魏津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他道:“王爷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任务都是随机的,是他自己运气不好,跟属下有何关系?他分明就是恶意中伤属下,还请王爷做主!”
李殷神色自若,他略一思忖,问道:“那放火烧清凉殿,你又作何解释?”
三七道:“那我更冤枉!昨日我随意遛到那里,是魏津告诉我,那里是清凉殿,闲杂人等不能入内。我就想我可是师父的徒弟,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我就进去了。他就让人过来抓我,我自然不愿意,这才跟他们打了起来!”
李殷皱眉,“所以,你就放了火?”
三七摇头,“自然不是!是他们抓我的时候,不小心推翻了火烛,这才险些烧了起来!”
他边说边lū 袖子,将胳膊肘上的一小片淤青展示给李殷看,“师父,你看!就是他们打我!我不是擅离职守,我是疼的走不动了,这才没去守门!”
此话一出,李殷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魏津见状,心知不妙,立马跪了下去,道:“王爷恕罪!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不敢逾矩半分!那清心殿是先王妃的故居,王府上下除了王爷和小郡主谁都不可以进去!”
三七一听,这才知道清心殿为何那般死气沉沉了,敢情是先王妃的故居。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啊!
如此,三七愁容满面的对李殷道:“师父,我脑子好像真的坏掉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冒犯。”
李殷暗暗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三七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他也不生气,只对着左右吩咐,“日后,三七无论去哪儿,都不许多加阻拦。”
他又盯了魏津几眼,沉声道:“至于卓凡,另派人去追杀。昨日进了清心殿的,通通拉下去,砍断双腿!”
魏津听的冷汗潸潸,他早便知王爷喜怒无常,可从来未曾见过他对哪个人如此纵容。纵是小郡主私下里偷偷进了清凉殿,也少不了挨一顿训斥。可如今却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如此偏袒。这着实令人费解。
三七听了大惊失色,他没想到私进清凉殿的罪过会那么大,竟然要砍断人的双腿。他手里蓦然出了一层冷汗,干巴巴的张了张嘴。
李殷似乎早就料到三七会说什么,他略抬了抬手,神色不耐道:“你不必替他们求情,若有一*你犯了错,他们也不会为你求情。”
三七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啊,师父,我是想说……那个……他们就是罪有应得……可是……能不能换个别的刑法……”
李殷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缓声道:“哦?那让你替他们受罚可好?”
三七一听,连连摆手。他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十指攥紧,蜷缩在衣袖里,就听李殷冷声道:“还不下去!”
三七以为这是在说他的,连忙低着头打算开溜。哪知李殷将他的后领一扯,又扯了回来。
如此这就是在说魏津的了。
魏津这才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下去了。
他走后,偌大的庭院里就只剩三七和李殷。
李殷敛眸细细盯了三七片刻,末了,略嘲讽的摇了摇头,心道:果真不是亲兄弟么?半点也不相象。
三七低着头,绞着十指正不知所措时,常淙打外面回来了。他一手提着坛酒,一手提着烧j-i,一进门就嚎道:“三七!你爹回来了!他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酒和烧……烧j-i……”
常淙的脸上的血色以一种r_ou_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下去,他手不受控制的一松,酒坛子和烧j-i滚落一地。他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哆哆嗦嗦道:“属下……属下见过王爷……”
李殷的目光一点点的从常淙的脸上收回来,他瞥向缩着脑袋正要开溜的三七,似笑非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受伤了,动都动不了了,可是还能喝酒吃r_ou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