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嘿嘿一笑,身下的动作也停了,认真道:“是说真的,自从入狱,那鞭子被剿了,我才发现,原来身边竟没有你的一物,可以让我睹物思人”
抓起落在肩头的手,陆凌放到嘴边轻柔的嘬了一下,喃喃道:“子期,送我一件能随身带着的,好吗?”
“好啊”殿子期双眼尽是羞嗔,虽被折腾狠了,却不满他突然停下,便没好气的道:“多年未见,骨瘦如柴,垂垂老矣C_ào民一个,你要么?拿去吧”
猛地低头欺上他的唇,呼吸相闻,细碎的喘息清晰可见,堵在唇角,零星吃下肚来,陆凌急促的呼吸中,断断续续说道:“……那我就要个够”
信手放下青白色的床帐,月光中j_iao缠的身影贴合得密不可分,许是太过激烈,不小心碰掉枕头,枕下露出一枚浅金色的荷包。
陆凌晃动着身躯,拿起那荷包笑着问:“看来我不在这些年,子期没少收寄情之物啊”
“你……瞎了吗……啊……那荷包上,明明绣着一个……唔……一个殿字”殿子期双颊绯红,断断续续的道。
借着月光,陆凌仔细一看,荷包的右下角确实绣着一个殿字,扯开系绳,陆凌正想掏出来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渐入佳境的殿子期双手越来越用力,紧紧扣住陆凌的肩。
双手一抖,那荷包中的东西掉了出来,顾不上看里面的东西,陆凌紧紧抱起殿子期,方狠厉动了起来。
月光如水,柔情似雾,荷包中掉出的东西安静的躺在两人身侧,借着一缕光亮,陆凌终于看清,那曾寄来家书中的一缕发丝,被殿子期整整齐齐的编了一缕自己的青丝进去,红线缠缠,青丝绕绕,仿若轻纱床帐中的两个人,此生纠缠,再也难舍难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快完结了~
辛苦大家了!
花前给大家鞠躬!!!
☆、何其有幸
天刚蒙蒙亮,j-i还没扯着嗓子叫呢,勤奋起早的殿安使劲揉了揉眼睛,从自家爹爹房里走出来的那人,不就是大当家的吗?!
“回来了也不知道说!”
“当初就是因为你!不听话,才害爹爹受了那么多的罪!”
“你若是能安分守己,也不用爹爹费尽心机去求旁人!”
“现在一到y-in天下雨爹爹就全身发热!厉害的时候连饭都进不了!”
“你以为你因祸得福就可以在殿府耀武扬威了!告诉你!这是殿府!殿府!”
如今已经长成挺立俊朗的殿安,遇见了陆凌果然还是那个调皮捣蛋,嘴碎爱嫌弃的小耳朵,看着一身枣红色朝服的陆凌,殿安跳着脚愤愤的喊,哼!别以为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就可以在殿府指手画脚!
殿安扯着嗓子喊了半天,自己嗓子都冒烟了,那人还是一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混笑,听了半天,看殿安好不容易才停下来,便将自己桌上的茶盅递了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掏了一下耳朵,方才不着四六的问了一句:
“嗳,我特想知道,你现在管子期叫爹爹,r.ì后管我叫什么呀?”
殿安听完这话,脸腾的一下红成一片,低头自顾自想了半天,才小声道:“还……还叫大当家的”
“那可不行,如今我已经不是大当家的了,虎威寨大当家的现在是叶无名,叶大当家”眯着眼,忍笑忍到受不住,陆凌紧紧盯着殿安红红白白的脸。
“那……就叫侯爷”
“那也不行”陆凌一扬眉毛:“咱们是自家人,叫侯爷不是太见外了”
“那……那……”转头看向殿子期,殿安一副求饶的表情:“爹……”
殿子期一手撑着头,一只手习惯x_ing的将茶盅打着转将里面的茶叶漩成一个涡,眉眼颇弯,笑道:“我也很想知道,r.ì后要叫什么”
自家爹爹也不护着自己,殿安下牙咬下唇,索x_ing一狠心一跺脚:“你说吧,叫什么?”
陆凌坐的端端正正,枣红色的朝服倒是将这亦正亦邪的脸衬出几分贵气,嘴角一扬,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爹?”殿安看着那口型,下意识脱口而出,刚说出口才知道被陆凌占了便宜,刚想骂上两句,陆凌伸手在他后脑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
“从小把你捡回来,养你这么大,这声爹你叫得也不亏”
“那那那是你养的吗!”脸红成一片的殿安闻声又炸了毛,跳着叫嚷道:“骗我说去打山j-i,结果翻过去直接掉到人家院子里了,害得我被狗撵了一座山头!说是抓兔子,让我刨一晚上的陷阱,结果第二r.ì把我放了进去!骗我说黄酒是梨汤,蚕豆吃壳不吃仁,夏天捞鱼要光屁股进河里,自带鱼饵!是不是都是你说的!你你你!养我什么了你!我能活到今天,没被你害死都不错了!”
噗,陆凌和殿子期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顺意没忍住笑出了声,陆凌斜眼一瞟殿子期,狭长的凤目正瞪着自己,干笑两声赶紧赔笑脸讨好般的说:
“我那时候也是小孩,不懂事,嘿嘿,以后不会了”
“还想有以后?”茶盖点着茶盅,震得茶水一圈圈抖动。
“不敢不敢……”
朝堂之上举足轻重,战场军营里杀伐决断,骑着高头大马潇洒威武,行于街头俊朗无双的大良一等阵前候在殿府殿子期面前……
真是比闺阁里的姑娘还……姑娘!
除了拿殿子期一点办法也没有,陆凌见了有恩于自己的当今圣上魏铭启也是一脸惆怅,皇上总给自己派难题。
上朝没几r.ì,陆凌憋着一张极其难看的脸就回府了。
“呦,皇上终于想明白了,要削你的爵啦”看着那一脸紫的发黑的表情,殿子期打趣道。
“唉,明知道我脑子不好使,皇上可真是要为难死我了”往饭桌前一瘫坐,殿子期递到手心的筷子拿起又缓缓放下,唉声叹气好半晌,殿子期实在看不下去,才问道:
“行了,别演了,说罢”如今r.ì子过得安稳,殿子期再也不愿意参与到朝廷政局中来,看陆凌回府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政事要问他,便故意不想接话,谁知道这家伙吃定了殿子期心软,故意装作茶饭不思的样子,左叹一声右叹一声,叹的殿子期终于还是狠不下心来,只能放下筷子听他诉苦,帮他解决。
“邢克勤没逃出京城就给抓住了,刘筳章也因为结党营□□理查办了,只是杨怀仁……这些年全由他的党羽办事,查来查去,虽都知道他是罪魁祸首,却手脚干净的很,什么也查不到,皇上知道他府内库房一定比国库还充足,这些年不知道动了多少心思在国库上,旁人不说,光你就给他送了多少银子。皇上有心抄家查办,却因为查不出确凿的证据,又碍于他是三朝元老,党羽众多,明面上不好办,想暗地里解决了他,让我和贺佑棋想个法子”陆凌一口气原原本本说了个明白,随即又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就一个直来直往的x_ing子,想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夜潜入杨府一鞭子勒死他”
“啧”殿子期听完眉头一蹙啧了一声,道:“你如今是皇上的心腹,你勒死他和皇上要他死在旁人眼里有什么区别,皇上让你暗地里处理,你这不是明摆着给旁人看吗?”
“唉”抬头又是一口气,陆凌戚戚道:“那子期给我出个主意吧,我是真想不出来了”
端起桌上的酒盅,殿子期饮下一杯,随即抬起明亮狭长的眼,说道:“我殿家三代为商,富甲一方,却还从没做过皇商”轻轻放下酒杯,唇边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不如你明r.ì去回了皇上,若封我殿家为皇商,这办法我给你出了”
“皇上你也敢要挟?”陆凌一脸惊讶的笑问道:“咱俩到底谁是匪?”
纤长的睫毛一抬,殿子期笑着指向自己:“我是商……”随即又指尖一转,指向陆凌“你是匪”唇边的笑意颇浓,带着一丝狐般的狡猾:“我们俩个在一起,岂不就是商匪”。
殿府门口悬着的橙光灯笼盈盈发亮,好如那r.ì虎威寨头燃起的烟花。
我是商,你是匪,从贫瘠的虎威寨,到繁华的京城殿府,一路走来,虽磕磕绊绊,但终得安宁。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禀告皇上,没想到与魏铭启一拍即合,本来就觉得殿家有皇商之资,即能解决眼前最麻烦的杨怀仁,又能解决今后户部采买问题,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没想到魏铭启答应的那么痛快,陆凌带着皇上口谕前脚刚回府,殿子期后脚就着人从千C_ào行挑了两根上好的千年人参送去了杨怀仁府里。
“子期这是什么意思?”陆凌实在不解,问道:“莫不是在那人参里下毒了?”
殿子期嗤笑一声:“他当初那样折腾我,我送去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找人验呢,那确实是两根上好的极品人参,没有毒”
“那……这是何意?”陆凌心里恨毒了杨怀仁,就算没有皇上的旨意,光是殿子期这一件事,就能让陆凌鞭挞他几百回,好不容易领了圣旨能出一口恶气,怎么殿子期却还给他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