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全数细细告知,之后又道:“你将它j_iao给那擅蛊之人,她自然便知道该如何处置。”
说话间,他已经将自己腕上也缠好了白巾,此时对南长隐道:“我看不见,不好动手。你将这些东西都处理了,若是不嫌,便先穿我在偏房里放的那身衣裳,亵裤亵衣我都未曾动过。”
南长隐微微一顿,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般,竟是微微脸红了。
他再看白胥华这般冷淡漠然的神色,又似乎从其中看出来了些其他的东西,低声应下,再不多说。
白胥华进了里间,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
“果然是他。”
系统整理资料整理到一半听到这么一句,条件反s_h_è 地应声:“嗯?”
“没和你说话,你安心做事,不用搭理我。”
系统有点委屈地应了一声,他其实想说的是,有些事情,其实他完全可以告诉他的——他一直有时间,也不会耽误整理资料。
白胥华没有意识到系统的那点小情绪,他将被血染脏了的外衫脱下来,搭在一边的架子上,一边上了床榻,还不忘给南长隐留了些位置。
南长隐此人,果然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只是x_ing子还没有当初那般狠辣,多了些尚还青涩的天真柔软。
但是凉薄本x_ing却已经初现端倪。
就好似他之前为他拔蛊时,以自身做饵,割开手腕,以血做引。
在拔蛊之后,南长隐却并未注意他手上伤势,甚至连关怀也未曾给予一句。
还是不够。
白胥华合上眼,这连夜风波确实是损耗j.īng_力,他不再多思想,便睡了过去。
第二r.ì醒来时竟然已是午时。
白胥华起身时,并未发觉自己身边有什么异样,他瞥了一眼架子上的衣物,那袖袍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此时衣物也已经干透了,看着毫无异状。
他穿好衣物,又用不知何时放到屋内的洗漱用具清洗一番,便将东西放到一边,等人来收拾,自己在屋里绕了一圈。
果真被收拾得很好。
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浴桶中的血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倒了,他放在偏房的衣物也被拿走。白胥华又查看了一番细节,见木盒被换了,便只能叹了口气。
——看来南长隐是走了。
并且走得干干净净,丝毫未曾留下痕迹,并未叫任何人起疑。
白胥华查看一番屋内,便推门去了外边。他这儿竟还是有人守着,他刚刚推门出去,便见到一个汉子坐在他房门前的石阶上,听到声音,那人便转过头来,跳起来惊喜道:“公子醒了?”
白胥华微微颔首,道:“你是?”
“我是新被派来这边的人,”那人挠头道:“红娘子说您身边总是围着些姑娘也不行,得有人贴身照看着您,便派了我过来。”
他说完,便又探头往屋里看了看,道:“公子已经洗漱了?那我先把水倒了吧,再帮公子取些吃食来。”
“不必。”白胥华伸手略拦了拦他,那人便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了,白胥华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人微微一愣,随即又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羞愧来,他道:“我的名字实在是不好听,别人都叫我阿二,您也这般叫我就是了。”
白胥华微微颔首,道:“好,我便叫你阿二了。此刻红娘子起身了么?”
阿二连忙道:“起身了,起身了。昨r.ì里姑娘们都睡得早,现在差不多都起身了。”
白胥华道:“那你可能为我去请示一番红袖姑娘,我想见她一面。”
阿二愣了一下,道:“这……您不先用些东西么?这都一r.ì了。”
“不必。”白胥华微微摇头,他这里的吃食再j.īng_致,也比不上红袖那边的,他道:“你去请示吧,我在这儿等着。”
阿二犹豫了一番,还是跑去请示了,白胥华看着他的背影十分哀愁,让系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现在又不是身体问题,你也帮不到我。”白胥华十分惆怅。
红袖将他与楼里的姑娘们隔开,定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些姑娘们。
——她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已经生出疑心了。
派阿二来这儿,怕也并非是来看顾他的,监视才是真正目的。
那些姑娘们毕竟都是姑娘,总不好一天到晚都跟着他后面。而阿二一个男子就方便许多,整r.ì里都是可以跟着他的。
若是他未曾猜错,红袖今r.ì怕是等了一天了,就等他去寻她。
他在ch.un满楼里的r.ì子,怕是呆不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搞事情了啊哈哈哈哈。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x【不是
第12章 原来你也是大佬
白胥华等了不久,阿二就回来了。
他身上还有些s-hi气,还喘着气,却一副极欢喜的模样,“公子可有福气了,我过去的时候,红娘子已经为您备了吃食,都不用我说,就直言她在等您去呢。”
白胥华低垂下眼睛,道:“那我真是有口福了。”
“可不是,”阿二眼睛都亮晶晶的,他说:“您不知道,听闻红娘子可是受了位贵人的邀,要给那位寿宴献舞的。今r.ì红娘子用的,也都是皇宫里才能用的御膳!”
白胥华只安静听着,到了最后一句,却也只微微摇头。楚国建国不过百年,祖帝又是贫苦农户出身,根基极为浅薄。
皇宫里的御膳,说着好听,实际上这短短几十年里养出来的御厨,许多把式都不如某些民间小食,对比那些悠远世家,便更是逊色。
御膳御膳,用的不是其中美味,而只是那份尊崇荣耀罢了。
阿二却不懂其中关节,整个人都十分欢喜。他领着白胥华到了后院更后些的地方,一路上高高兴兴把红袖的底儿给揭了个干净。
白胥华一边应和他,一边查看四周景致。此处他之前从未来过,四周皆是连绵水榭,好似在这ch.un满楼中挖了一处小湖,又在这小湖中建了一处亭台楼宇。
寒冬之中,这水面上却有薄纱一般的丝缕雾气,既不见其结冰,也不叫人觉得寒冷。里面甚至有游鱼在水中游动,在这寒冬时节,实在是极难见到的景象。
阿二又走了不到一会儿,便不能再往前了,他道:“再往前我就不能去了,得公子自己来……”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您行不行,要不我还是去叫裴娘子来带您?”
白胥华道:“无事,你放心回去便是。”
他顿了顿,又问道:“裴琪姑娘不在红娘子身边么?”
“往r.ì里都是在的,今r.ì不知怎么回事,裴娘子被留在院里了。”阿二也有些纳闷,转眼又把这事抛到脑后,继续对白胥华道:“您实在是不方便,要不您顺着栏杆走,走到头,红娘子便在那儿等您。”
白胥华应下来,见他一步三回头地走远,方才又动身往湖心的楼宇中去。
回廊曲折连绵,白胥华走得近了,便听到湖心传来极缥缈的琴声。
音不成调,既无技巧,也无意境。可只是听这琴声——却很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
白胥华慢慢走近,便听得愈发清晰。
这是他昨夜里用过的琴。
湖心楼阁极有韵味,四面环水。楼阁便在这水面之上,不知在何处扎根的桃木依偎在旁,花开满树,实在是美极了。
楼阁共有两层,二楼挂着层层叠叠的薄纱,此刻红袖正抱着琴,倚在二楼红柱上,冷冷清清地看下来。
白胥华抬头看她。
他并没有束眼,因此也就把红袖的面容看得分外清楚。
她的长发披散下来,还带着几分s-hi气。大红色的衣裙艳丽得像是雪中怒放的红梅,衬得她的皮肤更是白的像雪。
她刚刚洗浴过。
此时妩媚又冷清,实在是让人失神的美丽。
两人只对视了片刻,红袖便低垂下了眉目,她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对白胥华道:“上来罢。”
白胥华也敛了目光,一步一步上去了。
二楼其实并不大。
它从外到里,都笼罩着层层薄纱,叫里面的美人看起来简直好似书中的狐女成j.īng_,芳魂现世。
白胥华慢慢走到了里面。
这里没有他人,地上垫着厚实的毛绒毯子,摆放了两张桌案,上面正摆着一片珍馐美食。
红袖坐在一张桌案前,对白胥华侧手道:“公子请坐。”
白胥华依言坐下。
红袖倒了一杯酒,她朝着白胥华举起了手中白玉酒杯,道:“公子昨夜帮纤纤免了一场风波,此事多谢您了。”
白胥华微微一顿,他面前桌案上,已经倒好了酒液。他好似双目未盲一般,执起酒杯,对红袖道:“不及姑娘救命之恩,怎能言谢。”
说罢便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红袖见他喝完,抚掌笑道:“好,好,好!公子果真是真君子,真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