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不仅自报了家门,更是以兄弟相称。
被白芷叫做沈二哥的汉子也痛快,举杯一饮而尽。
白芷赞道:“好酒量。”
对阵下来,几个人自知敌不过白芷,就把茅头对准了他身旁安安静静的政泽。
政泽见白芷趣味盎然,不想扫了他们的兴,只好硬着头皮接答,不过下场也是可以预见的。
政泽捧起酒杯,先是小抿了一口,酒香越胜,酒x_ing越烈,顿时从嗓子里升起火辣辣的一片灼热感,忍不住皱了下眉。白芷原先全程旁观,既没有在酒令过程中提示政泽,看起来也没有替他解围的打算。
然这会眼神稍动,顾自攥上政泽的手腕,把酒杯送往自己唇边,就着这种姿势,尽数饮完,末了抬眼看着政泽,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角。
未等政泽有反应,白芷就松开他又连饮两杯,坐直了身子,对几人赔礼道:“内子不胜酒力,他输得算在我这里,他输一次,我罚三杯。”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 鹤尧一家三口实力抢镜 233333333
狗鹤尧还是那个狗鹤尧
第103章 青丝染白尘(三)
空气有片刻的凝结,不过喝酒本就是图个痛快,所以那几个人心知白芷和政泽关系有异,也没有探究的意思,皆是神色如常,只道:“满上,满上。”
政泽心跳如擂,周遭人声依然喧嚣,在他耳里却是万籁俱寂,只有眼前的白芷和心底“咚咚”的心脏跳动声,不绝如缕又挥之不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何况是以一抵三。
月上中天,已是深夜。和白芷对饮的三个人是附近住户,一个个东倒西歪,纷纷被前来寻人的妻子和儿女或是骂骂咧咧,或是拧着耳朵带回了家。
白芷则由政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上了二楼厢房。
推门的时候,白芷踏在了门槛上,被绊了一跤径直往里甩去,政泽防备不及也被他向里的趋势带着倒了下去,索x_ing抱住白芷护上他的后颈。
在两人将落地之际,白芷手上用力,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拿自己当身上人的r_ou_垫。
“咚”的一声,两个人的重量全压在了白芷身上,又齐齐砸在了地板上,慌乱间政泽一头撞进白芷怀里。
听到声响,政泽什么都顾不上了,只下意识地想起身查看白芷的情形,腰上却被一只大手用力箍着,挣脱不得。同时白芷大腿一勾,压制住政泽。
两人之间躯体紧贴,毫无缝隙。白芷手心的温度透过单薄衣衫,传到了政泽身上,有些灼人。
被一种莫名的压迫环绕,政泽抬起头低声喊:“重山。”
白芷没有应他,只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抚上政泽的脸颊。
从下巴起,一点点向上摩挲,在精致白皙的耳畔逗弄片刻,又绕到脑后,三两下扯去了发带,五指没入政泽发中,指尖停留在发梢,如瀑的青丝便四散开来。
“重山。”
这样的白芷让他陌生,政泽又低低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白芷腿上发力,两人的位置再次颠倒过来,按住政泽的手腕将其举过头顶,同时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政泽,迎上他的视线,发问道:“政泽,你其实中意我吧?”
政泽没料到会在这种情景下被人若无其事地戳穿了心事,双目大睁满是惊慌无措,脸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匆匆垂下头去,不肯再多说半句。
白芷也似乎没指望能听到他的回答,自言自语道:“方才饮酒的时候,我多想你主动向我示弱向我求助,又想干脆一狠心由着你喝醉,但是我做不到。”
长长的一声叹息后,白芷欺身过去,吻上了政泽因为吃惊而略微开阖的唇。
唇腔里被属于白芷的气息占据,带着浓郁的酒香,挑撩逗弄,灵活轻巧的舌叶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政泽忘记了抵抗忘记了挣扎,目眩神迷之际,只听得这么几个字:“我舍不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如千斤,让他丢盔弃甲,毫无反抗之力。
白芷打横抱起政泽,将人放到了榻上,手摸索到碍眼的束腰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一扯,外衫便自肩头滑落下去。
之后便是中衣丶亵裤,一层层褪去,直至□□。政泽虽然一知半解,然而还是控制不住地瑟缩后退,微微闭上眼。
白芷环上政泽的腰,止住他的退后,将人带进自己怀里,又伏在他耳边声声呢喃:“我想跟你享尽鱼水之欢,我想跟你做这世间相爱之人都会做的事。”
“我想同你欢好。”
“我只同你欢好。”
白芷目光炽热,声音低沉极具诱惑x_ing,政泽咬紧牙关,才得以保持最后残留的意志,说出了心中无法不去在意的症结:“你我都是男子。”
白芷作乱的手停了下来,醉眼迷蒙,嘴角的笑带上了几分嘲讽,倒是不知他嘲讽的是自己还是政泽:“你果然怕流言蜚语?”
政泽被他脸上的神情刺痛,原来白芷竟是这么想自己的,素来温软的人这会被人碰到了逆鳞,不禁提高了音量:“我是怕你背负祸乱皇嗣的罪名。”
边说边拢起被扯开的衣服,头埋下去双手抱在膝上,坐在榻上角落里,蜷缩着发抖。
政泽被他脸上的神情刺痛,原来白芷竟是这么想自己的,素来温软的人这会被人碰到了逆鳞,不禁提高了音量:“我是怕你背负祸乱皇嗣的罪名。”
边说边拢起被扯开的衣服,头埋下去双手抱在膝上,坐在榻上角落里,蜷缩着发抖。
白芷还是头一次见政泽这般失态,那番愤怒的嘶吼听来更像是委屈控诉,手忙脚乱地抱上政泽:“是我不对,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我混账,我想跟你相携百年,想和你正大光明地走在人群中,想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我脸皮比城墙还厚,旁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可我知道你脸皮薄,所以很在意你的看法,生怕你忍受不了。”
政泽依然不肯看他,白芷又急又心疼道:“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什么罪名我都不怕,就是宫门三十二刑劫我也闯得。”
“你想继位我就守你高枕无忧;你想离开京城我就带你浪迹天涯。你在哪,我去哪。政泽你信我,我再也不说那些混账话了,我再也不说了。”
白芷刚说完,暗夜里就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政泽忙抬起头拉上他的手:“你在做什么。”
白芷看着政泽,一脸委屈:“这张嘴说了让政泽难受的话,政泽不理我了,它该打。”
政泽神情犹豫,还是没忍住,心疼地摸上白芷已经有了五指印的脸:“疼吗?”
白芷得寸进尺,将政泽抱坐到自己腿上,带着鼻音哼哼道:“疼。”
政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想下榻去给白芷取井水敷一下,就被人从背后再次抱住了。
“傻瓜,骗你的。”
白芷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把政泽的身子扳过来,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尖贴着鼻尖。
白芷目光柔和又有些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政泽,我想要你。”
政泽不知这句话的另外深意,只当白芷在跟他诉衷肠。
耳朵尖都热得烫人,窘迫地偏过头去,含混道:“阿,好。”
还没等“好”字收声,白芷的视线就变得幽暗,仿佛原先跳动的细小火焰成了燎原之势。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侵袭而来,随后的一切在白芷的诱导下也显得那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仿佛他们本来就该如此这般,水r-u交融。
神志彻底溃散前,政泽听到白芷压抑的闷哼,带着赌咒一般的坚定响在耳边:“我绝不负你。”
政泽想说什么,却没有多余的气力。
第104章 青丝染白尘(四)
“兰麝细香闻喘息,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j-i声漫唱五更钟,一夜缠绵过后,政泽在白芷怀里悠悠转醒,脑袋无意间撞在了他的下颌上,后者显然还在会周公,睡容恬淡而安然,与昨晚鏖战的势态判若两人。
想到昨夜的颠鸾倒凤,政泽顿时又红了脸,带着某种隐秘而不愿为外人道的喜悦,又有几分羞涩。
见白芷没有醒来的迹象,慢慢摸上白芷的下巴揉了揉,像是怕方才撞疼了他一样,又对着那处轻轻吹了吹。
门外有人敲门,是影卫:“陛下召太子即刻回宫,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影卫本意虽是为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现下恐怕一举一动都已经被禀报到了皇上那里。
政泽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本宫知道了。”
穿好衣衫离开之际,又回首在白芷额上烙下一吻,浅笑着呢喃:“重山,我也不负你。”
政泽生x_ing温吞,却也是勇敢的。当时的政泽已经做好了抛弃所有,只为换得和白芷长相厮守的准备。
只是处于睡梦中的白芷那时不知道,以后也没有能知道,乃至于在和寂尘纠缠的千年里依然无从知晓:他们曾经离白头偕老原来那么近。
自那晚白芷没有节制的索求过后,政泽回到宫中便起了高烧。又被禁足在东宫,与外界断了联系,期间不肯进食不肯用药,以自己的方式固执地同衡安帝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