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阿酒,你既看不起我等读书习武,却打算做什么营生?学你老爹喝酒么?”
阿酒连连摆手:“不成不成,酒辣得很。”言罢,他又道,“我需得做些我快乐,又有趣的事才好。”
众人忙问:“那你喜欢什么?”
阿酒觑一觑天色,道:“飞罢。”
众人皆笑,一个说:“你还要成仙么!”
却不料阿酒饶有兴味地点一点头:“成仙么?也不错。那就成仙去罢!”
只是别人修仙都往高处找,阿酒偏偏在地里寻。
有人说:“成仙的法门从来都是清心寡欲积德行善修功法的,你往地里刨坑作甚?”
阿酒便道:“你看宣扬这些法门的人,不都尚在人间?若真有用,他们为何没得道?我觉得刨地能行,我便刨地,说不定这就是我的道呢!”
那人便哑然了,又说:“许是天资有异,同种法门,别人修快些,他们就慢些了。”
阿酒抹一把头上的汗,拄着铁锹道:“那我为何要个笨蛋教我?”
“他们许是听聪明人说的呢!”
阿酒笑了:“物以稀为贵,聪明人不懂这个道理么?他说出来的法门,可尽信吗?换言之,聪明人和笨人不一样,聪明人和聪明人又哪能一样了?总之人和人的法门就是不一样的。”
那人道:“如你所言,世上倒没有修仙的法门了!”
“有得嘞。”阿酒大笑,“你说的那就是!”
那人懵了:“方才你不才说不是?!”
“那不是得大道的法门,但总能让你过得不错——你们修仙不也是为了过得不错么,就像你们读书习武一样。”阿酒道,“但我不一样了,我是要得大道的!”
那人忙问:“那该如何的大道?”
阿酒扛起铁锹:“这就要看命了,得大道是天选中你呢。你也不必热络,大道可不是快乐。”
那人不信:“那你说你要做快乐的事,结果要修仙?”
“大道不是快乐,但有快乐啊。”阿酒道,“我的道就是快乐!”
那人不屑摇头,又说:“你得道去了,你老子娘该如何?”
阿酒这就觉得颇奇异了:“我老子娘自有我老子娘的日子过,我得不得道,与他们多大相干?”
话是说不通了,谁都没想到阿酒竟真能“成仙”。
原来这一日阿酒刨地时,正逢凌虚界芜苻老祖出关。
这芜苻老祖,乃凌虚界泰斗之一,法器为一柄长剑。他出关时,挥剑劈开生死关,竟连大地都为之中断。言说凌虚界与人间界地对地,芜苻老祖在凌虚界劈地这一剑,剑痕中最深的一处,恰在那日阿酒所挖的土地之下,叫阿酒捣了捣便捣开了。
阿酒觑着这透出光来的地洞,便钻了进去——
于是灰头土脸地,阿酒见着了前来补窟窿的芜苻老祖。
第二章
也许芜苻老祖是为颇不一般的凌虚界泰斗,也许是才出关心情比较好,见着这么个灰头土脸的凡人,他倒没随手杀了或一掌打回去,而是问:“小子何人?”
阿酒是没读过书的,听他这样问,半懂不懂,不懂就问:“你说甚?”
芜苻老祖又道:“你是谁?”
“哦,我叫阿酒啊,就在……”言及此处,阿酒有些不知怎么形容,拿手比划了一下,说,“就从对面钻过来的,我从不知我家茅坑旁边的土这么薄!”
芜苻老祖一哽,问道:“那你是想留下还是回去?”
“这是仙境吗?”阿酒问,“我要修仙。”
芜苻老祖意外地问:“你连功法功德都未有,修的是什么仙?”
“修的是我的仙啊。”阿酒也很意外,“为什么修仙非要有功德功法?”
芜苻老祖听罢,竟若有所思:“这就是你的道吗?”
“别别别,我都还不知道我要修什么呢。”阿酒连连摆手,“虽然知道您是高人,可您也别就这么给我定了x_ing取了名了。”
芜苻老祖闻言,也不恼,颔首道:“也好。此处是凌虚界,的确是修仙的。你既来了,也是与我有缘,便拜入我门下罢。”
阿酒无可无不可,被芜苻老祖提着胳膊带着飞了起来。芜苻老祖一挥袖抚平了大地,便带着阿酒回了自己的仙宫。
前文有言,传有凌虚倒人间,七十水路九重山。这芜苻老祖便是九重山中凛岳的太上祖师之一。
修到芜苻老祖这份上,座下挂名弟子无数,真正要他动手教的却是一个没有。芜苻久居凌虚界,千百年未见阿酒这般连门都没入就要修仙的弟子,一时兴起,便冲阿酒伸出手来说:“来,叫为师给你摸一摸根骨。”
阿酒不知根骨何意,但猜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把手递了过去,又问:“凌虚界怕不是存在很久了吧?”
芜苻老祖闭着眼道:“一千五百年许。”
阿酒一咧嘴:“一千五百年了,测根骨还要一个一个摸么?”
芜苻老祖把眼睁开了,定定地看着他。
阿酒笑开:“无妨无妨,凌虚界的前辈,果真勤勉。要是我这样的懒人,说不定就想研究个什么器物来偷懒了。”
芜苻老祖叹了口气,道:“你这根骨着实奇怪,不在四象五行,亦不在其枝其属。”
阿酒一听便觉有趣:“那是个什么样的玩意?”
芜苻老祖沉吟良久,道:“触之温软,感之s-hi滑,却不属水火;中有行动,又有擦索,却不属风。我感知尔之根骨可为独道、可为合道,亦可为众道,却非木之合抱、金之煅融。众者皆有,又众者皆非,这……”
芜苻犹在为难,阿酒却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师父呀师父,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此船行的巧妙。”
“行船?”芜苻老祖更为不解。
阿酒便将身子扭了扭:“二人划船晃呦呦,你退我就水里游。划得累了喘喘气,汗珠淋漓身上流。”
芜苻老祖思索片刻,倏然变了脸色:“你这厮怎可如此满口污言秽语!”
“我可未说一言半字污言秽语,难为师父竟听得懂么!”阿酒揶揄道。
芜苻老祖住了嘴,白净的面上飘出一片薄红。
阿酒抚掌大笑:“原来师父这样腾云驾雾的大修行者,也是听得懂污言秽语的。”
此言一出,阿酒身上红光笼罩,再显露出身形来时,竟脱去一身黑灰并糙皮,出落得同他师父一般白白净净。
如此一看,阿酒竟是有几分姿色的。
“你竟筑基了?”芜苻老祖瞪大了眼。
“哦?我筑基了么?”阿酒把自己打量了一番,“是好看了些。”
芜苻老祖修行千百年,从未见此等景象,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倒是阿酒想了想,说话了:“我常听人说话本,道是修行中有种人叫炉鼎,是给修行者采补用的。我寻思着,既然我调戏你几句便筑了基,说不定我就是那炉鼎呢?既然调戏你几句便能筑基,若我把你睡了,岂不是能更进一步?”
芜苻大惊失色,嘴里光结巴着“这这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脱胎一次的皮肤娇嫩,阿酒正嫌衣裳扎得慌,索x_ing便全脱了。可怜芜苻老祖捡回这么个孽障,千百年来第一次看人当面脱了衣服,自修剑以来第一次心生惧意,赶忙背过身去,色厉内荏地训斥道:“大殿之上,成何体统!”
阿酒不以为意:“你拎着我上来时我就打量了,方圆百里之内,你见有人烟吗?”
芜苻急道:“你这孽障,置为师于何地!”
阿酒奇怪道:“我说了要睡你,我们试一试罢!”
芜苻自然是不肯。
阿酒只得撑着素白的身子扒上芜苻的后背。软玉温香在旁,芜苻开天裂地的本事,竟没躲开,炼体重九之数,犹在这孽障凑近时僵做一团。
“师父,我们可以试试的,左右没什么坏处。”阿酒抚摸着芜苻的颈侧,指尖慢慢探过层层叠叠拢起的衣领。
“修行者……严正持身,清心寡欲……”芜苻双眼紧闭,简直要觉得这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阿修罗。
阿酒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往芜苻的裤裆戳了一指头:“清心寡欲?那你这硬邦邦一坨是什么?”
芜苻将嘴抿得死紧,可怜他修王道剑术,竟要念出阿弥陀佛来。
阿酒到底是如了愿。
芜苻紧闭着眼,双手端端正正地捏平心诀,盘腿打坐,腿上却坐着个一丝`不挂的妖精。
那妖精两条手臂绕着他的脖颈儿,脸也埋在他的颈窝里,一边揉身摇晃,一边小声埋怨着:“你这是怎么生的,疼死了……”又道,“唔,倒也得趣。”
芜苻始终不理他,阿酒身上渐渐热起来,拿汗津津的手心去捧芜苻的脸,小声唤着:“师父?师尊?师尊?”芜苻仍不肯抬眼。阿酒被自己钉在这人身上,动作间屡屡擦着痒处搔过去,却不得要领。他终是放弃了,身下缓缓蠕动,上面一只手扶着芜苻老祖的脸,慢慢地亲着他,另一只手挤在两人之间自我抚慰起来。不多时,芜苻老祖便感觉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开始紧缩抽搐,活似一张小口吸着,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喉结也上下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