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赵捷飞拍了一下方向盘,怎么给忘了,道歉的卡片竟然没放进果篮里,看来最近忙晕了脑子不好使。
车子经过医院住院部大楼,赵捷飞抬头透过雨雾看了眼12楼最里头那间亮着灯的房间,想想还是算了。
深踩油门,车子驶出了医院,拨通了郭明祥的电话,“小郭,审讯怎么样?”
“吊得很,还在死抗着。”还在看守所的郭明祥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测慌仪也用上了,他就是在说慌。”
“但是测慌仪的数据上不了法庭。”赵捷飞打方向盘驶上通往Z市的城际公路。
“那你有什么打算?”
赵捷飞看着车前窗无声地摆动的雨刮。
电话那头的安静得异常,郭明祥问道:“赵队,有听到我说吗?”
“嗯,我在听。”赵捷飞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用非常手段。”
郭明祥知道他的意思,“你确定?”
“嗯~”赵捷飞挂了电话摘掉耳麦,虽然他不常用这种手段,但不代表他不会用,尤其在他见过乔烈儿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于愧疚的心理,也许是出于补偿的心理,也许还夹杂着道不清的情愫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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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看守所。
“赵队,过来提审?”看守所的夏所长迎了出来。
赵捷飞给个点上烟,“借小黑屋。”
“嗯?”夏所长有点诧异地看向他,“我以为你不用这个。”
“麻烦您帮我安排。”赵捷飞对人渣他从来都不会手软,刑警袁晟已经起了追砍乔烈儿那人的底,这个人叫宁远,欠了一屁股债的混混,不知道收了多少钱干这事。
名副其实的小黑屋,四面墙一扇铁门。
宁远蒙上眼被带进小黑屋,看守所的警察用手镣、脚镣把人固定屋中央的椅子上不能动弹。
“你……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样。”宁远感觉到关押的地方不对劲,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是不是搞刑讯逼供!”
脚步声由远渐近,最终停在他身边,赵捷飞抛接着锋利的手术刀,“还准备死抗到底?”
宁远梗着脖子咆哮道,“我都说多少遍,认错人呗。”
赵捷飞戴上胶手套,抓着宁远的手,手术刀锋利的刀尖划过他的手腕。
“你在干吗!”宁远想挣脱却挣不开,恐惧感由然而生,“我……我要去上面告你。”
“就怕你没命出去告我。”赵捷飞在宁远身边踱着步,“你越激动血就流得越快,失血的速度也随之加快。”
“你这是杀人!”
赵捷飞指尖按了一下宁远手腕上伤口,“不是杀人,是私藏刀片畏罪自杀。”
“告诉你,我吓大。”
“吓大?我同事还是厦大呢。”赵捷飞冷笑了一声,狭长上挑的眼角让人不寒而颤,“没死之前好好考虑是不是死撑下去。”
“砰~”铁门被关上,只留下一个通风用的小窗,寂静无声让宁远后背发毛。
第173章:心战(二)
封闭的空间静得吓人,“嘀嗒!”清晰得吓人,紧接着又“嘀嗒!”一声。
宁远吸了口气,恐慌地问:“什么声音?”
“你的血滴在水里的声音。”赵捷飞隔着门说道,“也是生命流失的声音。”
宁远打了哆嗦,赵捷飞退到对面看守人员休息的房间,裹上厚外套给郭明祥使了个眼色。
郭明祥把空调调到最低温,风扇把冷气朝着小黑屋的方向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室温不断地降低,郭明祥抱着臂盯着小黑屋红外线监视画面,他前面还放着以防万一用来抢救的肾上腺素。
宁远由于手脚被锁着,想抱臂取暖都不行,冷得打了几个喷嚏。
“冷了?”赵捷飞踱到小黑屋铁门前。
废话,不是冷难道还有人在想他么?宁远不愿答理他的明知故问。
“知道为什么会冷吗?哼~”赵捷飞沉声说道,“因为你在失血,所以会觉得越来越冷,直到最后没有知觉。”
宁远听得头皮发麻,越来越觉得冷。
“你认了不就是故意伤害罪未遂,加上转做污点证人,酌情减刑后最多也不用两年就能出来,又是一条好汉。”赵捷飞开始给他洗脑,“这样死扛下去丢了性命,可得十八后才是一条好汉。”
“你少来这套。”宁远也有点动摇,尽管因为又冷又害怕话也说得不利索,但还是嘴硬死啃,“你……你们这是知法……犯法,我就不信……胆子大……大得在看守所里要我的命。”
“想不想知道这些年来看守所有多少种死法?”赵捷飞很清楚看守所的黑幕,他无力改变也不会主动过问,“洗澡死、床上摔下死、噩梦死、发狂死、激动死、摔跤死……将来出去了记得百度一下看守所非正常死亡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