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尽人意。仙婆劝谢家妈妈看开些,有得必有失。
再说叶闻放这个讨债鬼,仙婆把他的八字一合看,开玩笑地说:"若是生成个女儿家,那可是个出入都不用脚走路的少奶奶命,可惜是个男孩。倒也不差,现在辛苦些,将来必是高官厚禄。婚姻嘛啧啧……这就不好说了。"
那仙婆话锋一转的意思是要叶家妈妈再拿些钱来好说话,叶家妈妈好歹是当老师的小知识分子,不吃她这套,拉着谢家妈妈走人了。
两人统共花了一百六十块,听那仙婆说了些有得没有的,回到家里摆出来听,逗得大家开开心心也是划算。
家里头长辈几个说这个龙门阵的时候,叶闻放一人窝在堂屋一角,嗑着瓜子看电视,谢鸣川捏着烧钱新换的摩托罗拉手机在院子里讲电话。虽然他压低了声音,叶闻放还是听见他骂脏话了。
叶闻放捏着瓜子慢悠悠踱出门去,走到谢鸣川面前推推眼镜,然后直直把他看着。谢鸣川又跟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两句,凉着脸把电话挂了。
"你姐?"叶闻放拖着他往院门处走了几步,轻轻问出了声。
"终于让她铁了心了。"谢鸣川的口气算得上有些气急败坏,"嫌弃生的是女儿就算了,在外面找了个小婆子肚子都挺上了,人家一家人听说肚子里是儿子,全都巴巴的。这婚你不离干嘛?!你谢飞燕贱哪,留在那儿当丫头给人家伺候月子啊!"
"你小声点儿,别让里面听见了。"叶闻放的手在谢鸣川的胸口上抹抹给他顺气。
"天寒地冻我躲这儿打电话不就为的不让他们听见么?"谢鸣川捂住叶闻放手,说:"气死我了。你觉不觉得谢飞燕真是个二百五?她刚才跟我说后天办手续,我猜她还要变,她只要给我一开口,我就飞过去把她拎回来。"
"你跟飞燕姐好好说,别三两句就叫她离婚,毕竟还有媛媛……"
"我跟她说了回来我养她们娘俩,吃多了呆在那鬼地方受气。"
"谢、鸣、川……"叶闻放一字一顿喊了谢鸣川的名字。
"我不气了。"谢鸣川这脸变得够快,立刻的就收了回去,看着叶闻放笑,跟刚才那事儿没发生似的,"我等着她谢飞燕自己拿主意行了吧?"
"你不许暴跳如雷,不许在干爹干妈面前露出一点儿破绽来,不许再随意的出主意拿话压飞燕姐……小川,我明天就走了,我不想最后一晚上看到你是这样的。"叶闻放说着摸摸院门,谢干爹过年时新上的朱红漆,水色亮堂着呢,在灯光下发着光。
"这个测试真要做两个月?"谢鸣川又听到一件不高兴的事儿,脸上再装不出高兴来。
"顺利的话两个月。"叶闻放才不怜惜谢鸣川的心,该捅刀子就捅。这几年,他谢百万的名头坐实以来,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去吧。"谢鸣川轻轻搂了一下叶闻放,话说得真是言不由衷。
一九九八年正月十七日,叶闻放因为进行十号机的型号调整试飞,离开锦城。在西北进行了两个月各种超强度的试飞,悄无声息的完成了一项又一项测试。再回到锦城时,已经又是桃李芬芳四月天了。
叶闻放回来之前没有给谢鸣川打电话。年前谢鸣川就在准备参加香港的国际品牌内衣博览会,这时间正好赶上他那边收尾。克丽丝内衣虽说还够不上什么高规格、高品位,毕竟已经有了自己的特色。名声这种东西,是要靠自己挣来的。这几年来,谢鸣川为这份事业倾注了全部心血。要是自己给他打一个电话,他那边事情没办完一定是扑腾着回来,这不是心疼谢鸣川的表现,这是在给谢鸣川添乱。
叶闻放回了锦城花苑,花了一晚上打扫卫生。自己两个月没回家,凭谢鸣川大大咧咧的德行,已经把家弄得看不下去了。第二天,叶闻放才打电话去克里斯内衣公司里问一行人的行程,说是今天晚上半夜的飞机回来,叶闻放这才有心联络谢鸣川。
按照叶闻放的意思,他要去机场给谢百万接机。谢鸣川却是不稀罕,叫他洗干净在家等着就好。叶闻放便听了他的安排,抱着一本书,窝在沙发里慢悠悠的看着,消磨时间。
窗外下起了淅沥沥的春雨,叶闻放听见了声响,放下手上的书。踱到窗旁,推开窗子,伸手去接那细如牛毛的雨。
不知怎么的,却想起了读大学头年回家时的那场雪。多冷啊,风夹着雪花一块落下,谢鸣川在火车站大广场等着自己。一转眼这么好几年就过去了,叶闻放还像那时候一样喜欢着谢鸣川,谢鸣川也还像那时候一样喜欢着叶闻放……叶闻放想不出什么句子来表达这时候自己的心境,只是看着深幽的雨夜,脱口而出了一声轻轻的"真好"。
叶闻放想就是这两个字了,愿未来的年年岁岁,叶闻放和谢鸣川都能用上这两个字来形容——叶闻放和谢鸣川,真好。
此生足矣。
谢鸣川进门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半,屋里灯光温暖。叶闻放捏着干毛巾笑着上来给他擦脸,脸上的雨水一一被拭干后,叶闻放吻住了谢鸣川的嘴。
叶闻放从西北回来后,周末偶尔能过。一旦知道他老人家周末没安排,谢鸣川立刻就让自己也没安排。也不是说要拉上叶闻放干什么,大多数的时候,谢鸣川就只是想守着叶闻放这个人而已。
其实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话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叶闻放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