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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鸣川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的是叶闻放,谢鸣川斜着身子靠进叶闻放怀里,累积了一天的眼泪决堤而出……
叶闻放抱着谢鸣川,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叶闻放想着纵然天地茫茫,我却牵着你的手,再不是孓然一身,再不是无所依倚,叶闻放和谢鸣川总在一起……
第壹拾壹记桃李无言春黯度
安平寺机场跑道旁的草坪已经变得枯黄,阳光照在枯草身上,借着未干的露珠折射出小小的光芒。
十多辆军车鱼贯进入安平寺机场,最终齐整的停放在三号机仓前的空地上。车门被打开后,叶闻放下车站定。推推眼镜,朝正在缓缓打开的三号机仓大门望去。随着机仓的渐渐打开,黄色涂装并且携弹准备就绪的十号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叶闻放望着十号温柔地淡淡一笑,仿佛久违地情人重逢一般。
"小叶,你挑的这个日子很好。"站在叶闻放前面的精瘦老头双手叉腰,望着没有一丝白云的湛蓝天空笑着说到,大概是因为阳光有些刺眼,老人把原本拿在手上的军帽戴上了。
叶闻放往前一步说:"今天一天都是这样的好天气,飞尽兴。"
"哈哈哈……小叶啊,你这是看到我带的人太多了,才说这话的?"老人说着往后边瞅了一眼。那些兔崽子们已经全部从车上下来了,正在列队,一个个威武正经,跟"刺儿头飞行员"的名声一点儿也不匹配。
叶闻放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列队完毕的年轻军人,说:"我们队伍的纪律就是严明,这么多军区才出这几个'刺儿头',荣老您真是费心了呀。"
荣老一听爽朗笑出声来,"宋老头的嘴巴就是不严实,这点我要批评他,通风报信是害怕了?他们虽说是'刺儿头',也是王牌飞行员,别怕。当然了,要真是有点什么,我们可不赔。"
"荣老,说不到'赔'字上来,别担心。"叶闻放把这话笑着轻飘飘地挡了回去,抬手往塔台方向指路。荣老一行随即在677所人员的带领下上了去塔台的车。
叶闻放最后上车,关上车门前听见那群"王牌飞行员"里有人吹了个口哨,就是那种小流氓在街边搭讪美女的典型调调,叶闻放轻笑出声,有点担心十号会不会被他们"玩坏"。军方的第一次验收试飞,被这声口哨吹得不那么严肃了。
指定目标被清除后升起的烟火消散在湛蓝天空,两架十号呼啸着从塔台上方掠过。五秒钟后,那两架中的一架开始急速拉升,同时扩音器里传来一个兴奋地声音,"我操,爽。首长爷爷,忍不住了啊再来一发。造飞机的叔叔,我试试'眼镜蛇'怎么样?"
"造飞机的叔叔"叶闻放对于被点名这件事情一点不意外。这种明显违反纪律的事情要是没有身边那个正一脸看好戏的荣老批准,断然不会发生。弯腰对着话筒温言道:"拉到2200米试试,我们的试飞员是在这个高度完成的。还有……造飞机的是哥哥,要记住哦。"
"哈哈哈哈……"人家飞行员小朋友还没有回话,倒是荣老绷不住先笑了出来。
飞行员小朋友进入合适高度,速度匹配后开始尝试。十号在这位不知名的飞行员小朋友的操作下进入平飞阶段,接着速度下降,机头开始上扬,最终变成大迎角,这时候的十号机头高高扬起,像一条伺机发动进攻的眼镜蛇……这个著名的眼镜蛇机动动作被这位飞行员小朋友成功完成,然后小朋友一下子没忍住又激动得嚎了一次"我操"。首长爷爷就不爱听了,抢了话筒说:"伍行野你个臭小子,下来老子就给你关禁闭!"
叶闻放没忍住笑,笑这一出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自从七月份北京申奥成功之后,举办奥运会的各种新闻都能喧嚣尘上。叶闻放静静听着出租车里电台新闻播报关于场馆建设的新闻,目光却落在窗外的秋景上。锦城的道路两旁多种银杏,这正是渐渐变黄的时候。有得银杏树已经全部变黄,灿烂一树;有得却还是青黄各半,煞是好看。
暮春的时候,因为谢干爹的去世,叶闻放和谢鸣川见了面。那样的情况,那样的场景,两人自然是没有太多机会说话的。叶闻放知道,自己奔丧回来那晚的失态,让家里的知情人莫不捏了一把汗。叶闻放通情达理到如此这般地步,自然的,从第二日起,和谢鸣川便又是平平淡淡的了。总是分头忙着少有交集的事情,就算是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也少有搭白。叶闻放心里清楚,谢鸣川心里也明白,家里那几个知情人更是心中通透,这时候谁也没有提说谢鸣川和叶闻放的事情来。
至于钱小雪,叶闻放还是那个态度,能避则避开了,实在不行要打上照面,便是点头问候。叶闻放把钱小雪的言行放进眼里,又思及早前她托飞燕姐带话想和自己谈谈的事情,确定了钱小雪的心思。
叶闻放心下里却是不慌不忙,这大约是他一早料到这个最坏结果的功劳。叶闻放心中也是郁闷,猜测良多,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没有旁的人能责怪,到如今这个地步,原由第一是叶闻放自己作死,原由第二是谢鸣川糊涂挑了钱小雪,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俩人的错。叶闻放郁闷过后,还就坦然面对了。
钱小雪的事情,必然不能让谢鸣川去解决。若以"对手"来讨论,钱小雪的对手只能是叶闻放。叶闻放想了想,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