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真道:“我不擅长处理杂事,而且我也不喜欢被盟主之位束缚,所以才没有比试。”
紫衣人耸肩:“好吧,看样子这上面没少添油加醋,我就不看这本了,那第二本《云沢剑与秋水剑》,这本求来不易,现在已成孤本,是专门为几个人写的,写完后根本没有流出,他们也害怕你看到,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拿到这本书的。”
郗真心里一惊,暗道不好,果然,紫衣人根本没有给他正经念出来,他贴在郗真耳边,声音轻柔,将那一片全是旖旎的话念出,书里尽是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描绘,郗真哂笑:“你可真是个狂徒。”
紫衣人却笑的低沉:“莫不是你真对心慕程茗奕,这里面写满了你不知名的心思。”
郗真说完不再搭理紫衣人,任紫衣人如何调戏都闭目不语。
紫衣人看看郗真,没有多言,说:“好吧,不说了,你好好休息。”
紫衣人离开房屋,外面有一美艳女子拜见紫衣人:“公子。”
紫衣人声音淡漠:“何事?”
那美艳女子说:“云绡小姐近日心神不舍,十分憔悴。”
紫衣人怔了一下,他说:“我去看看她吧。”
云绡在屋内看一部兵书,这时紫衣人敲门,云绡一怔,她说:“谁?”
紫衣人说明来人,云绡移掉横栓,她问:“你怎么来了?”
紫衣人看着她面目苍白,说:“你还在担心你家公子。”
云绡回道:“你说他没事,他就一定没事,我惆怅的只是你的计划已经开始了,我却没法阻止你。”
紫衣人叹息:“绡儿,那就别作妖了,我真的不想处置你,我知道你能力很强,只是每个人在每个位置担心的事情都不一样的,你善良,你是救了一批,但有另一批会因为你救得那些受伤,甚至死去。”
云绡叹息了一声,说:“侠以武乱禁,我自然知道,只是过犹不及,况且马上就要有大难了。”[注]
云绡刚要说出卜算,不知为何,偏偏这话说不出去,云绡能算出未来,可一旦涉及到天下大势,她就无法言语,甚是连书写都无法完成,她想,也许这就是制作这宝器那人所下的枷锁吧,这枷锁束缚着她,让她不得不走偏路。
她只得问道:“郗真他还好么。”
紫衣人笑了笑:“他当然很好,他现在内伤已经快全好了,你说他内力这么强横,原本只用休息个几天也就好了,可自从盟主失踪,他被人暗算,他内伤竟然一点没好,看样子他真的认真找盟主,我该说开心还是不开心呢。”说罢他将面具摘下,眼角泪痣灼灼,竟是程茗奕。
云绡一见,道:你还是摘下面具更好看。”
程茗奕失笑了一下:“能得绡儿如此赞誉实属难得。”
云绡皱眉:“你这幅样子他没认出是你。”
程茗奕叹息一下:“我怎么敢让他看到我,我将他眼睛蒙住了,我还换了身熏香,声音我也变了,怎么说我还是学过一阵口技的人呢。不过真的挺开心的,我其实暴露了不少,只是他从来不怀疑是我。”
云绡回道:“因为他永远给你十足的信任,当他信任你的时候,你做什么他都不可能怀疑,但若是你让他怀疑一分,你做的那些事根本藏不住,全会被他顺藤摸瓜的找出来。”
程茗奕看了窗牖旁的一盆枯花,问:“已经晚了,即使找出来又能如何呢,多少所谓的江湖豪侠都嫉妒他,明明都是替天行道的事,别人就是侠者所为,郗真永远要加一段旖旎的故事,让众人怀疑郗真救人的真心,郗真就算再去阻止,又有几人能信任他。”
云绡没有回答,他听过郗真的故事确实也是这样,只是郗真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他很少去了解,于是这件事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以至于江湖上提起云沢剑,总会说他那一段理不清的爱恨情仇。云绡手指不自觉的刮弄桌沿,她想着这事,余光看到程茗奕的讥笑,云绡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想,她声音有些发抖:“只有郗真风月事才这么多,其他侠客虽有风月逸闻,但郗真的传闻有些太多了,这其中有没有你推动?”
紫衣人讥笑:“绡儿,有时候脑子转的太快也让人太愁了,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让郗真没听过这些事而已,其他的都和我没关系。”
云绡质问:“所以第一个姑娘会出家。”
程茗奕皱眉:“你从哪听来的,那姑娘确实喜欢上郗真了,只是我跟她说郗真有喜欢的人,后来那姑娘终日闷在家中,我又给她牵媒搭线,找了一个世族公子,结果世族公子喜欢上那姑娘了,那姑娘却不喜欢世族公子,直接出家,后来不知那公子怎么做的,姑娘还俗嫁他为妻了。”
云绡疑惑:“你没说谎?”
程茗奕笑笑:“这都是可以查到的,只是之后江湖事太多,郗真只知道那姑娘出家了,不知道后来,他如果出去仔细查查,会发现那姑娘都生了一双儿女了。”
云绡更疑惑了:“那为什么还有那样的谣言?”
程茗奕回道:“这谣言就在姑娘出家之后传了一阵,江湖上马上就要有更新奇的事了,谁会在意那姑娘的后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