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日光晴好。
莎乐美,你在恨什么?
等他靠近的时候我已闪避不及,手中的剑下意识扔在一旁,和他的头盔同时落地。他金色的头发已经汗s-hi,喘着粗气,脸颊一抹诱人的红,蓝眼睛直直望过来,亮的惊人。
“Spock。”
他若无其事地叫我的名字,轻快又平淡,仿佛用餐时偶遇的招呼,而不是在这样万众瞩目的盛典赛场中央,无数人正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Spock。”
他又喊了一遍,这一次甚至带上了笑。他的笑容永远令我着迷。
众目睽睽之下,他忽然拥抱住我。
匕首扎进腹部的瞬间我没有躲避也没有挣扎,甚至没有眨眼。而他眨眼了,喷涌而出的血液溅上了他的睫毛,我曾虔诚亲吻过的地方。
当啷一声,银质的冷兵器掉在了地上。
我感觉到他的慌乱,他的手在颤抖,思想中的无措透过光芒潋滟的链接传递予我。兴许是他不曾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或未能料到我不去躲避他的攻击。
哪怕他知晓我的心脏位于腰腹侧。他曾枕在那里,聆听它跳动的节奏。
我向他微笑,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我还能够拥有这样的笑容。我感觉到血液在涌上喉咙,呛住了呼吸。
我对他说,你所言甚是,爱之诡秘的确强大过死亡。
我说,而事实也同样证明了我的正确,你才是真的莎乐美。
冰冷锋利的刀刃刺圌穿了我的肋下肌肉和膈膜,离搏动的心脏仅有毫厘,理所应当的它也受了重伤。失血程度比我想象中更严重,而意识消退的速度比那还要快。等到整个大厅s_ao动起来时,我甚至无法很好地聚焦视线。
但我不能,我需要看着Jim。我将会一直注视着他直到我不能。
显然我的生理机能并不那么支持我这么做。我在一步又一步靠近昏迷或是死亡,膝盖颤抖,双腿发软,它们终于无法支撑我的重量而我倒了下去——Jim接住了我,那时我的眼前已经开始不甚清晰了,但我知道是他,再没有谁的双手是如此温凉而有力。
背景音在沸腾,肾上腺素在消褪,疼痛在上涌,而我在溃散,在幻灭。我感知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脸颊,人类的眼泪如此奇妙,它们是咸的。我在Jim的怀抱里,痛感再一次如潮水般退去,麻木和沉重淹没了我。在我沦陷进无尽的黑暗之前,嘴唇蓦然覆上一层温暖的触感,s-hi润而柔软,带着淡淡的锈迹味道。
我等到了Jim的吻。
在我心底所不能明言的情思欲求中我当然曾奢求过这样的一幕,千百次地在幻想之中描摹它降临的场景,而此刻它成为了永恒。我知晓这并不能代表他对我的爱意,而我同样知晓我爱他。
我将我人生中全部的也是唯一的爱欲生死交付与他,他是我的莎乐美,我的万恶之源,我的终结。
最后一刻里我看见我溅在他的衣料上的血迹蔓延的纹路,铜的味道在空气中缓慢流淌淡退,而它们如同图腾或是攀缠而上的藤蔓,晕染开的大片深色像是荆棘中的一丛花,在他的左侧胸膛盛开。
我想我过于熟稔和明晰人类身体构造了,清楚到了一种此刻反倒钝痛的地步。那处位置的所属一直为他源源不断输送去鲜红滚烫的生命,它如今与我融进骨血里,也曾在我的掌心和耳廓下雀跃跳动,川流无止且生生不息。
——心脏。
TEN
I h□□e kissed thy mouth, iokanaan
I h□□e kissed thy mouth
There was a bitter taste on thy lips, was it the taste of blood
But perchance it was the taste of love
they say that love hath a bitter taste
but what matter what matter
I h□□e kissed thy mouth, iokannan
I h□□e kissed thy mouth
(完)
60、【Spirk】Salvatore
#他
夏天的时候他们去了卡波尔湾度假。
波江星系β区域的一颗M级类地小星球的一个小岛,一长串奇怪字母组合而成的名字复杂又拗口,到最后只记住了港湾。它太小太不起眼,绝对不是什么度假胜地,连“知名”二字都撑不起。没风也没浪,无珍也无奇,就只是安安静静碧绿的一湾海,对比以往登陆假期的选择地点似乎有些太平淡了。
不过于Kirk而言,那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它太没名气,连地球直达的客运舰船都没有,借调穿梭机似乎太过大费周章,于是Kirk决定让老朋友动一动歪脑筋——“这叫走捷径,Scotty”——直接将两个人连同行李传送上去。每一次传送地点似乎都有些不尽如人意,这一次他和大副降落在了预定酒店旁边的热带丛林里,瓦肯人及时而优雅地扶住了行李箱,避免它壮烈于此;地球人比较倒霉,差点摔了个狗啃泥——还好前者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他才堪堪稳住重心再一次踩在坚实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