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接受外物的后庭早已裂开,空气里浓郁的铁锈和腥味让小七恶心得想吐,如果能看见的话,必定是血r_ou_模糊的凄惨模样。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眼泪也都流干,施暴者似乎还没有停下的迹象。
小七下身已经完全麻痹,口里的话也开始含混不清,重复得最多的是那句:“我已不是小倌了,不是小倌了啊……”
这句话,他叫得凄惨无比,声声含泪,字字泣血。
小倌二字,像一道咒语,锁了他半生。可如今他已不是了啊!为什么还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
一夜,任凭他叫得嘶哑了嗓子,身上那人亦无丝毫怜悯,像地狱的恶鬼,如噬血的修罗。
回应他的只有门外马匹焦躁不安的低鸣。
30
当压制的力道终于消失,身上那人重物般颓然覆盖下来时,小七紧绷的身子也跨了下来。
这一夜小七的神志一直是清醒的,并不是他忍耐力多么超凡,而是那可怕的疼痛让他痛苦得甚至不能昏迷。
歇了半响,小七恢复了点力气。身上那人睡得很沉,他咬了咬牙,艰难的掀翻那具身体,从供桌底下爬了出来。
夜依然漆黑,雷已停了,瓦上尚有轻轻的落雪声。仿佛刚才那诡异的惊雷从未发生。
小七想爬起来,股间撕裂般的疼痛却因为这个动作变得更加剧烈。小七双腿打颤,只好死死的抓住桌腿,才勉强站起来,双手撑在供桌上,才能保持站立的姿势。
供桌上的铜香炉静静的立着,似乎还保留着之前香烟了了时的神圣肃穆。它供奉的是城隍菩萨,本该惩恶赏善的城隍菩萨。可这菩萨并不保佑百姓。
施暴的畜牲就躺在菩萨面前,毫无知觉,没有一丝反抗之力,若用这香炉砸下去???必能脑浆崩裂!
这里没有其它人,谁也不会知道是自己干的!
这种畜牲本就该死!
不仅该死,还应该死得无比凄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十八年来,恶毒的想法第一次在小七心里盘旋,久久不去。
他定定的望向黑夜里看不清形容的塑像,心内愤怒绝望苦楚搅作一团,百般挣扎。大约半柱香,一声金属落地的声响在暗夜里乍然想起,翻滚的余音很长,最终依然被黑夜吞噬得一干二净。
小七离开了供桌,及其缓慢的往墙角走去。只迈了两步,“扑”的一声,再次倒在地上。他想再站起来,可这次没了支撑,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不能走,还可以爬。
小七以手使力,拖着麻木的下身往前爬去。
收拾好散乱的衣物,他将包袱捆在背上,依然用那种卑微的凄惨的姿势,往庙外爬去。
股间是刀割般的撕痛,全身像散了骨架般无力,每动一下,痛苦便更增加一分。但小七没有停,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
除了翻过高高的门槛,他爬得很顺利,除了疼痛,并无一丝外来的阻碍。那人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庙外,雪虽然已渐小,但地上的积雪并未消去。一个灰色的瘦弱身影在那雪里艰难前行,s-hi润了一夜的泥土被外力施过,便与雪搅成脏糊糊的雪泥,在那身影后留下长长的拖痕。
他的身上脸上很快便裹满雪泥,衣服也打得透s-hi。冬天的寒风一吹,便如冰刀霜剑刺在r_ou_里,绵绵密密,不落下一寸肌肤,甚至连内脏也不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离开了那破庙多远,小七只感觉到在地上摩擦的双肘越来越疼,泥泞下的石子触觉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天微微泛出来光来,远远的看到一团大树的黑影,小七心中一喜,便朝那边爬了过去。
那是棵榕树,是以冬天里枝叶也很繁密,挡住了雪花,树下的泥土被盘根错节的根系掩盖,并无雪泞泥浆。
巨大的榕树往往被村民视为社神,这一株也不例外,祈求神灵保佑的红色布条挂满较低的树枝,s-hi润的随风摆动着。
前后眺望,那破庙已不见了踪影。身上的痛楚依旧,冰冷的寒风依旧,心却安稳了下来。
小七靠在粗糙冰冷的榕树根上,身体麻木,脸色平静,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
小七醒来的时候,躺在干净柔软的床铺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十分暖和。接着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干净的中衣,伤口上了药,已不像之前那般剧痛,内里的秽物似乎也被清理过了。
正觉得讶异,有人推门进来,手上端着冒着热气的脸盆。
一身黑衣,一脸肃然,正是前几日到客栈来那个冷酷寡言的黑衣人。
困境之中遇见一个算得相识的人总是好的。想来他该是正好路过看到自己那副凄惨模样,才将他带回这里,又请了大夫为他治疗。
“你醒了?”黑衣人见小七醒来,便径自把热水端到床边。
“多谢恩公相救,请问这里……”小七想起身行礼,却全身无力,根本坐不起来。
黑衣人扶小七半坐起来,并示意他不要乱动:“这里是客栈。你昏迷了三天,身上又有伤,大夫交代要好好躺着。”
黑衣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里却有一丝内疚,但因平日里冷淡寡言惯了,很少有人听得出来那细微的变化。
小七自然也没听出来,他闻言想到的是,大夫给他上过药,也换过衣服,那他不是也知道自己……羞耻感让小七感到难堪至极,但黑衣人却并未流露出丝毫厌恶。
“醒了就洗洗脸,吃点东西。我去厨房。”黑衣人说罢转身往外走去。
“恩公……不觉得厌恶?”小七小心的问出口。
“厌恶什么?”黑衣人转头不解的问,眉目真诚,是真的不解。
小七放下了心,扯出一个感激的笑来。
黑衣人走远,小七费力的拧起脸巾擦脸。三天了,怪不得浑身无力,原来已昏了三天了啊。
没有他印象里的脏污,粘上的泥水早已被人擦去了。
半响,黑衣人端了热粥回来,递给小七后便端起脸盆,将脸巾扭干,挂好,做得十分熟悉。
用过饭,黑衣人用一种商量的语气与小七讲:“在下家中尚有要事,恐怕只能委屈小兄弟几天了。不过马车里已备好厚褥,不会太过颠簸。”
小七还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那人又道:“你到洛阳,是去投亲还是返家?”
“小的是去找工……恩公怎么知道我要去洛阳?”
黑衣人那张肃然甚至到了有点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小兄弟忘了么?”
“忘了什么?”小七不解。
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道:“没什么,就是我们已说好一道前往洛阳一事。”
小七不记得何时与他说好,也觉得奇怪竟会遇到这等好事,黑衣人武艺高强,若与他为伴,至少这一路上便再不担心遇到昨夜那种事情。此事对自己自然是百般好处,却又担心起黑衣人说过家有要事,他半路上救了自己,这几天已耽搁下来,况且他本可纵马驰骋,再因自己购置马车减慢行程,就更过意不去了。
“这……恐怕会耽误恩公家事。”
“小兄弟不必顾虑。家中有小弟主持,迟几日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