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男后 作者:前山言【完结】(45)

2019-04-12  作者|标签:前山言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悬疑推理

  他正要将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你在这啊……”

  楚北渚保持着嘴里咬着脏衣服,一只胳膊上套着干净衣服,上半身□□的状态,回头看向程肃。

  之间程肃的脸色由白变红再变青最后又变回白色,楚北渚实在是太瘦了,肋骨根根分明凸显在皮肤上,虽腹部的肌r_ou_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是却有着浅浅的线条,除此之外就都是骨头,而最明显的还是他肋侧一道发黑的伤疤,在这道伤疤处,本该有肋骨的位置竟诡异地凹陷下去。

  程肃一看这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本以为楚北渚是个吃软饭的小倌之类的人,但现在看却完全不是这样。

  程肃犹豫着开口:“敢问楚教头,是何等职业的?”

  楚北渚将穿到一半的衣服套上,然后低声说道:“梨雨堂杀手。”楚北渚说这话时十分不自然,因为他从心底里觉得这段经历让他自卑且尴尬。

  果然程肃听到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哦,抱歉,我……”

  楚北渚看着程肃支支吾吾,心底一阵不舒服,便越过他走了出去。

  程肃反应过来时,楚北渚已经走出去了,他连忙追了出去。若是程肃知道楚北渚心中想了些什么,他一定会好好解释一番,他并不是歧视这个职业,只是觉得难以想象,他以为杀手都是极其强壮,虎背熊腰,满脸横r_ou_的那种人,却没想到像楚北渚这样身形的人竟也是杀手,还是满身伤痕。

  士兵们因为要早起训练,因此中午有一个时辰的午休。楚北渚无处可去,就坐在y-in凉的地面上,训练一段时间,又歇息一段时间。直到下午,新兵们又列队来到了校场。

  因为新兵没有分到各个营地,便没有排兵布阵上的训练,会进行兵器的训练,也就是长矛□□。

  楚北渚在角落里尽量放轻声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第一个休息间隙,楚北渚竟被人团团围住。

  “楚教头,听说你是杀手!”

  “楚教头你居然是杀手!”

  “楚教头杀手生活是什么样的啊?”

  楚北渚没想到程肃竟然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人,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竟变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出乎他的意料,大家对于他的杀手生活竟是十分好奇,找个机会便疯狂围上来问。

  楚北渚被轰炸得有些懵,他想过很多被人知道身份时的结果,有排斥,有畏惧,有疏远,但没想到这些在他眼里还是孩子们的士兵,竟然对他如此好奇。

  楚北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上百张朝气蓬勃的脸朝着他,像是一片向日葵,七嘴八舌地问他,让他讲他最不堪回首的一段经历。

  楚北渚不甚愿意回忆,当然也不甚愿意和别人分享,但这些士兵们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看人脸色,在他们眼里楚北渚的脸色一直是冷冷的,因此有一个人问,便有一群人跟着搭话。

  “不是什么很好的生活,不知道也罢。”

  “楚教头讲讲嘛,杀手都是怎么训练的,也和我们一样吗?”

  楚北渚摇摇头:“自然是不一样的,杀手训练更苦一点,对轻功要求很高。”

  “比我们现在的训练还累?”

  楚北渚也不知道梨雨堂里其他人的训练是怎样的,但他当初的训练是真的苦不堪言,他点点头。

  轻功又一下子成了大家感兴趣的话题,现在这些年轻人都传说中的飞檐走壁更加好奇,楚北渚这下明白了,他们对杀手的生活感兴趣也不过是因为话本中和说书人的故事中,将杀手渲染的太过神秘,让他们产生了太多的遐想。

  “楚教头你会水上漂吗?”

  楚北渚点点头:“从水面上度过一条河是可以的。”

  “哇,”围得近的人听见了他的话,一阵惊呼,“那岂不就是神仙一样,会飞了。”

  楚北渚觉得他们夸张的语气很好笑:“自然不是飞,就是水面上有树枝,芦苇之类的,借着踩两下。”

  “那飞檐走壁呢?”

  “那踏雪无痕呢?”

  “那蜻蜓点水呢?”

  程肃看楚北渚被围攻,招架不住,上来给他解围:“行了,行了,都回来训练。”

  “再说一会儿吧,程教头。”有胆子大的跟程肃求情,“就一刻钟。”

  “是啊程教头,我们还从没见过会轻功的大侠呢。”

  士兵们非要楚北渚表演一下轻功,楚北渚被他们磨得没脾气,问道:“你们想看什么?”

  程肃板着脸走过来:“楚教头腿上有伤,你们休要再缠着他。”

  楚北渚朝他微微一笑:“无碍的,孩子们想看。”

  程肃见了太多他的冷脸,现下见他一笑,竟呆住了,楚北渚虽未长一双笑眼,但是笑起来时眼睛会变弯,平添了许多温和。

  程肃顿时有些结巴:“什么……什么孩子,都多大了。”

  众人七嘴八舌,想看什么的都有。楚北渚随和地点着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踝,随后膝盖稍稍弯曲,轻轻一跃,就站到了横杠上,那杠子只有两指粗细,楚北渚脚尖点在上面,竟是稳稳地站住了,随后他脚踝一转,就从杠子上缓缓落下,他单脚落在了地上,避免伤腿再次受力。

  他从腾空到落地也不过是瞬间的工夫,众人只见他像是飞起一样就站在了空中,又像是滑翔一样落回了地上。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很快便有人缠着楚北渚要学轻功。

  程肃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这些都是童子功,你们现在想学?晚了!”

  楚北渚今日难得心情不错,回宫后刚想会回去自己的小耳房,就被盛衡截了胡。

  盛衡照旧拉着他去跑药浴,但刻意板着一张脸,“今日那程肃可是为难于你了?”

  楚北渚在水中放松着疲惫的肌r_ou_:“并没有。”

  盛衡看着他故作迷茫的脸,一把掐住他的脸颊:“还敢说谎?”

  楚北渚任盛衡掐着,说话也说不清楚:“是唔是小殿下说的?”

  “你管是谁说的,我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是吧?”

  “不敢忘。”盛衡松开手后,楚北渚的脸已经红了一片。

  “我说过,你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会替你做主。”

  楚北渚知道盛衡担心自己,他讨好地说:“等需要子枢做主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的。”

  盛衡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盛衔答应了楚北渚不说,便说到做到,但盛衡有太多途径可以知道楚北渚的生活。

  他听着汇报,听到楚北渚在军队很受欢迎时,心底一阵开心。他一直知道楚北渚有些过于自闭,不愿与外界交流,因此他很愿意让楚北渚多一些能说话的人。

  “你在五军营里,开心最好,若是不开心便不必再去。”

  楚北渚体会盛衡的苦心:“子枢放心,我很开心。”

  但没过几天,盛衡变成了那个不开心的。

  ☆、用兔子争宠

  起因是楚北渚从早到晚都在五军营训练,偶尔指点一下愿意学轻功的士兵。因此,话多且不吐不快的盛衡在批折子的白日里没人可以说话。

  迫不得已,崔安海又一次担任了这个角色——听盛衡吐槽。

  但崔安海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你看这个人,一个地方官,隔几天就是一封请安的折子,朕上次批过说不要再上了,结果还是没完。”

  崔安海在一旁陪着笑:“这是天下的官员无论身在何处,都心系陛下龙体。”

  盛衡不耐烦:“关心个屁,他就是想让朕记住他罢了,现在目的倒是达到了,朕看见这个名字就烦。”

  盛衡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着,要是北渚在,定会说,这人确实烦得很。

  如此反复几次,崔安海接的话也是折磨,盛衡说得也是折磨。

  明明在北渚之前,都是崔安海听他说话,怎么现在便不适应了呢?盛衡想不通,只能归咎于习惯,有过一个最懂他的人,那个次懂的便不行了。

  他烦躁地挥挥手:“你下去吧。”

  崔安海垂手道:“老奴遵旨,但陛下先将这个参汤喝了吧。”

  盛衡端过来茶碗,一口干了:“去吧去吧。”

  崔安海美滋滋地端着空碗下去,没有盛衡唠叨的时间,浑身舒坦。

  “崔安海!”

  于是崔安海的徒弟看着师父在一眨眼变了三次脸色,然后搓搓脸,又进了殿内。

  “你说,北渚的心都不在朕身上了,朕要怎样才能让他多陪陪朕呢?”

  崔安海想着,还不是陛下您先让人家去五军营,现在又怪得了谁,但他还是赔着笑说:“依老奴看,应该在宫中给楚公子找一个挂念的事。”

  “挂念?挂念朕还不够吗!”盛衡一瞪眼睛。

  “哎哟,陛下啊,老奴可没有这个意思,但人家晚膳前回来,直到第二天已在,您二位都是在一起的。”还想怎么陪啊。

  “所以说,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盛衡捏着自己光滑未蓄胡须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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