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生有多长多久,却不是能轻诺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讲个同人的笑话:白芷不喜欢吃羊肉,她有夜盲又总不见好因为她讨厌胡萝卜,结果有一天宋知秋顿了锅胡萝卜炖羊肉!你们猜,白芷怎么了? 答案就是!!!白芷她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冷不冷?冷不冷?!是不是一个冷的不能再冷的冷笑话了?!
我知道,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皮艾斯:27号之前暂时不更,各位亲爱的读者勿蹲等啊~~我去填一下另外的坑…
☆、留书出走最讨厌了!
从四边城走的第四天,留在那儿的萧阳飞鸽传书来:程死讯已出,言初映宫所为。
宋知秋坐在草坡上将信纸团成一团儿,往前一弹,弹进了驾车的马嘴里。马儿嘴里嚼着嫩草,全然没觉着有什么异物混进嘴里。
她们这是走到小镇子上歇脚,白芷拿着银钱去跟镇上的百姓换一些吃的,温良则被她指使着去打探一下消息。而她自己留下來看着马车,望着天,百无聊赖。
白芷回来的最快,手上提了个食盒跟和几个油纸包。
"在看什么?"白芷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手中食物的味道散发诱人香气。
宋知秋难得不为所动,只一个劲儿的盯着天上那片聚了散散了又聚的云,问白芷:"你信天上有神明吗?"
白芷打开食盒,里面装了几样时令的蔬菜和一盘酱肘子。对宋知秋的问题不解道:"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宋知秋:"我时常想,我造的这诸多杀孽死后可是会下阿鼻地狱遭受十八层之苦?若天上真有神明,那他们为何眼睁睁看我杀人而不阻止?若天上没有神明,我又何必在乎什么因果报应?可无论天上是否真的有神明,我此生已是这样,停不下来也不能停下来了。白姑娘,你可知道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到底杀过多少人。他们说我嗜杀成瘾,残虐阴毒其实说的也不错,六岁之后我就不记得快乐原本该是个什么样子…即便是报了当年的仇,杀了藏术山穹两门的人我心里也从来没快活过。"
那晚之后宋知秋一直有点儿闷闷不乐,周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她凝结住一样,压的白芷都透不过气。白芷不愿见她这般样子。可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化解她心头的苦闷,只把手轻轻搭在宋知秋撑在草地上的手上。
天上的那团云终究是被风吹的散了,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而奔波。
宋知秋笑了笑看着白芷:"可我遇见白姑娘之后却是真真实实开心过,白姑娘哪怕你那晚只是说笑,我也是真的欢喜。可我总是会贪心,企盼那晚你不是说说而已。"
"菜要凉了。"白芷拿了个馒头给她,宋知秋这番话说的她莫名的心慌。白芷不忍骗她,也不能告诉她岳城之后便要与她各奔东西。
宋知秋接过馒头,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
温良带回来两个消息,一个是程锦颜的死讯还没从四边城传到外面来,另一个则是江湖中纷传慕容府与凤门终于彻底决裂了,不日慕容浔便要率人前往四白城与凤门一战。江湖中的大大小小的门派皆要动身前往看个究竟,此次之战恐怕是要打破这几年里各个门派间维持的短暂和平。
宋知秋听完之后什么也没说,只草草的吃完了一个馒头回到了马车里。白芷心里头却乱成一团,慕容浔此举让她实在不知该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且说慕容浔好端端的要寻凤门的麻烦她就十分的猜不透用意,师傅现在何处她也不知,竟是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只能,先到了岳城,了解了情势在做下一步的打算。
马车接着赶路,白芷心里头装了事儿拿着书翻了几页没看进去一个字儿。宋知秋手里玩着白芷给她的香囊,出声把白芷的思绪拉回来:"凤门有事,你可是打算回去?"
"没有。"白芷矢口否认:"凤门如今已与我们毫无瓜葛,我回去作甚?"
宋知秋又问:"那你师傅要是回去呢?"
"师傅她现在不知在何处…"白芷看向窗外,如今天气渐热草木皆是一片淡淡青色,田间有野花迎着骄阳绽开。白风杳无音信,她从来没与师傅分开这么久过,虽知道师傅的能为,可还是免不了隐隐担心着。隐退江湖后白风便将惯使的兵器月影传给了她,没有月影回风舞柳剑法的威力只能发挥七成。
宋知秋把香囊收好,嗅着指尖上的梨花香气:"既然你并不打算回凤门,我们这一趟也不必赶的太急。听说前边儿的秋水镇上有处池子,曾有神明显灵,不少人前去求愿。我们也去看看可好?"
"程素馨那边也许正等着我们消息,若耽搁太久似乎也不太好。"白芷敛眉垂目,指腹在纸张上摩挲,她不想拒绝宋知秋,可她也心急着快些到岳城搞明白事情的究竟。
宋知秋像是毫对白芷那内心的挣扎毫无所觉,淡淡的笑着说:"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也就一两日的光景。"
见宋知秋坚持,白芷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那也好。"
也不知是不是宋知秋刻意让温良将马车架得慢了,到秋水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得不在镇上住一夜,第二日才能前往那个求愿特别灵的池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芷面对着墙壁,宋知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夜深人静只是,不知是谁溢出一声叹息,惹的天上明月都似被这声叹息感染暗淡了几分。
翌日一早,白芷拖了宋知秋起来,急不可耐的要去那池子。宋知秋慢条斯理的洗漱了,又磨蹭着吃了早饭,才提着裙子跟着白芷走出客栈。许是这秋水镇上的许愿池子真的特别灵验,从各地前来求取心愿的人不计其数,一大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少人。
白芷向来不喜人多的地方,可看了眼远处还有三三两两往这边来的人,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人堆儿里挤。宋知秋在后面有意无意的拖拉着白芷,加上人多简直是走一步退三步。好容易到了池子跟前儿,白芷束发的带子都给挤掉了。她也管不了那许多,扭头用力一拽把宋知秋从人群里拽出来,呼了一口气:"快许愿,许完了我们快些回去。"
宋知秋小心的拽了拽身上的白裙子别被推推搡搡的人群给踩着,抬头时池塘上起了一阵风吹起白芷散着的一头墨发,好看的她有些看的痴了。然后像是不乐意别人也瞧白芷瞧的直眼般的把白芷刚刚被挤落的发带抽出来,帮白芷把头发束好。
白芷看着她双手合十闭着眼念念有词,好奇的问道:"你许什么愿?"
宋知秋睁开一只眼睛,俏笑:"但愿人长久。"
白芷一乐,道:"千里婵娟与共吗?你又是要与何人长长久久?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宋知秋的眼底黯了一黯,笑道:"我怎会没提过?只是你没在意过罢了。"
"何时?"白芷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却并未记得宋知秋提过她有什么心上人。
"不记得便算了。"宋知秋扯开话题:"我都告诉你了,你也总该告诉我你许了个什么才是!"
"我…只愿师傅一切平安。"白芷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她还许了愿宋知秋此生都不必再受任何苦楚的心愿,只是不知怎么的却说不出口告诉她。
宋知秋心里酸溜溜的,只当白芷心里果然是没有她的,强颜欢笑道:"那我再许个愿咱们就走,可好?"
白芷点了点头,看着宋知秋重新闭上眼睛,一脸她从未见过的虔诚,很想知道她许的是什么,可心里知道这个愿望宋知秋是不会说出来的。
许过愿,白芷实在不愿再挤着人群过去,足下一点跟宋知秋两人相互接力的飞了出去。前来许愿的百姓哪见过这么神奇的功夫,加之两个姑娘样貌不俗白衣飘荡只当是这池子的神明真显了灵,纷纷朝着她们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白芷刚落到房顶上,看见这阵仗就要下去跟人们解释她们并不是什么神仙,只是轻功比普通人好一些罢了。宋知秋赶紧拉住她,笑道:"你还真是单纯,你这样下去他们哪儿会听你的解释。必定拖着你不让走,你要如何是好?"
白芷皱着眉看着下面喊着神仙啊,神女显灵的百姓不停的磕头。
宋知秋想甩扇子才想起自己此刻是一身女装,出门的时候没带,空着的收摸了摸鼻子,开解白芷:"他们误当咱们是这池子的神明也不算什么太糟糕的事儿,到这儿来的多是走投无路或者希望渺茫的人,你我好歹还能让他们心里有个念想,觉得还不止至到绝望之地。"
从高处望着那处池水,被风吹起的水纹波光粼粼,池水好似清透的能看见中心处的几尾野鱼自在的游着。白芷轻叹一声:"这样说来,那这池子之前什么神明显灵的说法还真是……"
宋知秋瞥了一眼下面越拜越进的人群,心烦道:"心愿什么的,还是要靠自己尽力而为来的可靠。"
白芷觉得近来几日越发的猜不透宋知秋内心里在想些什么:"那你方才…"
"求个安慰罢了。"宋知秋浅浅一笑,道:"回去吧,那家客栈的小笼包味道不错,我又想吃了。"
"才吃了出来的不是?"只那么一瞬,白芷似是看到宋知秋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可在一眨眼,她又跟往常一样,一脸嬉笑的跟自己做怪表情。
也许,只是眼花了。
接下来几日,宋知秋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来说服白芷在过路的城镇多停留一日在走。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就是不能不尝一尝的特色,或者就干脆说自己身上不适不宜操劳赶路。
硬生生的多拖了好几日才算是到了岳城。
一入岳城便感觉得出气氛的的紧绷,行人神色紧绷堤防的看着外来的人马。几个依附着慕容家势力的小门派干脆就在街上成三结五的拦住那些外来的生面孔,凶神恶煞的问人家特别富有哲学气息的古老问题,打哪儿来往哪儿去做什么。
宋知秋她们的马车自然也是被拦了下来,一名蓝衣弟子气势汹汹的把温良从马车上揪了下来,拉开车门看见是两个美娇娘态度又立刻软了下来。宋知秋一脸的惊惶失措,以袖掩面挤着嗓子道:"哎呀!这位大哥你要做什么呀!"
蓝衣弟子一抱拳:"姑娘是在对不住,近日岳城有些不太平。咱们青龙帮自发来街上盘查来往的行人以保一城的百姓安危。冒昧问一句,两位姑娘是从哪儿来的?"
宋知秋唯唯诺诺的:"四边城来的。"
蓝衣弟子又问:"两位姑娘长途跋涉来岳城有什么要紧的事?"
宋知秋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小声的说:"夫家就在这城中,我是来…来…来成亲的。"说完像是不好意思的捂着一张脸。
蓝衣弟子再问:"敢问姑娘夫家姓甚名谁?在何处住?"
宋知秋的声音从袖子里透出来:"夫家便是那南区街上宋氏商行的当家的。"
"原来是宋夫人,多有得罪!"蓝衣弟子又一抱拳,将车门关好,跟她们让了行。
白芷疑惑的道:"这宋氏商行听着好生耳熟。"
宋知秋把脸从袖子里露出来,道:"我的商行能不耳熟么。"
白芷了然:"于是,你方才是把自己许给了你自己?宋当家的?"
宋知秋清了清嗓子:"宋当家的人不错,又慷慨。白姑娘你若是喜欢,一会儿我帮你引见引见?"
白芷扑哧一笑,跟她一起装模作样:"如此有劳宋小姐了。"
一声宋小姐叫的宋知秋手一抖,茶水洒了一些。
马车直接进了宋氏商行,进到内堂宋知秋才叫人唤了掌柜的来问一问这岳城之中发生了什么事,那慕容浔与白云谷又是怎么一回事。
掌柜的跟几个重要的管事都是初映宫的人,见到宫主大驾先是行过礼才娓娓道来。原来,在她们离开岳城第一次前往四边城没多久,岳城这边便出了几档子怪事。先是慕容府下的镖局在四白城附近被人劫了几趟镖,镖师护卫杀的是一个不留。按理说,这黑白两道的人是没有一个敢去动慕容家的生意的,尤其还是在凤门的势力范围内。这几桩事一出来,便纷纷流传是白云谷指使人做的,江湖之中一些大小门派都有些蠢蠢欲动。毕竟,这些年眼看着慕容府的势力做大,谁都想在有人出来对付慕容府的时候背后里再补上几把刀子。分上一杯羹,说白了还是利益作祟,刀口上讨生活的谁不想着多捞一些?
慕容家必然是要查的,可在查的时候四白城白家那边白二爷被人暗杀了,说是白二爷的手里还捏着一块儿腰牌,那纹饰跟材质跟慕容府的腰牌无二。凤门立刻派了人来讨说法,慕容府这边自然不会承认,甩出查镖银之事时从劫镖之地找到的凤门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