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汪!汪汪汪!!汪汪!
没事,我就是卖个萌。
好吧,其实一点也不萌……
☆、衣裳什么的是用来扒的
白芷在院子外头等的心焦,半天也没听见里面有任何的打斗声。宋知秋之前在阴影里头跟她说:"你别动,我去就好。我的武功高过你,胜算也多过你,你只要在这里呆着,帮我留意周围,若有什么不对你也好第一时间能帮到我不是?"
她现在想想,真是不该听宋知秋的鬼话,她武功确实高过自己一点点,可两人联手胜算不是更大么?她这样只身犯险才是大大的不妙,手里的月影都要被攥的滚烫了。
她刚要冲进去,却看见宋知秋抱着两个锦盒出来了,嘴里还嘟囔着:"行事不缜密啊,居然被望月山庄的查出来了,以后更要小心才好。"
白芷几乎是扑过去的,拉着她上下前后的看了一圈,急道:"你没哪里受伤吧?"
宋知秋摇头,白芷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痒的不行,控制不住的扭着笑道:"没有没有!"
白芷松了口气,看了眼她手里的锦盒问道:"这是什么?程锦颜呢?你别告诉我你收了他的银子。"
宋知秋点头:"我是收了他的银子。"
白芷气急:"你…!"抬腿就要冲进去,被宋知秋拽了回来。
"我说我是收了他的银子,但是!"她顿了顿:"已经死了。"
"什么?!"白芷一惊,抓着宋知秋的胳膊:"你收了他的银子还杀了他?!我对你实在是太…刮目相看!"
宋知秋好笑的看着白芷:"你说你,到底是想他死还是不想他死?"
白芷收回了手,眉头紧锁。她想程锦颜死,只是为了师傅与程素馨之间的约定。可程锦颜真的死了,她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毕竟她双手从未染过无辜之人的鲜血。隐隐之中觉得像是牵扯进她极不愿涉及的事情里面了。
宋知秋见她完全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了,天色将明再不快些惊动了望月山庄的人届时想走就要费些事了,拉起白芷一边打着夜莺的暗号一边疾走。
白芷被她一拉回了神,一想程锦颜既然已死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赶紧从望月山庄离开,只是没有锁桥的机关该如何过天险?
十二护卫跟温良的效率很快,东西早早收拾好等在桥头了。宋知秋一见到温良将手里的锦盒郑重的交给他,指着其中一个道:"无论如何,务必要收好这盒子。"
温良道:"属下必定誓死…"
没等说完被宋知秋拿扇子敲击脑门打断,没好气道:"谁让你誓死了,他命可没你命金贵!"
温良额首答:"温良明白,温良会收好这盒子的。"
宋知秋满意的点头,白芷看着高高架起的锁桥忧心道:"我们可有别的出路?"
宋知秋得意的一笑,将手伸进石狮口中摸到圆珠向左转了三转,石桥咯吱咯吱的缓缓下沉。
"你是如何知道的?"白芷惊诧的看着已经迈上桥头的宋知秋。
"因为,我很聪明啊!"宋知秋大言不惭地道,她不打算告诉白芷她跟程锦颜之间的对话,私心里不想让白芷被牵扯进来。知道她向来不喜这些宅院里的勾心斗角,也知她心善心软指不定一冲动就去告诉程素馨这些始末,程素馨信不信是一回事,宋知秋却是觉得程家的事还是由他们程家的人自己处理的好。
白芷心知她胡扯,这一夜已经折腾到尽头,天色露了白远远看上去如一条金色游龙般,慢慢的绽放出温暖的光芒。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快快的回了程素馨,她得赶去凤门了。
只是,她也有八年没见过白云谷,八年前自己的能力不如他,八年间她虽潜心练武可也难知此次的胜算能有多少。更加不知道的是,师傅她对白云谷如今可还念着些旧情?若是自己杀了他,师傅可会怪她?
那若是自己不幸折在白云谷手里,那师傅又该如何?大抵会难过一阵子吧……
白芷看了眼走在桥上被初起的太阳映照着的宋知秋,自己若是真有什么万一的话…这人会伤心的。那么,还是别让她知道好了。
宋知秋回头看了她一眼,倒退两步挽住她,笑道:“你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白芷心里闷了一下,有什么喧闹的声音吵得她心烦。静静的跟宋知秋对视了一眼,淡淡地道:“没什么。”
宋知秋看着她,目光微闪,觉着她心里藏了事如同自己没告诉她一样,她也不愿告诉自己。下意识的挽着白芷的手收紧了一些,小声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来时有马车都走了很久,回去徒步不知要走到何时。”白芷看着宋知秋脸上挂满的担忧,忽然就觉得人生苦短,又何必再去斤斤计较朝夕这样的事情?只怕会徒增伤感,倒不如就这样有一日过一日,自己在这世间本就如飘零之叶,除了师父大概也只有宋知秋一人回惦念着自己了,何不在这几日里让她有关自己的回忆都是美好的呢?
以后,若真的惦念起来,才不会太过伤感。
宋知秋一拍脑门,惨呼一声:“哎呀,忘了这一遭!早知道就该从望月山庄偷辆马车出来的!他程家的马车也很值钱的啊!!”
白芷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你差不多一点!”
“其实,就当是散个步也挺好的。至少,景色不错。”宋知秋把头靠在白芷肩上,白芷比她矮一些,她靠的挺费事,硬生生的把脖子折成个难看的弧度。
看了眼林子里头晨雾,跟树杈上盘踞的一条小臂粗的蝮蛇。白芷神情淡淡语调闲闲地道:“你的审美挺独到的。”
四周山到四边城,走了整整一整天。本以为天亮之后望月山庄的人发现程锦颜的尸体定会派人往四边城去追人,还特意走的慢了些想与他们错开。可没想到走到了四边城了也没见这望月山庄的人,而四边城里一派祥和,都以为初映九这魔头进了望月山庄就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杀猪宰羊的乐呵了两天。
没有程锦颜的死讯散出来。
宋知秋猜想,应该是二夫人要人秘不发丧的。现在,望月山庄大概已经被二夫人全权掌握了。她倒不在乎望月山庄到底会乱成个什么样子,她唯一担心的是二夫人会坏了自己跟程锦颜之间的计划。那背后之人一天听不到程锦颜的死讯,一天就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她对于这个人的讯息知道的太少,查也无从查起。
她把温良叫到跟前,低声吩咐让他想办法把程锦颜的死讯撒出去。
回到客栈,那店小二一见到宋知秋脸都白了,哆嗦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儿坐到地上。
宋知秋坏笑着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店小二,那眼神似乎像在考虑这什么。
小二结巴道:“初..初..初..”
宋知秋咳嗽了一声,道:“初什么?”
“初..初大爷!”店小二欲哭无泪,这魔头不是被程少庄主给带走了嘛!?怎么…怎么又回来了?!这..这下可该如何是好?
宋知秋手里的扇子打了个转,笑道:“你之前怎么说的来着?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吧?你说…我要是从你身上一片片的割肉下来,从哪儿下刀的好呢?”说完,像是很苦恼的皱起眉头,托着下巴看着店小二的肚子。
白芷十分讨厌店小二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可看他快被宋知秋吓瘫了,上前拉着宋知秋:“你还嫌自己的名声不够糟么?”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宋知秋朝着白芷吐了吐舌头转头又凶神恶煞的朝店小二一瞪眼:“还不快把我们的马车驾到门前来!”
店小二忙不迭的点头称是,连滚带爬的去后院找马车去了。
时间短暂沐浴是来不及了,两人在后院用井水洗了把脸,凉水把彻夜的疲惫驱散不少。宋知秋拧了拧不小心滑进水桶里的袖子,水珠成一条线溅起地上的尘土,溅了她一鞋的泥点子。
白芷看了眼,忍了忍,忍不住又看了眼,觉得忍无可忍。
宋知秋见她拿起井边儿的猪鬓刷子沾了水就朝着自己的鞋面儿来,飞快的往后跳了几米远,喊道:"我知你忍不了脏东西,可这鞋面儿你拿那玩意儿一刷我这双鞋可就废了!"
白芷手里的刷子还沥着水,往前走着好声哄道:"来,我力道很轻的。"
宋知秋往后退着:"不,我上马车换套新的去!"掉头就跑,飞檐走壁翻墙爬屋的朝着店前去了。
瞒着掌柜的,店小二在马车里放了两袋干粮跟两只烧鸡算是讨好一下这个人见人惧鬼见鬼愁的江湖魔头。拉着马车到店前时,宋知秋刚好从房顶上落下,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店小二被空中飞人一吓,真的瘫地上了。
宋知秋刚钻进马车,白芷紧跟其后。落地的时候没注意地上的店小二险些踩着他,一个急转身手里的刷子按在了马车轮子上,沾了一层砂土。宋知秋从窗户里看见白芷一脸气恼的把刷子丢给店小二,乐的不行,抬手扔给小二几两碎银说是干粮跟烧鸡钱。
白芷上了马车,温良一甩马鞭,朝着岳城而往。
宋知秋掰了一块面饼,一边笑一边嚼,面饼新烙,香气扑鼻。白芷看她得意的模样很欠揍,撸起袖子扑了过去。
宋知秋惊慌失措,手里的面饼飞了出去,捂着胸前大叫:"白白白姑娘你你你别扒人衣服啊!!"
声音大的震天响,路人无不侧目。一白面书生怒叹:"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我朝民风已经至此了吗?!光天化日之下便行车震之事!可悲!可叹!"
难为了驾马车的温良,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还能稳住一脸表情,专心驾车。
给宋知秋从头到脚的换了身干净的女装,白芷才算舒了口气,最主要的还是把这些日子来看的她两眼都要放绿光的衣裳换成清清静静的白色,心里更加舒畅。把宋知秋换下来的那身衣裳打包塞进马车的暗格里,白芷拿起面饼来咬了一口,果然面香味甜。
宋知秋脸朝下的趴在软塌上装死,死活不起来。只是那露出来的脖颈连到耳根都红的透彻。
直到睡过去她都没起来,白芷将她翻过来的时候,她脸上还有着薄红。白芷看着她好笑,整天的不要脸,可脸皮却比纸还薄!
宋知秋一觉睡饱,天色已经黑了,马车不知走到了何处。白芷靠在一边儿睡着,手里头还拿着本闲书。风吹进来吹乱了书页,不知她看到了哪一章。
小心的从她手里把书抽了出来放到一旁,关了窗点亮了烛火。
她身上穿的是白芷的衣裳,上面还有白芷惯有的梨花香。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双眼睛悄悄的看着白芷,慢慢的蹭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头搁在她腿上,也不敢实落的躺下去生怕弄醒了她。
白芷在她抽书的时候便醒了,只是懒得睁眼,嘴角够起一抹笑抬起手把宋知秋的头实实在在的摁到自己的腿上,手掌摸着她的头发,道:"僵着脖子不累吗?"
宋知秋心底轻颤,却苦着脸,委屈道:"你今天毁我名节,怎么着也得负个责任!我也不为难你,你就负责个一生一世好了。"她说得玩笑,可心却跳的飞快,生怕白芷说些带刺的话来折磨她。
白芷一愣,随即绽开笑颜:"我当你这贪心的性子怎么着也要奴役我个三生三世呢?"这一生的长短变化,谁又能说得准呢?虽是个玩笑,可却忍不住的想许诺她:"一生一世而已,我还算负得起。"
"你说真的?"知道她说的只是玩笑话,可宋知秋却控制不住的的激动了,语调都变了:"当真吗?"
白芷轻笑一声:"当真!比得上东海的宝珠还要真!说吧,你要怎么奴役我?洗衣做饭缝补衣裳?"
宋知秋心头一苦,喃喃道:"我又怎舍得奴役你?我…不过说个玩笑罢了。"
"说个玩笑也能说得愁眉苦脸?可是我应得太快了,让你没了兴头?"白芷按着她不自觉皱起的眉头。
宋知秋一下子腾起身子拉住白芷的手,跟赌气似的:"你既然应了我了,你就不能抵赖!"
白芷觉得她没由来的孩子气,可却喜欢她这样,笑着点头:"好,不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