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林苏在城楼上等了沈胤珩五年,没等来归人,却先等来了他要成亲的消息。沈胤珩为了给林苏解毒,被迫离开,错过了林苏五年的时光,只为能拥其一生。
这场情,事关两个竹马少年的等待与相守。
任x_ing娇气受和温柔宠溺攻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苏、沈胤珩 ┃ 配角:林瑾、许言 ┃ 其它:
☆、第 1 章
又一年春,林苏站在城楼上,望尽这漫天风雪,仍不见归人。
沈胤珩,你骗我,你又骗了我一年。
林苏扶着裹满雪的城墙,刺骨的凉意从指尖涌上心口,纤手白皙的指节冻得发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城外官道,眼里的思念和绝望交织,让原本淡漠的眸子里充满挣扎的恨意。
“二少爷,天要黑了,我们回吧。”林苏的随从欢喜走上前来,把他的斗篷紧了紧,心疼地劝道:“世子大约是路上耽搁了,少爷且回去等着吧,您身子骨不好,要是受了凉世子该心疼了。”
“五年,就算是爬也早该爬回来了。”林苏动动苍白的嘴唇,吐出来的话语比这冰天雪地的天还寒冷。
欢喜不敢再说话,安静地陪在林苏身边,却见不得他这般糟蹋自己,不停地用暖炉暖过的帕子去捂林苏的手。
只是暖炉早就凉了,再怎么捂也捂不热毛巾,捂不热那双手,捂不暖那颗凉透的心。
月亮出来,清冷地月光散落在远处那棵已经光秃的桃树上,又落在满地白雪上,映出一片片光晕。
“二少爷,大少爷接您来了。”林家大少爷林瑾的随从欢生来喊人了。
没等欢喜催促,林苏已经收回僵硬的双手,一摇一晃地走下城楼。
欢喜扶着林苏坐上了马车,就和欢生一起坐在车前驾车。
“大哥,我冷。”林苏坐到林瑾旁边,把自己冰凉的手塞到他的斗篷里,软软地撒娇。
“冷还在这里站一天?”林瑾皱着眉头骂着,又不忍心过分苛责,从旁边拿出一直暖着的手炉塞在他手里,然后把敞开的斗篷合得紧些。
“来年就在家里等吧,城楼上风大,好不容易这两年身子骨养好些,一吹回去又得发几天烧。”林瑾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唯一的弟弟,又把去年说过的说辞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
“好。”林苏靠在林瑾身上,软软地应了一声,没多一会就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这个好自然是没什么可信度的,但林瑾还是想求一个安心,而林苏最不缺的,就是敷衍。
敷衍他,也敷衍自己。
回去之后,林苏和往常一样发了高烧,但今年比去年严重些,断断续续烧了大半个月才勉强好些,差点把脑子都烧坏了。
“二少爷,来年可不许再这么糟蹋自己。”张老先生一边给林苏把脉,一边严厉地责骂他:“一年年这么烧下去,身子骨都烧坏了,今年烧了大半个月,伤了元气,以后怕是难养回去。”
“张爷爷医术这么好,肯定可以养回去的。”林苏俏皮地眨了眨眼,只是往日漂亮的桃花眼里早被病痛夺去了神采,空洞洞地嵌在苍白显瘦的脸上,更让人心疼。
张老先生再说不出责骂的话,只是叹息一声便出了房门。
没一会,欢喜端着汤药进来,林苏配合地喝完药,然后要了一颗蜜枣塞到嘴里。
药的苦味被压下去了些,但心里的苦味却难以消解。
“欢喜,院子里的桃树发芽了吗?”林苏擦了擦嘴巴,把方巾递给他。
“还没呢,等少爷病好了,大约也就发芽了。”欢喜应着。
突然欢喜就听到“砰”的一声,欢喜还没来得及收好方巾,就被一地的碎碗渣吓得慌了神。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林苏,然后低头认错。
只一眼,欢喜就看到林苏刚刚还平淡如水的面孔染上的疯狂恨意。
过了一会,等林苏平静好心绪,便让欢喜出去了。
林苏无力地靠在床头,眼前浮现出五年前,沈胤珩在城门口对他说的话。
“小苏,乖乖的,等你病好了,我就回来了。”牵着马的俊逸少年捏了捏眼前这个占据他心尖的人的面颊,柔声安慰道。
“什么时候病才会好呀?”小小少年拽着他的衣角,依依不舍地问着,红红的兔子眼让他的心立刻就软成一汪泉水。
他松开马的缰绳,伸手将小林苏搂在怀里,紧紧抱住,“小苏乖,来年春天,小苏的病就会好了。”
“那春天的时候,我在这里等你,珩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呀。”林苏把脸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祈求着。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林苏小霸王才会显出几分弱势。
“嗯,一定回,那小苏要乖乖吃药,如果病不好,珩哥哥就回不来了。”
“好。”小林苏得了承诺,心里安心不少,伸出小拇指来,“那我们拉钩。”
“好,拉钩。”
“拉勾勾,拉勾勾,变了的人是小狗。”
沈胤珩,我都病了,你为什么还不学狗叫给我听?
往事如烟,如今是谁在台上演?
又过了半个月,林苏身体养得差不多了,脸上也终于出现一点点红晕,在院里桃树发芽的时候,林瑾终于松口让他出去走走。
许家的小公子许言好几次想约林苏出去玩,都被林瑾拦了下来,这几日天气好,又逢着花市开业,见林苏不怎么咳嗽就同意了。
“真是的,约你出来玩一次比娶新娘子还麻烦,我都下了多少次聘礼了,南边进贡的桂圆我都送了两筐。”许言一边故作姿态的摇着手里的折扇,一边埋怨。
谁知在花市里仔细挑花苗的林苏压根儿就没在意,在一盆玉兰和一盆百岁松中来回纠结。
“诶,我说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许小公子见林苏不搭理他,气呼呼地拿走他眼前的玉兰,瞪着他。
“许公子,我说这才几月份你就摇扇子,这紫玉扇子倒有几分眼熟。”林苏看着许言吃瘪的样子,不客气地从他手里抢来那盆玉兰,付了钱,抱着花走了。
许小公子被戳中心事,一时恼羞成怒,气得不搭理林苏,自己玩儿去了。
落了单的林苏漫不经心地在花市逛了一圈,又抱了盆兰花,朝两人常去的如意楼回合。
“哟,这不是苏家的小少爷么,怎么,望夫石居然也会动了?”还没到酒楼,就在路上碰到了老冤家。
“小黑屋的滋味儿应该不好受吧。”林苏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自顾自的嘟囔一声,只是这声嘟囔,一字不漏地传到了薛安的耳朵里。
“你。”薛安本就为这事儿不痛快,一听这话,扬起手就想打人,被林苏躲了过去,他冷笑着凑到薛安耳边,用一种犹如地狱魔鬼的声音,傲慢地说道:“你这一巴掌下来,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信不信?”
林苏因为长得好,就算是x_ing子冷淡些,也不妨碍他在世家子弟的交际圈里受欢迎,有人受欢迎,就有人不受待见,而薛安,就是那个不受待见的。
久而久之,薛安就不待见林苏,隔三差五就想找林苏的不痛快,去年中秋的赛马宴上,故意让马受惊撞到了林苏,虽然林苏闪躲得快,但还是扭了脚。
林瑾一怒之下去薛家上门问罪,软硬兼施地责骂,气的薛侯爷当着他的面给了薛安一顿家法,关在家里半年都没露过面,过年时的国宴都没出现。
林苏见薛安面露惧意,嗤笑一声抱着花盆走了。
薛家虽然也是世家,毕竟只是个侯府,比起林家的国公府,还是差一个档次,而且就林瑾对自己唯一弟弟的重视程度,从小就是摘星星不给月亮,况且以前还有珩世子放在心尖上宠着,所以林苏基本上在京城都是横着走,自然没把一个侯府次子的薛安放在眼里。
林苏到底还是低估了人心的丑恶程度,他从前虽然从小横,但从未真的伤过人,又被保护得太好,喜欢讨厌向来都在面上直来直往,不知道暗箭伤人那些下作的手段。
到了傍晚,许言在酒楼没等到林苏,心里慌得不行,又跑去花市找了一圈,花市已经散了,只有剩下几个花农在收拾东西。
他又急急忙忙跑回酒楼,拉着酒楼的掌柜问道:“林二少爷来过没有?”
掌柜的一脸无奈地说道:“我都回答三次了,今日不曾来过,您还是先去国公府问问吧。”
许言哪里敢去国公府,一想到林瑾那张恨不得不自己撕碎的修罗脸,许言心里里直打哆嗦。
出门前林瑾不厌其烦地嘱咐环绕在他耳边,许小公子在酒楼门楼瘫坐一会,最后实在是太担心林苏,惴惴不安地去了国公府。
一开门,许言就看到林瑾走了出来,只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林苏,立刻就拎起他的衣襟,狠厉地问他:“小苏呢?”
许言被拎着,气息有些不稳,喘着气回答:“不,不见了。”声带好像不是自己的,发出来的声音抖得许言都听不清。
天知道许言有多害怕,他怕林苏出事,也怕林瑾的责骂。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林瑾的手丝毫没有松懈,甚至抓得更紧,手背上的青筋几乎都要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