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坐到桌边开始甩小钱。
事毕,东方看着小钱又看着义哥道:“我也不晓得是为什么,居然摄魂术对你没用!?”
义哥心想,费话嘛,肯定没用,而且百分之百没用的,因为这就是骗术,昨晚我还以为你很了不起,今日才知道,你是大骗子,我是小骗子。
程卫有点着急的样子:“摄魂术没用吗!?”
东方疑惑不解:“对,至少对这孩子没用,他并未想起前世的事情。”
程卫:“……”
义哥既然确定了东方先生骗子的身份,自然也不在敬畏他,张口就道:“不对,我想起来了的。”
程卫:“……”
“我前世乃周氏驱魔一族第九代传人,实不相瞒,这事程老爷也晓得,现在我乃周氏驱魔族第十八代传人,专们替人测吉凶,看前途,很灵的。”
程卫:“……”
东方不接他的这话题,而是对程卫说:“这件事我现在无法解释,我需要时间,或许以后能解开这个迷题。”
程卫也向东方行礼,表示:“东方先生已尽力而为。”
俩人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把义哥当透明人似的。
义哥不服气地大声说:“说好了我还要问东方先生一个问题……”
俩人都停止说话,转头看向义哥。
义哥问:“东方先生,我们合作好不好!?我替你招揽生意,你按收入给我提成,我想过了,你既然不让我跟你学,那咱们合作也一样的,互惠互利嘛!”
东方笑了笑:“第三个回答,不行。你的天命不在我这里,我无法左右你的命术。”
“那我的天命在哪里!?”
“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
义哥:“……”
睡了一夜,现在想上茅厕,义哥就行礼告辞了。
程卫看着义哥离开的身影,几次张嘴,似还想问什么。
东方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哪怕你费尽心机,依然无法左右这孩子的命术。”
程卫不提问,起身告辞,领着随行人员打道回程府。
一路上,程卫都不说话,义哥问:“程老爷,你给了那东方先生多少钱!?”
程卫淡淡道:“你可知这位东方先生是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个算命先生吗?”
程卫看向车窗外,缓缓道:“他叫东方朔,在朝为官,任常侍郎,皇帝当他俳优看待,不以重用。”
义哥心道这大骗子居然混到皇帝身边,的确段数很高,当真佩服得很。
此次旅行散心,对义哥很有激励作用,见识了东方朔的谈吐与气度,原来能骗到上层社会除了靠一张嘴,还需要有知识。
于是义哥回到程府又开始专心学业。
程卫依然照每天傍晚都要叫义哥到书房,过问学业,再讲解一些新的文章书籍。
那日,狗尾巷j-i姐托人来程府传话,说是长子忠回来了,让义哥得了空闲回去一趟。
义哥刚下学回到中苑,还没吃午饭就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饭也不吃了,就要安排车驾回狗尾巷。
忠,孝,节,义四兄弟里,忠是j-i姐唯一的亲生儿子,十年前从军,那时候孝,节,义三个孩子刚到j-i姐家不久!户藉问题办下来后,忠就从军去了,所以义哥记忆中,对大哥的印象不是很深。
义哥带了些中苑做的点心,急匆匆地赶来。
忠已经三十岁了,在军队待了十年,至今未结婚。
j-i姐和古大叔尽力办了些好菜招待远方归来的儿子。
“大哥!”义哥刚唤了一声,就说话不出话来了,忠的脸被烧伤过,常年征战留下些伤痛,高壮的身材已经有些陀背。
义哥记得当年大哥离开的时候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如今回来,已像中年人的模样,甚至已显老态。
大哥的表情看不出欣喜,只淡淡招呼了一声:“老四回来了!?”
j-i姐给儿子讲了二娃灵芝的事,自灵芝被有钱人赎身后,再没消息,也没有托人传话,三娃也没消息,不知去哪里了,唯有四娃,现在长安首富程府做门客,已经做了四五个月,包吃住还能长见识,便于将来多存点钱,早点娶媳妇。
说到这个话题,j-i姐悄悄打量了儿子,忠的脸部烧伤面积不大,长好后留下疤痕,年纪大了,人又显老,家里又穷,什么时候娶上媳妇哟!!!
义哥知道j-i姐的心思,安慰道:“大哥,我在程府做门客也能存点钱,大哥若看上哪家女子只管告诉我一声,我在程府认识的人多,聘礼钱总是能凑到的。”
大哥听了,看了看他,勉强笑了一下:“别替我cao那些心,老四,你在程府做得不错,我很欣慰!我娘嫁给古叔,也过得很幸福,我也觉得放心了。”
j-i姐叽叽喳喳道:“儿砸,以前你不在身边,全是四娃在照顾我,现在你回来啦,可得弥补这十年来对我欠缺的孝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钱的问题不要担心,现在四娃能挣钱了,如果聘礼不够,我们再想办法借,明日我就托媒人帮忙张罗这事,你不能拒绝。”
大哥略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狗尾巷很多老邻居都过来看热闹,很多老者当年都是看着忠长大的,游子十年归,这是多喜庆的事,毕竟很多从军的儿郎有去无回。
j-i姐家一直热闹到晚上,邻居们又各自回屋吃晚饭去了。
义哥偷偷往j-i姐的兜里塞钱,现在家里多一个人开销,平时那些钱肯定是不够的。
j-i姐背着忠接过钱,就去街上准备买些贵点的r_ou_菜,古大叔留在家里与两个孩子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自然是要陪着j-i姐一起去。
家里就留下忠义俩兄弟。
“老四,你在程府每月能挣多少钱!?”这是大哥问的第一句话。
义哥以为他担心聘礼钱,就道:“之前说好的每月五十,后来加了些,从上月开始,每月能领一百。”
大哥点头道:“现在老二老三都指望不上,我娘有你这个儿子,也挺好的。”
义哥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哥莫说得这般客气,j-i姐不是还有你吗!?现在大哥回来了,j-i姐就盼着抱孙子了。”
“老四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义哥一怔,立刻说:“没有没有,长幼有序,肯定得大哥先娶亲,然后才是我,不过我还小,早着呢。”
大哥沉默半晌,双眼深遂:“若我没记错,你今年二十,该过弱冠礼了。”
义哥尴尬道:“那不是我的户藉上写着才十五嘛,如今我还是志学之年,离弱冠还早着呢!”
大哥突然感叹:“而我,已过三十而立之年,却事业未立,志向未立。”
“大哥,莫要说这些消沉的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老四有长近。”
俩人年纪相差较大,加之分开十年,很多话题都谈不到一起,勉强能聊一起,大多时候还是互相沉默。
j-i姐回家又忙着张罗饭食,一家四口又围着吃了晚饭,义哥帮忙收碗洗碗的时候,j-i姐在一边问。
“儿砸,刚才跟你大哥聊了些啥?”
义哥不停摇头。
j-i姐叹道:“他离家十年,变了好多哟!当年玉树临风,如今回来,不像我儿砸,却像我弟弟。”
义哥:“……”
“儿砸,你先回去,我慢慢与他多聊天,许是久不回来生疏了,等他住一阵子习惯了就好。”
义哥点头,又安排了一些事情,才回程府。
晚上,程卫没有休息,一直在等义哥回来,直到义哥洗漱完进屋。
程卫伸手拍拍旁边,让义哥坐下来,想与他聊天。
义哥话匣子打开,一会儿说邻居来了很多,一会儿说j-i姐盼着抱孙子,话题拉拉扎扎说了许多。
程卫知他累了,也不能聊太晚,说明日还得去学堂,义哥才躺下休息。
义哥缩在被窝里想着今后的花销怎么办!?自从他被抓包过,现在弄钱的速度放慢了,能偷的东西也少了,大哥回来钱肯定不够用了,怎么办呢!?其实他很想跟程卫提一下,又觉得肯定会被拒绝,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没信心能张口要到钱,这也不能怪他,他从小的习惯就是没钱了就自己想办法去弄,不过大部分是用偷的。
第二日,义哥把爪子伸向了程卫的屋子,都说兔子不吃窝边Cao,那是因为旁边还有很多Cao吃,当旁边的Cao都没得吃的时候,只有吃窝边Cao,义哥就用这套理论光明正大地安慰自己,没事。
程府的物件自从开始登记以来,义哥能得手的东西渐少,他观察许久,貌似管家老五登记了别的所有物件,唯独没有登记的,只有程卫的东西。
又过了几日,义哥成功顺出了程卫的一套旧衣裳,现在他也不敢这么一大包一大包往外送,每次就这么一件两件的样子,从狗洞里塞出去了。
从此后,义哥开始了吃窝边Cao的业余生活,课业时间抓紧学习,业余时间就在啄磨着怎么从程卫的房里顺点东西出来。
程卫的私人用品逐步减少,不过像程卫这种当家大老爷,自己有什么东西心里也确实没数,常年不用的物件都推了两三间屋子,丢一些,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