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j-i姐托人带来口信,说是给忠说了个女子,是个新寡,今年二十九,还未生过孩子。
j-i姐觉得挺满意的,就是聘礼贵,女方张口要价两千。
义哥咬咬牙,就说行吧!两千就两千。
女方又嫌气住在狗尾巷不好,说狗尾巷住的异族遗民太多,想搬另外的屋子。
这桩婚事谈到这里就卡住了,j-i姐很着急,因为上门提亲的人很多,若犹豫时间过久,就会被人揭足先登。
义哥就跟j-i姐说,若要搬出狗尾巷也行,但需要先看好宅子,买哪间宅子需要多少钱,得先告诉他。
其实聘礼兩千只是口头达成的协议,义哥也拿不出这笔钱,只能都先答应着。
大哥听闻此事极为反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硬着脑袋不点头。
j-i姐拿他没办法,又来找义哥商量。
“儿砸,啥时候劝劝你大哥,他回来也一个多月了,整日早出晚归,都不知道在忙什么!问他呢,他说在替人打零工,却又不见拿钱回来。给他说的亲事,他之前还点头来着,但一听要搬出狗尾巷,又拒绝了,这是要急死我呀。”
义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母子俩商量了一阵,义哥还是决定再回家一趟,做做大哥的思想工作。
俩兄弟见了,又相对无言。
j-i姐看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就在旁边敲边鼓,直夸那新寡生得如何俊俏,又有多少人排队提亲,她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争取到的,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大哥突然问:“老四,你上次跟我说,每月能从程府挣五十,又说后来涨了,每月能挣一百!?”
义哥:“对呀!”
“聘礼两千,你也应了,说能拿出来!?”
义哥点点头:“那啥,程府有几个跟我交情好的兄弟,可以先借钱给我。”
大哥将一包东西提出来,放桌上问:“那这些绸缎衣裳是谁的!?”
j-i姐上前翻开,里面有几件程卫的旧衣,虽然程卫看是旧衣,但j-i姐的眼光看,还是很新的,估计只穿过一两次。
义哥尴尬地笑了笑:“那什么,这是程老爷不要的衣裳,随手赏我的。”
大哥也笑了笑,脸部的伤痕跟着扯起来,比哭还难看:“既然是老爷赏的,为何从狗洞里递出来!?”
义哥只觉后背一滴冷汗,无法回答。
大哥说:“我就觉得奇怪,两千,寻常人家不吃不喝也要存很多年!而你,立即就点头应了。那个小卷毛每日固定时间都要抱一包东西鬼鬼祟祟的回来,我就留了心思。昨日跟着去瞧了,他在程府后院墙下的狗洞边候着,然后就有人从狗洞里塞出来这东西。我抓了正着,他也招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义哥抓抓脑袋,搜肠刮肚的想借口:“那个,是这样的,程老爷不准我每天出来,我就寻思着怎么把赏赐给送出来,家里不是等着用钱嘛!大哥你能理解哟!?”
大哥顺手提起桌上茶壶就往他砸过去。
☆、大哥回归
义哥未料到大哥突然动手,一点准备也没有,当场眼前一黑,然后直冒金星,手一摸,头顶已经流出热呼的血来,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满手都是。
j-i姐尖叫一声冲过去护着:“你这是要干嘛呀!有话好好话,别打你弟。”
忠站起来,双目灼烧,对j-i姐道:“长兄如父,我教育老四,还容不到你管,你出去。”
j-i姐虽然泼辣,那是也是建立在没人跟她来硬的,现在看到儿子这副样子,只得缩缩脑袋退出去。
屋里就剩下忠义俩兄弟。
大哥问:“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义哥不服气,捂着脑袋大声道:“我没错,你为什么打我?!”
大哥点点头,提起旁边的木架子就往老四身上砸。
从军多年,他力气极大,这一下砸下去,义哥就被砸倒在地,刚好砸到腰上,疼得直不起来了。
“还不说实话对吧!?”
义哥嘴硬,一但咬死的事,绝不改口:“没错就是没错,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j-i姐为了让你娶亲,我为了多个嫂子,我哪里错了?!我在有钱人家里装狗,回家还要被你打,凭什么!?你没资格打我。”
大哥抓过扫帚,就开始一阵胡乱的抽。
“我让你装狗!你小时候装狗,长大了还装狗,装久了永远都是狗……”
义哥的腰无法动弹,已经被之前那一砸受伤了,扫帚如雨点般落下,他大叫道:“你坏,你不是我大哥,我恨你,我为你到处弄钱,你还打我,我恨你……”
j-i姐在门口听着吓得要死,不停的拍门:“儿砸,有话好说,要打死人的!”
话间刚落,扫帚已经打断了,大哥一把抓起老四的衣襟,提一只小j-i似的,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双眼冒出死沉的怒火。
“当年我娘收留你们几个要饭的,是看你们可怜,希望你们长大成材。可你们呢!?一个卖身当小倌,一个跑了至今不见踪影,一个二十岁了还偷东西,我看你活着也是多余的,今日我便把你打死,免得给阿娘惹来祸端。”
义哥看到他深不见底的双眼,那燃烧的怒火绝不会熄,难道今日真要把他打死。
他是真吓着了,但嘴巴还是不停大叫:“杀了我吧,二哥为什么当小倌你知道吗!?三哥为何要逃跑你懂吗!?你永远高高在上,永远都是对的,我们在你眼里永远都是要饭的!今*你便杀了我,活得猪狗不如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倒好。”
大哥将他用力一甩,老四当场被甩飞,在地上滚了半圈,靠在床角。
“好,我今日就打死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说毕大哥开始翻找家里的顺手之物。
j-i姐想了想,跑出去找人求救,还能找什么人,马车夫跟着来的,程卫吩咐除了送小公子来,还要在这里候着,待会再接小公子回程府。
马车夫被冲上来的j-i姐吓蒙了。
j-i姐说话都不利嗦了,不停的拉他:“要打死人啦,快……”
俩人跑拢时,那屋门还关着,就听里面惨叫之声。
大哥边抽他边骂:“我今日教训你,什么叫男人。”
义哥双手抱着头,含糊不清还嘴:“我恨你,你不是我大哥!!”
马夫上去拉架,反而被大哥挥手一挡,正好打到鼻梁上,鼻血橫飞。
j-i姐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死拽着不放手。
大哥不敢对亲娘动粗,被制住了。
马夫借机说:“小公子入我程府是签了卖身契的,你把我府里的人打死了,是要吃官司的。”
义哥己经无力说话,全身疼得要死了。
j-i姐劝他:“儿砸,你被官府抓了我怎么办!?你这样就是不孝顺。”
大哥听了这句话,对母亲说:“好,今日我亲自押他回去,若程府的人要追究,我绝不多说一句。”
义哥的衣襟被一把抓起来,然后被人一路拖着走。
在这一刻,义哥想到猛兽也是这样将猎物拖着,他此刻就是大哥手里的猎物。
马夫一路驾车,飞奔回程府。
程府的人都吓死了,小公子被丟到门囗的台阶上,混身是血。
大哥坚持不进去,说自已并非程府的人,老四他带来了,请程府管事的出来,有什么话大门囗解决。
管家老五听闻消息,深感这事他处理不了,立既去找程卫。
程卫来到大门囗,看到义哥这副模样,瞳孔猛地紧缩,心都要碎了。
大哥将那一小包旧衣裳丟到老四身上,程卫看到那些衣裳,心里已明白几分。
“程家老爷。”大哥抱拳道:“我四弟说程府每月发五十钱,后来每月发一百钱,还说这些衣裳是得的赏赐。现在我带他与老爷当面对质!这些衣裳是我亲见他从狗洞里传递出来。我好言问他,他不但反驳,还拒不认错。我是他大哥,只有代行家父之职处罚他。”
义哥哑着嗓子吼:“你不是我大哥,我恨你!!”
程卫:“……”
大哥看着他,沉声道:“老四,你不是三岁小童,你今年二十岁了,打算偷j-i摸狗的过一辈子吗?你从小跪着讨生活,跪久了,就站不起来了!今日我既揍了你,就不怕程府追究,尽管报官便是。”
程卫:“……”
j-i姐赶紧道:“求程老爷大人大量不要报官,他们俩兄弟都是我的儿子……”
义哥继续吼:“我没有这样的大哥,活该你娶不到妻子,聘礼的钱我一文也不会出,你一走就是十年,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不配。”
程卫听他吼起来除了嗓子沙哑,中气还是不弱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就举手制止了双方的争执。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把人抬进去!!”
下人们七手八脚来帮忙。
大哥对程卫抱拳说了句:“告辞。”然后带上j-i姐走了。
管家老五又安排去请大夫,这小公子三天两头闹腾,都习惯了,这般欢脱的x_ing子像谁岈!?哎!刚才那个‘大哥’说小公子不是三岁小童,今年二十岁了!?二十岁!?到底是十五?还是二十?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