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下定决心,就听到苏深河叫他,兴冲冲地跑出来了。
苏深河指了指张跃,清清嗓子,“那个,你得和他住几天。”
“好。”苏深河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纪誉便清脆地答应了。
纪誉勉强地挤个笑脸。要乖乖听话,如果对着干又要惹他烦了。
张跃换上鞋,一回头,纪誉也在穿鞋,疑惑问:“现,现在就去?”
纪誉低头蹬着鞋,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无所谓的。”
苏深河气闷,换气都觉得肺疼,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答应地那么干脆,出门头也不回!
脾气怎么那么大,都这么久了还不消!
苏深河脾气也上来了,重重甩上门,爱怎么着怎么着!一个人住还舒坦,想在哪办事儿就在哪儿办!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喵喵的砸雷~(〃'▽'〃)
第14章 第 14 章
张跃送苏深河去机场,自家少爷自然要随时随刻带在身边。
苏深河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直往后视镜上扫,看够了便恨恨盯着张跃,简直像是在看着杀父仇人。
“你给他穿得都是什么?衬衫领口开那么大,还有那裤子!”苏深河拧开水,喝几口顺气,“衣服在我家,他没换洗的直接来拿不就行了?”
张跃辩白:“不想打扰你准备试戏嘛。”
苏深河瞥他一眼,“那也不能穿成这样。”
“少爷喜欢嘛。”
不用想也知道,他八成是从微博上学来的。苏深河无奈叹气,这是进入青春期了啊,开始追赶潮流了。跟他能置什么气?想来想去,还是张跃的问题,把自己那个n_ai白鲫鱼汤整成了香辣小鲫鱼,看着呛人得不行。
他又开始对着张跃吼,“他喜欢就买?他才多大懂什么?”
纪誉不想惹他生气,于是腆着小脸认错,“我以后不穿了。”
张跃抬眼从后视镜看纪誉,低头认错的模样一看就是平日受气练出来的,他站队帮腔道:“他也不小了,二十一,就比你小六岁。”
苏深河抱肘轻哼,“六岁,你高中毕业时他才小学毕业,你说小不小?”
纪誉听他又烦躁了,赶忙像小j-i啄米点头,“对对对,我还小,刚成年,还没有娶亲呢,不算大人。”
纪誉的倒戈让苏深河很舒心。他眉展颜舒,回头送来一个满意的微笑,从口袋摸出钥匙,“手伸出来。”将钥匙放在纪誉手中,“一会儿回家去拿你的衣服。”
纪誉乖乖点头。
到了机场,纪誉像小佣人一样跟在身后,拖着小箱子到了出发口,站定后,仰头看他。
飞机,他大概了解。比汽车还要厉害,但是飞在天上总觉得让人心也浮着,有些不安。“真的不危险吗?”
苏深河上手将他大敞的衣领往住收,扣起扣子,盖住明晰的锁骨。
两天不见,那点小别扭早就散了。周六,家具送到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心中还一阵空虚。这会儿纪誉又像小狗巴巴地看着自己,满眼的关心,苏深河觉得春风拂面,心里暖得要开花。
还是想接回来自己养。
他嘴角微扬,揉揉纪誉前额的细发,“飞机上不能打电话,等落了地我马上和你报平安好不好?”
纪誉一边点头应着“好”,一边去捉苏深河的手,“痒,头发进眼睛了。”
苏深河微微弓身,与他视线平齐,贴近细看,“是有些长了,找个时间让张跃带你去理发。”
说完又想起了许多要嘱咐的事,苏深河便没完没了地讲起来。
纪誉翘着嘴角,不住地点头回应。其实,听也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在想,分开住挺好的,不会给苏深河添麻烦,他也就没那么讨厌自己了。
嗯,就该分开住!
送走了苏深河,二人便回家。在离开机场的路上,纪誉按下车窗,仰望离地冲入天空的飞机,他问哪一架是苏深河的飞机,张跃说等他们回家了苏深河的飞机才会起飞。他又问苏深河什么时候才会抵达,张跃说等他睡着以后。
纪誉升了车窗,坚定道:“我不睡,他说要给我打电话的。”
张跃啧啧嘴,心说苏深河一如既往地缺心眼,落地之后这边都凌晨了,还让少爷守着电话不睡觉?
张跃活像离异夫妻争夺儿子的抚养权,“少爷,你觉得跟我住好,还是跟他住好?”
纪誉毫不犹豫,“和你住好。”这样,每天见到的苏深河才都会像今天这么温柔。
张跃觉得心都化了,才住了两天感情就突飞猛进一举超越了苏深河,多住几天,是不是找不到剑也能刀下留情?他要加把劲,争取赢得芳心,日后可以宽大处理。
“少爷,你尽管开口,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说起来,这不是什么七日双飞旅游团,他来到这里是有任务的。之前和苏深河待在一起,整日吃喝玩乐,荒废度日,完全不顾正事,都忘了他是要参加高考的人了。现在他也该认真思考读书的问题了。
纪誉将来龙去脉讲给张跃听,张跃惊得下巴要掉。这是什么s_aoc.ao作?!这究竟是科技的退步,还是人心的堕落?高考枪手竟然还带这样的?直接把祖宗送过来考试?
纪誉见他半天不回话,问:“你听懂了吗?”
张跃从震惊中回神,“懂了,可是考试报名得要身份证,就算你们长一样,你拿不到他的身份证报不了名也没用啊。”
科考也需要身份凭证才能参加,这个纪誉知道。但眼下证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只能暂且放下,他还有要紧的事必须得先提上日程。
“这个再说,我得先学习,我什么也不会。”
张跃苦笑,“上学也要有身份证明。”
纪誉顿时陷入沉默,这怎么办,如果考骑s_h_è 之术,他完全不需要担心,但什么英语数学他一窍不通,肯定要名落孙山。
车进去小区,驶向地下停车场,路过小区布告栏,张跃余光一瞥,看到小区的托管班正在招小朋友。
他眼睛一亮,刹住车,上不了正经八百的学校可以上补习班啊,找个老师来给少爷补课不就好了?
当下,他便一个倒车开出小区,游荡在各大重点中学外,从布告栏、电线杆上搜寻小广告,敲定几个老师,打算挨个试听。
今天下午,其中一个老师就可以预约试听。
到了上课地点一看,是在家中补课,老师是个六十多岁的儒雅男人,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抱着一沓资料正在等他们。
张跃先恭敬地上前握手,表明心意——如果可以,他们想补全科,从基础开始。
老师微微愕然,复读的孩子补课都有侧重点,瞄准短板,全科补习的还闻所未闻。老师恢复镇静,打算先了解了解情况,“说说这次考了多少分,我看看你的程度。”
纪誉看看张跃,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张跃脑筋转得极快,代答道:“今年高考没参加成,手折了,缺考。”
老师扶了扶眼镜,沉吟一声,“那我还是得先摸个底,也好确定复习方案。”
老师打了一套真题让纪誉完成。
两天才能考完的内容,纪誉就静静坐在板凳上,埋着头,握着铅笔,心无旁骛的从白天写到日落。
张跃在一旁看得都哈欠连天,坐累了站一会儿,站累了在继续坐着,心想:笔不停一定是文思如泉涌,老天让他来帮自己的子孙复读果然是有原因的。
终于,纪誉答完了除去作文的所有内容,老师让他们稍等片刻,然后回到里屋去改成绩。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他便出来问纪誉,“你的志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