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 作者:不是荔枝【完结】(12)

2019-04-15  作者|标签:不是荔枝

  陶宋配合:“想啊,特别想。什麽礼物啊?”

  盛赞嘴巴抿着,要笑,拖长了些音:“不——告诉你。”

  陶宋拿走他的酒杯:“喝醉了?”

  盛赞猛摇头。

  陶宋不信,却也不管他,任他拿回酒杯,自己走去礼物堆翻东西。

  那份之前让盛赞拆开的合同书和钥匙就放在最上面,盛赞没打开,也就不知道最后写的名字是盛长青。

  盛长青不常着家,和妻子儿子的关系都不咸不淡,不提盛赞的生r.ì他都只是偶尔到场,陶宋的他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一般只是捎人送来礼物,明面上做足了样子便结束。今年他大手笔,送了一套一中附近的房子给他,不由他拒绝,干脆连合同书和钥匙一起寄了过来。

  陶宋好笑,慨他当真是个为儿子真心Cào劳的好父亲,东西一塞,进了沙发抱枕底下。

  其他礼物有同事的、学生的,还有吴遇那群人的,吴遇和陈历子最绝,一人送了一箱各种尺寸的避孕套,一人送了一箱情趣用品,还有贴心提示:为兄弟无限量提供。

  陶宋笑着骂人,听到背后盛赞说:“……陶老师,盛,盛向安……”他没看清楚接下来的字,手机被人抽走,陶宋摸他的脸,滚烫滚烫,就叫他进房休息。

  盛赞意识迷糊着,刚过嘴读过的名字根本没往脑袋里进,让盛赞拖着往卧室去,脚跟刚抵上,人就直直往下掉,摔进被子里,还带着陶宋的一只手。

  陶宋给他脱了鞋,解了衬衣扣子,等他舒服些,才在他身边躺下来。

  盛赞是真醉了,嘴巴微微张着,呼吸都是热的,脸一直红到脖子,衬衣遮盖住的锁骨前胸似乎都染着薄红。

  陶宋一手撑头看他,房间安安静静的,只有呼吸声和外头传来的细微声响。

  盛赞半醉半醒间觉得嘴角有些痒,抿抿嘴,带着酒气喊了声:“宋宋……”他不是没在陶宋面前喝醉过,但这回似乎更醉,翻过身一直要往陶宋怀里靠,嘴里还模模糊糊地喊热,又喊痒。

  他茫茫然,不知道是陶宋拿了他的手机,刚解锁,数条短信钻进来,有盛母的,其他相识琴手的,学院校友的,还有周琛的。

  周琛发的倒没有什麽东西,只是一个问号,询问盛赞怎麽突然没了声响。往上一翻,两人聊的也不频繁,最早一条是初秋两人录完节目的时候,之后多数是周琛先传来曲子,或是邀请,盛赞偶尔会回复,聊天内容也看不出门道。

  陶宋若有所思,关了手机。

  低头一看,盛赞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可显然意识还不清醒,摸着衬衣要脱:“宋宋,热……”

  陶宋给他解,哄着他伸手。

  衬衣刚脱下,睡衣还没换上,盛赞又挣扎,声音颤抖又委屈:“疼,疼。”

  “哪疼?这里?”

  “这里……”

  盛赞握着陶宋的手往下腹按,要哭了似的,说疼,好疼,又说热,疼和热夹着,把他逼得眼里都浮了雾。

  陶宋呆呆的,被他捏着手,手底下果真是热的,像要烧起来:“哥,盛赞?盛赞,你醒醒。”

  “疼……”盛赞有些害怕了,这是他未曾经历过的感受,脑袋里、身体里像有熔岩滚沸,他惧怕极了,于是本能地寻求陶宋,“宋宋。”

  陶宋似乎也被烧懵了,他爬上去,让盛赞清醒一些:“你知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

  盛赞哪分得清,迷糊中听见陶宋说不能后悔,想着陶宋,就哽咽地嗯嗯呜呜一通,随即身上一重,是被子压了上来,他正全身发烫,刚想抗议,突然腿上一热。

  有人把手伸了进来,握住那里,还轻轻捻了一下。

第十章

  大半夜,盛赞躺在床上,突然打了个哆嗦,惊醒了。

  床柜上的电子表显示此时已经近凌晨两点,可陶宋家还亮着灯,浴室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陶宋在洗澡。

  他笔挺卧着,大脑混沌一片,可这次却不像上回那样毫无记忆,他不需细想,就能回忆起陶宋从被子里钻出来,嘴唇水红s-hi润的委屈样,那是自己侵犯他的证据。

  脑袋隐隐发疼,他呻吟一声皱紧眉,却驱赶不走心头层层的浓雾。

  如果说第一回 他还能相信陶宋全然忘记,当做什麽也没发生过,这次就太直接了,逼的他不得不面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陶宋擦着头发出来,看见盛赞蜷着身,红着眼睛发呆。他走去,姿势有些奇怪,因着腿间破了皮,并不太拢:“醒了?头痛吗?”

  盛赞仿佛受了惊吓,下意识躲开他的手。

  “……”陶宋慢慢放下潮s-hi的毛巾,迟迟不再出声,盛赞等了片刻,抱着被子抬起头,下一刻便怔住了。

  陶宋和他对视一眼,飞快移开视线,揪着毛巾站起来,要回浴室。

  盛赞心慌,连忙抓住他的手:“……哭了?你,你是不是哭了?”他焦急,快要结巴。

  却不想陶宋丢开他的手,回过头,脸上神态正常,可要是细看,还能发现他眼眶略红。

  陶宋问:“你怕我?”

  盛赞惊愕。

  “你怕我,盛赞?你觉得做我对你做这种事情让你不能接受?”

  盛赞后知后觉,缓缓摇了摇头:“不是……”他努力使前一回的薄冰不再出现,可是来不及了,陶宋紧接着问:“那你觉得这是我的错?”

  “不是!”他像被扼住喉咙,“不是!”

  陶宋如同前一次那样低头审视他,那麽委屈地咬着牙齿,睫毛都在发抖。

  他快被扼死了,抱着陶宋的手贴在脸上:“对不起……对不起。”他下意识道歉,为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易碎的欲望而深深后悔,可要他说出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他说不出来,好似他虽然诚恳忏悔,但心里仍旧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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