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 作者:不是荔枝【完结】(22)

2019-04-15  作者|标签:不是荔枝

  他一这样盛赞就硬不下心,总想还有什麽事需要对抗呢,陶宋总有他的顾虑,他应该理解的。可盛赞仍旧觉得自己少做了一些,于他而言这不像伴侣间的j_iao融,反而更像是来一还一的商品j_iao换。

  直到他感到陶宋的右手放了进来,却没有碰他,而是握住了自己的。他还躺在盛赞下面,却羞臊地偏过头,半闭着眼睛,右手轻轻晃动。

  陶宋在他面前自.慰。

  盛赞愣住,看不见被子里的光景,偶尔感到某种温热的触碰,眼里只有陶宋通红的脖颈和脸颊——他伸长了脖子,发出濒死一般的喘息和闷哼。仅仅只是看着,盛赞之前烧到一半的意乱又燃了起来,哗啦啦的,多米诺骨牌倒下,他在一阵耀眼白光中,和陶宋一起s_h_è了出来。

  这麽丢人。

  闭目喘息中,盛赞倒在陶宋颈间,被他环着,空气中都是他身上清甜的香味。

  “好香。”

  “什麽?”

  “身上。”

  “喜欢?”

  “喜欢。”

  “那你多抱一会儿,抱紧一点,也给你沾上。”

  他是太喜欢那味道了,于是听话地收紧手臂,嘴唇上移,贴在陶宋颈上。

  两人姿势怪异,却这样搂抱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隔天能醒来,托来电铃声的福。

  陶宋头疼坐起,盛赞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滚回另一边,肩膀露在被子外,他探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趁机吻了吻盛赞的肩膀。

  来电的是小高。

  “喂?”

  “……小陶哥?”

  “嗯,怎麽了,有事?”

  小高还没反应过来一大早怎麽是陶宋接的电话,听闻连忙道:“大事啊!盛先生过来了!还带着盛太太,现在正到处找你们呢。”

第十八章

  盛赞是让陶宋喊醒的,他被拉起来,头一回发了些起床气,陶宋摸他的手肘,他躲开,翘着头发要往被子里钻。

  陶宋哭笑不得,拍拍隆起的被面:“起来了,哪有你这麽赖床的呀。”

  盛赞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太清:“再睡一会儿,有时间的。”还伸出手指示意一边的时钟,离航班起飞有足足五个小时,够他再睡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陶宋乐不可支:“那你睡哦。爸妈就在酒店了,等会敲门进来,我怎麽办?”

  只一秒,盛赞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愣愣瞧着他,头发还乱糟糟的。

  小高说得没错,盛母今天一大早的飞机赶来,没有第一时间来找盛赞,而是去了客户公司,停车在底下候着一个月没归过家的丈夫盛长青。

  盛母本姓徐,出身书香门第,和盛长青是父母介绍相亲,两方没有异议,不尴不尬相处了一年半才结婚的。盛母对这门婚姻没有满意渴望,但也不至于排斥,前提是她的丈夫可以做到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可盛长青呢,他婚前和初恋情人藕断丝连,婚后忙于工作不顾家事,盛母都忍了,她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孩子,这勉强可以当做慰藉。

  可她的忍让不是盛长青得寸进尺的台阶,在听说盛长青长留柏林,是因为和当地的一个外国女人有了恋情,甚至不是第一回 ,他们还育有一个女孩儿时,她抑制不住内心滔天的愤怒,如同讨债的冤鬼,毫不顾忌地闯来了。

  她坐在价格不菲的豪华轿车中,死死盯着窗外踱步走来的盛长青。

  盛长青始终觉得自己和妻子不是同一类人,她家教森严,本人知书达理,从第一面他就知道她像只瘦弱,实则深掩尖爪的兽。她太高傲了,眼里掺不得沙子,她以为的隐忍不过是蚌壳中的一棵水C_ào,无关痛痒,却能叫她视仇。

  反观他,风流洒脱惯了,即便整r.ì西装革履忙于事业,内心却不屑她这样甘坐在别墅里做太太的模样,他们的共同话题r.ì渐缩减,最后聊无可聊。

  尤其在他听说自己被有了一个柏林情人和年幼女儿时,他几乎要笑出声:“你是不是疯了?你不去看阿赞,就为了这件事专程来找我?徐清,你搞哪门子名堂?”

  他一连反问,语带嘲讽,毫不客气,连前头坐着的助理都抬眼看来。

  盛母捏紧手袋,所有质问的话都被外人那一眼给堵在胸口,再说不出。

  她和盛长青坐在后座的两边,一句的j_iao锋后,沉默到了酒店。

  小高刚好在底下吃早饭,还叼着一根面,冲出来拦住两人,让盛长青一眼看怂,灰溜溜往旁站去,又赶忙给“没回来”的兄弟俩通风报信。

  盛长青的房间和盛赞不在同一楼,盛母跟他去了房间,门一关,她用力把手袋丢到盛长青身上,很重的一下,盛长青皱眉:“徐清,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麽好说。”

  “没什麽好说?”盛母笑,“对,你对我是没什麽好说。可我有好多话想问,我想问问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心!那个柏林女人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有没有孩子!”

  “徐清!”

  “盛长青!你是不是当我什麽都不知道,把我当傻子骗!你一年有三百天不着家我说过你半句没有?你不管盛赞、不爱盛赞我又怨过你没有?可是你呢,你在外面养女人养孩子?我们结婚之前约定过什麽你都忘了吗?!”

  盛长青额头青筋直暴,被纠缠的怒气在胸口横冲直撞,他深深吸气,试图缓和情绪:“我再说一遍,没有什麽柏林女人没有什麽孩子!我答应过不会出这种事就一定不会!你闹够了没有!”

  “好,好。”盛母晃神看着他,这麽多年了,他好像都没有老过,依旧卓然英俊,而她呢,芳华不再,终r.ì惶惶。

  一瞬间,一种恶毒残忍的报复心理化作电流,冲击她仅剩的理智,她遏制不住这股恶意的蔓延,徒手挖起了腐烂的过去:“那陶一蓓呢,陶一蓓,”眼见着盛长青冷静的面具逐渐崩塌,她感到陌生久违的快意,“你爱死了的陶一蓓,还有她的儿子陶宋。盛长青,这也是你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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