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青豆看着玻璃门上映s_h_è 出的颀长人影,抽了抽嘴角,捂着话筒轻声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背后说他坏话。”
施情:“……”
毛青豆道:“不行了,我真得挂了,等会不好交差了。”
毛青豆挂电话的瞬间依稀能听到电话那头尖着嗓子的咆哮声:“毛青豆!你什么意思!给我滚!我们的结盟就此结束!”
毛青豆挂了电话,绕过玻璃门,在露秋白面前站定,道:“这个……露总,看我接个电话把正事给忘了,我马上去泡咖啡。”
露秋白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不用了,回去。”
自这之后,露秋白一整天没再说过一句话。
是夜,毛青豆躺在温暖的大床上,看着窗外水波涟漪,心里愁绪万千,难以入眠。
想了很久,他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露总,你白天是不是听到我打电话了?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想了想,继续打了几个字:“我不是故意要把你信息透露给别人。”
“我也没答应她的要求。”
“她只是想让我帮她更了解你,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露总,谢谢你把这么好的房子借我住。”
尔后,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把谢谢之前的话全都删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垂头丧气地自我谴责:“解释有什么用,说了就是说了。”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毛青豆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抓起手机打开一看:“毛青豆,你的任务完成了,明天早上九点回公司。”
毛青豆一时之间有些迷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他把视线向上移动,才看见发件人上的“康主管”三个字。他这才明白,他在比邻地产的交流期结束了。
按下返回键,页面跳到了他之前编辑的短信上。毛青豆把之前的话删个精光,尔后郑重其事地打下一句话:“露总,明天我就回飞跃去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毛青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
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想看时间,滑盖向上一翻,露秋白三个字映入眼帘,短信内容保持着露秋白一贯的言简意赅——
“保重。”
毛青豆走出房间,把屋里的所有东西码放规整,这些日子里,他每天住在这座屋子里,已经有些感情。
这些日子,表面上看起来是露秋白让他当厨子伺候他,其实以他这几天的观察,露秋白对食物的要求低得令人发指,但凡是家常菜,可以下咽他便满足了。他不得不承认露秋白这样做或许另有原因——露秋白知道他每天睡办公室,找了这个借口让他可以安顿一下。
而他毛青豆只需要做做饭而已,连菜都不需要自己买的。
有时候,他躺在床上会想露秋白是不是之前就住在这儿,如果他住这儿,那他这些日子都住在哪儿?
不一会儿,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归了位,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冰箱里的菜用便笺贴好备注,毛青豆把地板拖得光洁亮丽,套上一身运动装,把钥匙放在门口瓷盘上,轻轻关上门走了。
他回到公司,迎接他的是怒不可遏地训斥声。
康主管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叉腰训话:“你们这群人,越来越不守规矩!一个个的上班都这么晚,是故意气我的不成?我说了,每月五号是检查考勤的日子,一天迟到扣全勤,两天迟到扣一百,三天迟到扣五百,四天迟到……对不起,别来了。我们公司庙小,请不起那些祖宗!看看这才半个月,如果不是我亲自去拉了考勤,还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敢迟到这么多次!还有些人,迟到几分钟就算了,还敢迟到一个小时以上,不知道这种行为有多恶劣吗?!这叫旷班!”
“今天,我就要好好查一查!”
毛青豆在门口看了看时间,正好迟到了两个小时。
透过门口向里看去,办公室里一排排的人,正襟危坐地受教于康主管。毛青豆目光扫到了施情,施情也看到了他,瞥了他一眼后侧过身去不再看他。马小奕处于暴风中央,仍偷偷地给毛青豆发了个短信:“别看了,快走,待会他气消了再过来。”
毛青豆走出了办公楼,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蹲在地上啃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毛青豆手机滴滴响了两声,马小奕短信发了过来,道:“他走了,你上来吧。”
毛青豆回到办公室,所有员工都悻悻地坐在椅子上,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无精打采,有的人一脸无奈,有的人沉默寡言。
有几个看到毛青豆刚回来,不服地道:“毛青豆,你可真会挑时间,j-i飞狗跳的时候你不来,人走了你来了,我看你就只会捡现成便宜。”
马小奕道:“什么叫捡现成便宜,毛青豆迟到不也记下来了吗?大家不都一样要扣钱吗?”
另一个声音道:“拉倒吧马小奕,谁不知道康主管针对谁?还不是因为某人吃着公家的用着公家的中饱私囊还惹不得他,毕竟,别人是甲方看中的人。不服呗?自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