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台上非常空旷,四周没有遮挡物,除了个尖顶的小屋子,和一个新搬来给何理站着的高蹬,再也没有其他了。到时候只要康主管一来,等到他借着酒疯脱了裤子,就把李燃引上来,把他伪善的面具撕个粉碎。
毛青豆正想着,寒风里却飘来何理凄婉的哀求声:“我,我怕……要不别,别……”
毛青豆道:“别‘别’了,你看连露秋白都那样了,你不想向他学习吗?咦电闸呢?”
“电闸在你背后。”这个声音十分清冷,毛青豆看向门口,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儿,毛青豆顿觉安心了不少,回道,“你够快。康主管呢?”
露秋白一边走近小屋一边道:“我又牵了两条线,他估计还得绕一阵子,不过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说完将门打开,进了小屋里道:“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你们都别过来。”
那边厢康主管摇摇晃晃去到洗手间,低低唤道:“小燃,你在哪儿呢?”
一片寂静无声。
康主管觉得脚下s-hi漉漉的,低头一看,满地水渍。口中骂骂咧咧道:“这什么破酒店,饭那么贵就算了厕所还不管用。”
他看见地上竖起了一个立牌,上面写着:管道维修,请移步楼下洗手间。
康主管顺着旁边的楼梯走下去,又顺着指示拐了几个弯,走到一个拐角处,又顺着指示牌歪歪扭扭的上了楼。
几番折腾之后,终于拐上了天台。
康主管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酒醒了一半,环顾四周,除了四周林立的高楼,没有一个人影,心下有些狐疑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确定旁边立牌上写着“备用洗手间”几个字,才摇到小屋旁,看清了门上的“洗手间”两个字。
康主管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忽然旁边的小屋子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咳嗽声,康主管停下了手,瑟缩着脑袋问道:“小燃?是你吗?”
良久,里面低低地传来一声:“嗯,是我,康主管。”
里面的声音跟李燃的声线并不十分相似,然而周遭的高楼里传来的唱歌声、欢呼声将声音掩了大半,康主管又喝了酒,再加上色|欲熏心,根本没想过细听。勃|发的荷尔蒙让他一阵狂喜,竟然就地脱了衣服飞快地跑进了小屋。
毛青豆松了口气,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他打开电闸盒子,将其中一个钮轻轻往下按,登时小屋里传来康主管的呼喝:“谁?谁把灯关了?”
康主管欲往门外走,毛青豆一把将门从外闩上,这时屋里一个低低的男声传来:“康主管,好玩么?”
康主管正在大力拍门,听了这句话浑身都酥了,转过身搓着手,油腻的应道:“小燃,小宝贝,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
毛青豆在屋外起了浑身的j-i皮疙瘩,毫无诚意地同情了一下露秋白,尔后擦了擦汗,看向何理那边。
何理小小的身子从高凳后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探照灯,看向毛青豆,突然紧张地指了指毛青豆脚下,道:“小小小心后面。”
毛青豆道:“后面?哪个后面?”
何理道:“那那那边……等等我有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何理这个小天才的方法就是——将自己手上一千流明的探照灯正面照向毛青豆。
一阵白光袭来,毛青豆仿佛被太阳笼罩,白茫茫一片,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得道飞升了。毛青豆一边手忙脚乱地闪避,一边道:“何理你快给我关了,要被闪瞎了。啊!”他脚下踩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那个东西又圆又硬,毛青豆脚下一个趔趄,往前一扑,扑到了电闸前面。
毛青豆两腿发软,白茫茫一片中手里握到了一些东西,不由收拢手心紧紧抓牢这些东西,几声翠响之后,高楼里里外外四面八方传来一阵赛过一阵的惊呼。毛青豆定睛一看——厉害了,他把总闸给关了。
毛青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何理声音一片惊喜,道:“看,那是什么!”
毛青豆顺着他的方向往地上一看,正是何理之前丢失的手电筒。
毛青豆只觉自己手心额头都是汗,听着楼里楼外此起彼伏地惊呼声,头皮一阵发麻,终于控制不住上涌的血气道:“何理!你NND闹半天就为了个破手电筒?!!!”
里面的康主管听到声响,觉得有些古怪,又敲起了门。
这时,从一个谁都不注意的拐角处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
“喂,小何呀?没事,我就跟你聊聊天,你知道SU的包房吗?有熟人在吗?嗨我就是问问,路过呗。我这会儿在外面听歌吹风呢,哎呀你那儿太吵啦!什么?小王在那边?快把房号发给我……我知道,上次你带他一起唱过歌嘛,我熟得很!”
百密一疏,毛青豆万万没想到天台上居然一直还有人在,心里凉了半截。绝望地望向前方,恍惚中只见一个红衣婀娜的女子取下了自己耳中的耳塞,理好耳机线放入小包内。
她从拐角处拐了出来,看到面前的情景,霎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