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ly love songs by 亚海/黑糖【完结】(3)

　　「有多可怕啊……？」
　　James狡黠一笑，「会给你看到的。」
　　「耶？对了，那我要骗……呃，演到什麽时候？」
　　「大概跟你的音乐课程差不多长吧。」
　　「……那我的音乐课什麽时候开始呢？」君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已经开始了啊。」James打开斜背包边找着什麽边问道，「你玩过太鼓达人吗？」
　　君子满脸疑惑，「太鼓达人？」
　　「喏，拿去吧，」James把找到的PSP丢给君子，「後天来找我前要练到九段。」
　　「什、什麽？」
　　「这是音乐课的家庭作业。」
　　365行系列 - Silly love songs 5
　　君子喜欢上网但不喜欢也不常打电动。
　　他知道有很多人会在等化妆或等上戏的时候拿着小方盒猛玩，但他宁可拿那些零碎的时间看点书或是补眠。他今年已经大四，可是因为大三被当掉不少科目，让他的课表仍跟大一生一样满。
　　「延毕可以，退学不淮。」这是家里让他当偶像的最低底线，所以他除了拜托老师让他补考外，也是会多少看点书的。
　　拿着PSP回家的君子，在捷运上想打开来试玩看看，却怎麽也找不到开关。快要到站前才有个好心的大叔告诉他要从旁边往上推打开，好不容易进入游戏画面的时候车门也打开了。
　　回到家後，他又立即坐下打开PSP进入游戏。半个小时过去，他还是不懂这个「太鼓达人」是在玩什麽东东，只好等有在玩游戏的爱德华回家後请教他玩法。
　　学会玩法之後，他才知道James叫他玩这款游戏的意义。「太鼓达人」是一款打太鼓的音乐游戏，只要照着正确的音乐节奏敲击太鼓即可得到分数过关。
　　君子听话地专心玩电动，日也玩、夜也玩，吃饭的时候玩、保养的时候也玩、泡澡的时候包了塑胶袋继续玩，连睡觉也梦到在玩太鼓，手指抖动不停，嘴里还发出咚咚锵锵的怪声，让晚归的小盛又被吓到一次。
　　二天後，君子带着PSP到工作室找James。站在楼下等电梯的他有些沮丧，因为规定九段的门槛他只练到八段，九段那首歌实在太快太难了。
　　等待的途中他又打开手中的PSP想再挑战一次，专注在游戏中的他没发现电梯已开，身後也多了一个人。
　　掌上的机器发出挑战失败的音效，同时间，身後的人也开口道出他的败因。
　　「你的手指太僵硬了。」
　　低沉富磁性的声线，他认得对方是谁。
　　「JJ？！」
　　--------
　　虽然James还没回来，熟知门路的JJ长手一伸，便在门框上方找到备份钥匙，熟得跟自己家一样开门进入，还招呼君子坐沙发稍等，他去倒饮料招待。
　　君子猜想，这大概是James讨厌他并想摆脱他的地方吧……
　　明明都分手了，却还熟得跟交往时一样，虽然JJ说来找他是因为有东西要还他，然而，想要找一个理由，还怕没有台词吗？
　　JJ把可乐递给他後，自己也坐在他身旁，「所以，Jimmy在教你唱歌吗？」
　　君子睁大眼看着他，方才他一句话也没说啊。
　　他了然於心地续道，「这台是他的PSP啊，而且他最喜欢用『太鼓达人』来考人的节奏感了，再加上你的歌声，的确需要被再教育……」
　　「……」为什麽知道自己的一个缺点後，所遇到的人都会再拿针戳那个痛处呢？
　　「看样子你好像遇到瓶颈了，我还蛮会玩『太鼓达人』的喔！」
　　JJ伸出友善的手，一直无法破关的君子难以拒绝地接受了他的「指导」，两人窝在沙发上状似亲腻地玩着电动。
　　「对……算拍子，不要在意圆圈飞过来的速度，那会让你越打越快，很好很好……有机会喔……」
　　「呜哇、好快好快……哇──过了过了！」
　　掌上的机器发出挑战成功的音效，同时间，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也开口恭喜。
　　「恭喜啊，练到九段了吧？不过……没想到认识没几天，你们感情还真好啊？」不知何时进门的James站他沙发前双手抱胸，一副捉奸在床的怨妇语气。
　　知道对方在演戏的君子当然也得附合地站起身，演出着急想解释两人关系的现任男友，不过JJ却完全不在意地坦言。
　　「我们只是在玩太鼓，对吧？Jimmy，我记得你今天是去回诊吧？医生还有说什麽吗？」JJ明显地比较在意另一件事。
　　「他没说什麽特别的，」James走到君子身边搭着他的肩道，「我想，接下来是私人的家教时间──」
　　JJ耸肩笑道，「Okey、Okey，我待会要开会也要走了，要还你的CD我都放在架上排好了。」
　　「那我就不送你下楼了，JJ。」字面上虽客气，但James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最後还加重了语气。
　　待JJ离开後，James才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并把他们两人的距离拉得老远，边走边说，「待会一定要把钥匙换位置放！」。
　　君子虽然很想说「不要把钥匙放在门口不就好了？」，却碍於对方音乐地位比自己高，只抖动了一下嘴唇。
　　「喂，还站在那边干嘛？快过来啊──」
　　「咦？是是──」他匆匆跑到钢琴旁，「James老师，有什麽事吗？」
　　「让你玩『太鼓达人』只是证明你不是节奏白痴，离一般歌手的水准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咧，」
　　James就按着钢琴白键，持续二拍後，再换较右边的键按下。
　　「哪个音比较高？」
　　「第二个？」
　　「嗯，那唱这个音，Do。」
　　「Do──」
　　像在耳膜上乱跳的不准音高让James微拢起眉心，随即又嘲他咧嘴笑道。
　　「看来我们得交往上好一阵子了，Sweet Heart。」
　　--------
　　折腾了近三个小时，君子觉得嗓子有点哑，之前录音也未曾唱这麽久过，James则受到魔音传脑攻击，不但耳朵疼痛，连带头也发疼了。
　　James阖上琴盖，「今天先到这里为止，明天早上再来。」
　　「好……谢谢，James老师。」
　　君子搭电梯下楼时忽然顿首道，「啊，应该再跟再借PSP玩太鼓的……」
　　这二天虽然是有目标地拚命玩，但也玩出个兴趣来，再加上他坐车看书会头晕，玩电动应该是个打发搭车时间的好选择。
　　边想着要不要自己买一台的君子，在走出电梯时又遇到他，跟四小时前一样的地点，只是这次不是巧遇。
　　「JJ？」
　　「Hey……我在等你。」
　　「等我？」
　　「有空吗？」JJ眨眼指了指对面的简餐店。
　　君子点了份潜艇堡当晚餐，JJ只点了综合果汁。君子以为对方对逼问自己有关James跟他交往的事，所以从开始对话就显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JJ似乎也发现这点，便坦荡地说，「放心，我不会问你们之间的任何问题，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麽事？」
　　「你刚刚有没有发现他哪里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君子回想着刚刚上课的情况，除了James一直揶揄他以外，没有什麽不太对……嗯？好像是……
　　「是不是他的手一直放在大腿上？或是他一直坐着都没有站起来？」
　　「耶？你怎麽知……」莫非他在James的工作室里装了监视器吗？！
　　JJ垂眼摇摇头，「他有痛风，他还是这麽会忍啊……」
　　「痛风」这个病名君子曾经听过，他的某个远亲大伯就有痛风，那是发作起来会让人想把脚锯掉的病，而且不会痊愈。
　　「痛风发作时很痛耶，他看起来不像……」
　　「Jimmy很会忍耐，他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他有这个病。」
　　「……」
　　「既然你知道痛风的话，应该知道有一些食物是他不能吃的吧？」
　　「呃……印象中好像是海产之类的？」
　　JJ拿出一张纸条，交给君子，「这些是他不能吃的东西，麻烦你帮忙注意一下，喔，还有，这个茶叶对抑制痛风还蛮有效的。」
　　不仅如此，JJ随後还细心地交代一大堆痛风的注意事项，临去前彷佛在托孤似地握住君子的手。
　　「他就拜托你了。」
　　君子茫然地看着手中JJ亲笔写的纸条，字迹娟秀，想像不出这是一个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胡渣男写的字，更想像不出他是他分手的前男友。
　　365行系列 - Silly love songs 6
　　君子在工作室门口试着找过备份钥匙未果，最後试着按电铃，过没几秒钟门就打开了。
　　笑脸迎人的James说，「我才想打电话叫你来呢，前一个来录音的提早一小时结束了。」
　　「为什麽提早结束啊？」
　　James无谓地道，「没为什麽，唱完就结束了，这个圈子做什麽事都求快。你应该也知道吧？有很多细节其实都之後制再调过的。」
　　曾录过单曲的君子知道，还被吓着过。
　　原始录音的声音跟後制过後的声音竟可以差十万八千里，也终於解开为什麽他以前觉得某些歌手现场跟唱片是不同人唱的的谜团了。
　　「不过，後制再厉害也没办法把音痴变歌手的喔。」今天心情好的James也不忘亏他一记。
　　「是……」是啊，不然我为什麽来找你学唱歌？君子小小地在心中吐槽。
　　James走到钢琴前先把电视关掉，君子则瞥见方才电视上放映的是「麦芽糖」的MV，而且还是DVD版的。
　　「那不是我们的……」
　　「喔。因材施教，所以我刚刚在研究你们的DVD。」James合理地解释道，「没想到那种芭乐歌听久了也会被洗脑呢──Sweet Sweet──还不赶快过来练习？你也不想连这种歌都唱不好吧？」
　　「啊是！」
　　站在钢琴边练唱的君子并没有百分之百全神贯注於音乐上，他一面唱歌，一面分神注意弹钢琴的James，一面还想着昨天JJ说的话。
　　「DoReMi──DoMiDoMi──ReMiFaFaMiReFa ──」
　　能对另一个人体贴用心到这种程度，任谁都会觉得他对他馀情未了吧……不过这种过度的关心真的会让人有点困扰，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也难怪James是这种态度。
　　一心三用的结果是一事无成。
　　James把十只手指全按在琴键上，眯眼促狭地道，「今天原本想奖励你的演技，结果听到这种歌声，连骂人都没劲了，最简单的『真善美』都唱得二二六六……」
　　「啊，对不……啊？奖励我的演技？」君子一时发愣。
　　「因为某人最近都没来打扰我的生活，间接代表你演技不错。」
　　君子这才知道，原来James的好心情是这样来的。
　　「他……没再来找你了？」所以那天那番话……真的是他已经放弃，而把James托付给我的意思？！
　　「我没想过会这麽顺利。」
　　「我也以为会被拆穿的说……」因为JJ是那麽在乎他。
　　James噗嗤一笑後，忽然挽起袖子，重新把手指放在钢琴上，干劲十足地道，「所以，接着再把你歌声解决就成了！继续练习吧，来，DoReMi──DoMiDoMi──！」
　　--------
　　多亏了James莫名冒出的冲劲，他练到嗓子都变鸭子才得到对方的首肯回家，而回家前James老师那句「最後那次总算可以听了。」也让他感染到好心情。
　　「我回来了──！我有买宵夜喔！」
　　待在宿舍里的安安与爱德华听见声音走出房间，爱德华率先发难道，「君子，你的声音怎麽回事？我还以为是黎哥来了……你感冒了？」
　　「没有啊……我声音很奇怪吗？」
　　爱德华猛点头，「很像黎哥沙哑的声音，可恶──我的鱿鱼串被抢了！」
　　「耶？真的啊？啊──啊──」君子抚着颈子，试着发声。
　　早一步抢过鱿鱼串安安随口问道，「你最近学校很忙吗？怎麽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君子不好意思地道，「我这礼拜又都跷课了……还好离期中考试还有一段时间。」
　　「不然你在忙什麽？找事业第二春？」大口咬鱿鱼的安安半开玩笑半讽刺地说。
　　「我还没放弃啦，我在跟詹老师学唱歌啊！多亏有你介绍，虽然那老师还蛮难伺候的。」君子笑道。
　　安安闻言放下鱿鱼串，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你跟詹老师学唱歌？怎可能？！」
　　「我知道他是名师啦，安安你之前也有提醒过我……不过我们是因为有交换条件他才愿意教我的……」当然禁口令也在交换条件之内，所以君子不能再透露更多。
　　「不，还是不可能啊，因为他……」
　　安安的话被开门声打断，进来的二人吸引着大家的目光与注意──麦芽糖的经纪人黎士修扶着半醉半醒的贵宾回到宿舍。
　　「黎哥、贵宾？！」君子见状也急上前帮忙搀扶，「贵宾你怎麽醉成这样……」
　　在签约时经纪公司曾明文订下不少规则，其中一项即是禁止酒醉失态，因为偶像团体的形象是很重要的，如果形象不良将会失去很多代言及演唱机会。
　　五人之中，贵宾更是维护形象的个中好手，出道这麽多年几乎没有负面的报导。
　　当然也归功於他本身洁身自爱、经纪人Cover有佳，所以大家看到贵宾醉成这样都很意外。
　　「呃……一言难尽，先把他扶到床上去再说。」
　　满脸通红的贵宾扭动着身体，「唔……我不要回床上……我想……」
　　「贵宾，你想喝水吗？」君子关心地问道。
　　「唔……我想吐……」
　　「！！！！」
　　在场四人赶紧把「尊贵」的贵宾如抬轿般抬到厕所让他吐个乾净，待他吐完後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地摊软在经纪人怀中，大家则将他抬回床上休息。
　　黎士修帮他盖好棉被，像个好爸爸似地摸摸他的头，最後看他一眼才关上灯走出房外。
　　「黎哥，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安安问道。
　　步出房门的黎士修即看到其它三个团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君子推论着，「自制力超强的贵宾会醉倒……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黎哥，你们去喝酒竟然没带我们去！」爱德华则是把方向搞错了。
　　黎士修举手抢回发言权，「你们先听我说一件事……这件事保──证，能让你们不再有空发问问题。」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什麽事？」
　　他用沙哑的声线，清楚、字句分明地说。
　　「下礼拜有通告。」
　　语音方落，三人就各自奔回房间。
　　「我的喉咙──怎麽办怎麽办？！」
　　「我吃了宵夜──！会长青春痘的！面膜！我的面膜在哪！」
　　「我的新笑话梗还没想好啊！」
　　365行系列 - Silly love songs 7
　　这次的通告是麦芽糖近三个月来的首次的全团通告，全团无不卯足了劲准备，再加上拆团的风声所以大家都比往常更加认真，深怕这次会是最後的期末考，而自己是不及格的那位。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除了道出艺人光鲜背後的数倍努力外，也意指这些努力是不能被看到的。
　　打个比方来说，一场完美短篇喜剧，是经过谐星数天甚至数周的编写，几十次的编排，才得已呈现逗人发笑。若是在演出前，先说明他们的辛苦，恐怕再看这部短剧看倌也是笑不出来。
　　麦芽糖的团员们虽然没对对方说出来，不过大家都知道，每个人为了在这里站稳，私下付出的心血已不是时间可以计算。
　　由於这次的通告并没有他们团体表演，故他们也就私下各自准备。
　　也因为通告性质的缘故，君子隔天又跑去找James请求他帮忙。
　　James打开门後，即看到君子双手合十，跟第一次拜师的时候一样，苦求道，「James老师──请你一定要帮我这次……」
　　James看了他一眼，「进来再说吧。」
　　进到工作室後，君子发现今天人口密度特别高，中间的小客厅就站了五个人，有的背吉它，有的拿鼓棒，看起来就像个摇滚乐团……
　　「陈宏睿，你们要走了喔？」
　　James没礼貌地叫对方全名，但对方却好像已经习惯他这麽叫似地回道，「对啊，那谁啊？你们家新人？」
　　「是我们家新人就惨罗……再说他已经出道了。」
　　「啊──啊──！」
　　有其师就其弟子，君子也没礼貌地用食指指着名叫「陈宏睿」的男子，惊呼道，「你们是『诗叶巢』乐团耶──！」
　　诗叶巢乐团是在五年前发迹的乐团，恰好五年前结成时，陈姓主唱看到报纸上斗大的标题「六月失业潮」，便以谐音「诗叶巢」为团名。成名前以地下驻唱、校园活动为主，在发行第一张唱片「六月失业潮」後便迅速走红，如今已是众人皆知的乐团。
　　君子激动地道，「我、我我高中的时候常常听你们的歌……」
　　高中考试的时候很苦闷，偶然听到的诗叶巢乐团的歌则让他放松心情，舒解压力，所以他还有一段时间曾是诗叶巢乐团的歌迷。
　　「你……我好像……」陈姓主唱也盯着君子看，不久便瞠目大声道，「你是『麦芽糖』的成员嘛！哎，你们的歌很有趣耶，麦芽糖──麦芽糖──甜而不腻的滋味就像我对你的爱情──」
　　君子害羞地点头，「对……我是『麦芽糖』的君子。」
　　另一个团员也记起这个旋律，「喔喔，是那首啊，Sweet Sweet──」
　　「怎麽大家都会唱这首芭乐歌啊……」James无奈地拍额。
　　「芭乐歌有什麽不好，只要旋律好记好听，唱了通体顺畅都是好歌啦。」陈姓主唱反驳道，「而且你不是也常……」
　　James打断他的话说，「你们不是要走了吗？」
　　「哎对耶，不能再玩下去了，我们待会有通告得先走了。」陈姓主唱临走前对James问道，「对了，Jimmy，你把我们的衣服丢哪去了？团练室跟录音室里都没看到，那件衣服我还有用途耶。」
　　「什麽衣服啊？」
　　「女仆装啊。」
　　--------
　　「……原来那件女仆装是诗叶巢的……」送走他们一行五人後，君子才敢说出口。
　　「是啊，你不知道陈宏睿这家伙有女装癖还爱男人吗？」
　　「咦──？！」
　　「骗你的啦，」James眨眼道，「骗你真没成就感，马上就上当了，那是他们上次录音的时候说要玩惩罚游戏留下来的，因为陈宏睿那家伙说他这次决对不会破音，他说，『破音的话，我就穿女仆装去便利商店买大亨堡，外加搭讪店员。』」
　　身为歌迷的君子当然知道，诗叶巢主唱的破音是出了名的，虽然唱片中会修饰过，但是现场演唱几乎场场破音，而大家也爱他的破音。
　　「那……最後有破音吗？」
　　「你穿那间女仆装的时候没闻到汗味吗？」James恶意地笑道。
　　「呃……」
　　「你的逆来顺受也让人很没成就感耶──」
　　「因为穿了都穿了……」顶多回去再洗一次澡……哎，可是那是主唱穿过的耶？
　　「我有洗过啦！看你还一副窃喜的样子咧……」
　　「……」
　　所以，主唱真的穿女仆装去便利商店买大亨堡搭讪店员了？！这应该会上新闻吧……
　　在君子按捺不住想问出口前，James抢一步说，「喔对了，你刚刚说要帮你什麽忙？」
　　方才情况混乱，还让君子差点忘了这件重要的事。
　　「啊是这样的，下礼拜我们有通告……」
　　James吹了段口哨，「若不是你们经纪人有手段，就是有人卖屁股了。」
　　「应、应该是黎哥有手段吧……」君子虽然嘴巴上这麽说，但他开始不愿也不敢想贵宾那天醉酒的原因了……
　　「那，要我帮什麽忙？」
　　「我们要上的节目是『谁是大歌星』……」
　　「喔，那个猜歌词的超低成本综艺节目？」
　　「对……因为我们是团体，所以是五个人参赛，一次一个人上场唱歌猜歌词。」
　　James帮忙接着说，「因为一次一个人唱，万一轮到你的话，没有其它四个人掩护，你怕你是音痴的画面会传送给电视机前的观众看？」
　　君子已经习惯每次都一针见血的James说话调调，也只能趁势请求道，「我想请James老师看能不能多少帮我恶补一点……让我这音痴的声音不要太难听……」
　　「其实短期间达到目标也不是不能啦……」
　　「真、真的吗？」君子感激得就快跪下。
　　「如果你不是音痴的话就有办法达到。」
　　「……」
　　君子听了这句话後失望又愤怒，之所以能接受James每次的冷嘲热讽，是因为知道对方还是有认真地指导自己。但这次不一样，他把人当戏偶耍吗？给人一个希望，又随即让它幻灭，只是想嘲弄自己失望的表情吗？把自尊压到最低拜师学艺、忍气吞声地接受评语，他只是个想在舞台上给观众最好的演出的艺人而已啊……
　　他沈默不语。
　　James似乎也察觉他的异状，收起笑容。
　　「我的意思是，你并不是个音痴。」
　　365行系列 - Silly love songs 8
　　历经过多次言语的冷嘲热讽，再温驯听话的小羊也会也会竖起羊角愤怒盲目地横冲直撞的。
　　君子忍无可忍地厉声道，「请你不要再玩我了，好、吗？」
　　「……」
　　「我总算接受自己是个音痴，我说服自己不要太早放弃。我跟你学唱歌後也觉得自己有进步，可是……现在你又说这种话，那我到底是什麽？难不成努力後的进步都是我幻觉吗？」君子难得地说了一大串话，表示自己的意见。
　　面对小羊的反扑，James却哑然失笑，抓了抓耳鬓道，「难怪陈宏睿会说我不适合当老师。也对，世上哪有这种每天都在摧毁学生自信心的老师呢……不过……你也真能忍耶？」
　　其实他并不是特别能忍，只是觉得如果无视那些话可以让事情进行得顺利的话……
　　但现在多说无益，一但逆鳞被翻起，他就很难再跟那个人相处下去。
　　君子皱着眉转身，淡淡地道别，「……谢谢你的指导。」
　　「子君，我是说真的。」James意外地叫唤他的本名。
　　君子缓缓转头，一脸不可思议。
　　「你不是音痴，所以你可以在短时间进步迅速，要在下礼拜上通告当然也没问题，」James伸手在他眼前挥挥，「嗯？怎麽？不习惯我讲这种好话吓呆了？」
　　「我、我……真的不是音痴？！」君子惊讶、喜悦，加上一点点不知所以然，「可是，为什麽的我歌声那麽难听？」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原因的，这要从头说起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James徐徐说出他发现的事实。
　　「唱歌，最基本的就是节奏感与音准。所谓的音痴呢，就是没节奏感与无法辨识音准、无法唱出准确的声音。有些是可以医治或经由训练改善，也有些是天生完全无法改善的……」
　　君子听到这里提出疑点，「那……你当初见面就知道我不是音痴？」
　　「不知道，我当时只是需要一个演员，刚好有个家伙说他什麽都肯做……」James毫不解释地坦言。
　　「……」君子不带表情地看着他。
　　「只要结局是好的就是好的。」
　　君子闷闷地顶道，「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过James似乎还是有点心虚地轻咳一声後，才再说下去，「後来呢，我想知道你是属於哪一种音痴，当然也有可能全部的症状都有。我一开始不是拿太鼓达人给你玩吗？那是要测试你的节奏感，没想到你节奏感没有问题，也手脑协调不错。」
　　「太鼓真的蛮好玩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迷上了，但豆芽菜就没那麽喜欢，「我听钢琴声听不出那是Do还是Re还是Mi耶？」
　　「听不出来是正常的啊，听得出来的话你就有绝对音感罗──只要大概能知道这个音比这个音高或低就算是正常，所以这关你也Pass。唱出声音的话，虽然不是非常好听，不过音也不会差太多……所以喉咙也没问题。」
　　君子表情复杂，「所以我的问题是……？」
　　「感谢我吧，在我看了第二十一次MV後找到了，话说你的镜头还真少，加起来有没有四十秒啊？而五个人的画面你又被挡在後面……」
　　「不不，大家单独画面的秒数是一样的喔，会站後面是因为我比较高的关系。」偶像团体的宿命，每个人的曝光率只有五分之一。
　　「所以我说偶像团体没有前途嘛……总之，重点是，你的音痴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我想你自己应该没有发现吧。」
　　「……心理因素？你是说紧张吗？」可是，他唱歌并不会特别紧张，也不觉得自己在紧张。
　　「不，不是紧张，如果是紧张的话你自己应该也知道。所以应该是别的原因，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学过钢琴？」
　　不知道为什麽家里只要想送小孩去学才艺，国内家长的第一首选总是钢琴。所以家境富裕的君子也学过一阵子。
　　「嗯，小一时学的，但全忘了。」
　　「说到这个你又得再感谢我一次才行。我有个表哥是拉中提琴的，不过他教儿童小提琴教了很久，我便向他请教了一些事，才发现这种案例不少，」
　　James倏然停顿，然後拉起他的手，「你知道吗？你在唱歌的时候，手会发抖。」
　　「发抖？我应该没……」
　　「会没发现也是正常的，因为，你很想忘记学钢琴时的事。」
　　学钢琴的事……原本应该全忘记的事却因为他的提醒慢慢浮出水面……
　　「你的钢琴老师应该很可怕，才会埋下这麽深的阴影。听我表哥说，还有恶劣的老师会拿竹条，弹错就打手背的，而且老师在爸妈面前是双面人，像你这种忍辱负重、只想当乖乖牌的小朋友当然不会跟爸妈说罗。所以，我才没听我妈的话去当钢琴老师……不老实小朋友最讨厌了。」
　　「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