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清欢(包子)下——凤无夕【完结】(16)

2019-04-16  作者|标签:凤无夕

尤清洄回想了一下,他记得他想因着身上的胎记去询问殷傲遗,才离开苍雪楼不远,便觉有道黑影闪过,继而他脖后一疼,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这回又是谁?还是楚云么?他想做什么?想将他运往何处?

纵然心中诸多疑问,然尤清洄此时也无以求证。

试着推了推棺材上面的门,纹丝不动。

这里没有食物和水,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被关多久,因而耗费力气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静观其变即可。

也不知行了多久,颠簸感不再,说明运他的车停了。

尤清洄屏息等待,凝神了半晌,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仅听不到外头声响,连棺材也安安稳稳的没有丝毫移动。

只是苦了尤清洄,吊着颗心上不能下不得。

又不知等待了多久,尤清洄忽然捕捉到了些异样的声音。

“噗呲—噗呲—”像是什么东西敲打地面的声响。

不,是铲动泥土的声音。

为何要铲泥?挖地。为何要挖地?埋东西。埋什么?棺材。棺材里是谁?是他尤清洄。

那人想将他活埋!

尤清洄睁大眼,也顾不得什么策略,着急的敲打着棺面,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然而,挖地的声音却没有半分停顿,外面的人竟对他视而不见。

忽然,挖泥的声音停止了,四周一下又静了下来,黑暗霎时笼罩周身。

若是你听不到,看不到,你的世界还剩什么?

无边黑暗,无尽恐惧。

然后,尤清洄听到了声音,有人说话的声音……

四五章:不作不死

“什么?”毓歆惊讶道:“你说清洄不在里面,你怎么知道?”

“调虎离山。”顾松知道:“在我们都被火吸引注意时,人已被运走。”

毓歆翻了个白眼,急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啊!”

“我在尤清洄体内下了只蛊。”殷傲遗忽然插话。

“啊?”毓歆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激动的跳起来,“混蛋,你说什么?你给清洄下蛊?!你怎么能这样!他肚子里还有你儿子!!”

“只是很普通的追踪蛊,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殷傲遗道:“母蛊能在方圆十公里内感知到子蛊。”

“你的意思是现在感觉不到子蛊,所以清洄现在肯定在距离我们十公里外?”得到肯定的回答,毓歆又不淡定了,“既然你有这蛊,怎么能让清洄一次又一次的被抓走!!”

殷傲遗抿唇,“蛊在上次他出事后才中下,感知子蛊需得耗费不少精神力,我亦不能时时感应。”

毓歆勉强接受了,“那你们快去找人。”言罢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清洄说过,上次绑架,他有偷偷听到楚云和一个神秘人的对话,楚云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殷傲遗眼中闪过暗光,表情平淡,“是么。”

大火终被扑灭,苍雪楼所剩的与残骸无异。

房中找到两具尸体,死因为浓烟呛鼻而死,面目皆可辨认,苍雪楼唯二的仆人。

……

听不清楚,听不清谈话的内容,只知道,有人来了!

是那人一伙的?还是纯粹路过的?或者……

尤清洄遂更用力的敲打棺门,试图告诉来人,棺材里头的是活着的,而非死人。

……

他躲在暗处,待尤清洄离得很近时,找准时机,轻而易举的将人敲晕。

他先将人藏进马车,告诉看门的守卫宫主要他运些东西,守卫丝毫没有怀疑,毕竟他的身份在那儿,他们能怀疑什么。

随后他又去棺材铺买了两副棺材,一辆推车,将人塞进其中一个棺材里。他自己则伪装成替棺材铺送货的伙计,如此一来,走在街上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待到入夜,他便将棺材运到荒郊,埋进土里,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一如既往的顺利,所以殷傲遗算什么?待他…

瞥了眼突然开始颤动且有敲击声传出的棺材,他不屑的笑了笑,醒了么,可惜这是你最后一次醒过来。

手下不停,继续挖着坑,坑已基本成形,只需再挖深一些……

突然,耳朵一动,他停止了手中动作,警觉的望向身后。

月下的人身姿修长,银辉将他俊美的面容铺陈的妖异非常,黑衣裹身,强大的气势在山中四散开来,迫的万籁又静了几分。

也许服从早已成了本能,见到殷傲遗的那一刻,他便下意识的跪了下来,铲子落了地,“宫,宫主。”

“我不记得要你将何人运出宫中。”殷傲遗缓缓开口,一字一字砸在他头上,让他的气息凝了一分又一分,“卫七。”

压抑的情绪终在末尾的名字落下后爆发,卫七瞳孔猛缩,猛地站起身来,竟是不怕死的逼视着殷傲遗,“那又如何?”卫七冷笑,“你以为我生来就该做你的狗么?”

表情未变,殷傲遗淡淡道:“我从未如此看待你们。何必自贬身价。”

“哈哈哈…”卫七大笑,“如今你功成名就,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时你才起步时,又是踏着多少无辜人的尸体才得以成名的!!”

眼中一动,不由想起创始傲因宫之初,他没有任何势力依仗,也没有出众的家世继承,他便是单靠着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其中艰辛,自是一言难尽。但他敢说他绝没有残害无辜,不过若是牵累…眼底首次有了一些情绪,殷傲遗道:“什么意思?”

卫七嘲讽道:“您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眼神阴鸷,“当年你修缮傲因宫,请了诸多劳力。那时我家里贫困,父亲身体不好,但听说这份工给的银子很多,便去应征了。又因着想多做一些活,能多拿一些钱,便一人干起了两人份,最后终是因过度劳累,累死在工地上。这本怪不得你,我自不会赖到你头上。但是后来,”

卫七拔高了音量,“你没有将我父亲的尸身送回家里,反而命人随便的埋了我父亲,就埋在鸟不生蛋的后山,随意的立了块碑。我母亲听说此事,大为悲恸,当即便上路想去祭拜我父亲。

弟弟年幼没人看管,她便一并带着了。哪知她在路上遇到了一群匪徒,劫走了她为数不多的银两,他们又看我娘亲有几分姿色,还轮流女干氵壬了她,完了竟还把她卖进了女支院,连同我那年仅五岁的弟弟。”卫七顿了顿,深吸了口气,转而道:“那段时间傲因宫还尚未建成,大家都劳心劳力,很是费劲,你为了犒赏尽心替你办事的手下,令人搜了一批女支女小倌,供他们享乐发泄,那其中便有我娘,和我弟弟。那当中有些人很是残暴,甚至有女支女被他们玩死。那里面还有恋童的,见我弟弟白嫩,便抓来要玩弄,我母亲抵死不许,那人就找来一群人,轮女干我娘亲,他则侮辱了我弟弟,我只有五岁的弟弟!!”卫七大吼出声,不堪回首的往事让他的面容也扭曲了几分。卫七大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第二日,我娘和弟弟都断了气,被他们玩得断了气!死的人渐多,你也得知了这件事。你是宫主,便随意派了些银子说是处理后事,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只是随手甩了几个银子!可怜我那一家老小!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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