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瑕看向江更,行了一类,道:“江先生。”
江更温和一笑,他十分有礼的问晏瑕:“当时你和郑凉阙姑娘缠斗,是不是伤了她。”
晏瑕道:“我根本就没碰到她,她武功很奇怪,感觉很强悍,却又感觉很混乱,和她刚打起来差点没被她所伤,刚要反击蒙面人就出现将她带走了。”
江更惆怅道:“郑凉阙身上有挣扎的痕迹,可以查出来死之前很虚弱。”
“这里又是一个密室,我们也查了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进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晏瑕道:“那你查她的师门了么?”
江更道:“我的确觉得她师门有很大怀疑,每一个屋子我都搜了,但是很遗憾,什么都没有发现。”
晏瑕看着被钉死的窗户,再看看郑凉阙的尸体,他抿嘴不言,无话可说。
出去的时候晏瑕下了楼,他看见燕兰锦已经恢复,她坐在座位上,看着晏瑕下来,眼里尽是恨意,殷绫在一旁看着,她眼神有些奇怪,比之前的悲伤还要痛苦,她用着这样的目光看着晏瑕,看的晏瑕毛骨悚然,他不明白殷绫为什么会这样难受,纵然不想承认,但武林中人杀人而又不受律法制裁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晏瑕之前也不过觉得殷绫杀死宋希太过失了身份,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斗武,却没想到用了那样的招式谋害。
当然,晏瑕没过多管这件事也是因为宋希已经癫狂,他不管不顾,若是殷绫真的没有保命的手段,或者她太过畏惧,刺激了宋希,那就又是另一场悲剧。
晏瑕看不出来殷绫这目光的意思,他也不想在燕兰锦面前过多的表现出什么,他摸了一下袖子,殷绫收回了目光,那里面,是晏瑕放着那根线的地方。
晏瑕顶着众人的目光,这目光似乎暗含着什么,像是兴奋,他们不知想到了什么,在晏瑕上去的时候交流了出来,但晏瑕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比盟主之事更吸引他们了。
这时候程穆和江更他们也下来了,众人的目光又放到程穆身上,那种目光又加深了。
晏瑕走回了小重山之地,程穆站于中央,他声音明显用了内力,明明感觉并不是很大,却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耳中:“诸位都是为了武林的正义,相信各位千里迢迢远道而来都不容易,邪道猖狂,实在也是留不下了,在下已经派人到了边境,查探邪教,相信诸位也都听说程茗奕的事了,他确实失了内力,如今在程府休养,如今这个样子,已经没有统领武林的资格了,我定个时间,凡事从简,选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带领众位执行正义。”
晏瑕明显感觉到周围人兴致立刻高昂了起来,他想,果然众人都从这里等着这一件事,只是程穆果然还是放过了钟离煦,他没有说钟离煦一个字,只是钟离煦就像一个尖刀,不知何时会捅过来。
程穆有道:“时间订于后日,诸位新秀皆可参加。”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晏瑕,晏瑕瞬间觉得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晏瑕也只能保持镇定。
这时有人问了些其他的事项,程穆一一作答,后来有人问郑凉阙,晏瑕知道,这些人或许根本就不关心郑凉阙是死是活,只是这些日子死了三个人了,他们在猜测这究竟是属于这三人的爱恨情仇还是无缘无故的屠杀,他们现在等着盟主说出他们有着关系,也更希望这关系与他们无关。
程穆只是摇了摇头,说此事确实有线索,但不能详谈,晏瑕知道程穆可能所知其实并没有这么多,只是程穆一脸看不出深浅的表情,却莫名的让人信任,众人满足了自己的意愿,纷纷散了。
晏瑕找了找归衍山的那人,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此刻,月上中天。
在今晚的事基本上了结时,江更揉揉自己的肩,想着赶紧去禀报刺史,他吩咐人将郑凉阙的尸体放到了义庄,回了刺史府,此刻刺史还在忙于政事,他删繁就简,将事情讲了一遍,刺史记了一下,让他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明日再查。
江更答了一声,他看向明月,此刻偏向东方,快到了后半夜了,他也觉得有点乏,想着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刚要回去休息,发现公子的院子还有灯在亮,他前去敲了敲门,还没等叶惊寒回答就直接进入,他怕公子昏倒在桌案之上,以前他太过烦劳就有过这样的事情。
结果他一进院子发现沈喻很是认真的在看着桌案上的东西,烛火明亮,明若白日,江更道:“公子早些入睡吧,夜里偏寒。”
叶惊寒看起来有些疲惫,抬起头答应道:“好吧,我回去睡了,我也刚弄完。”
江更放心了一瞬,但总觉的叶惊寒有哪里不对,像是变化了很多,但毕竟见的次数很少,又听闻叶刺史刚见过叶惊寒,于是就息了怀疑,只是刚转身就听到咚的一声,他回头,叶惊寒看起来有些清醒,道:“还有什么事呢?”
江更他心思灵动,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道:“无事,无事,告辞。”说完就要急匆匆离开,但不知什么拌了他一下,他差点没摔倒,他转身看,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他却更有些更疲惫。
在江更走后,沈喻心里叹息了一声,觉得江更在某些方面十分敏感,比刺史府所有人都敏感,他看了桌案下,故意轻笑了一声,此时怀熹躺在他的桌案下,他脸本身就被沈喻画了东西,如今到并未觉得难堪,只是玩味的看着叶惊寒。
沈喻道:“灯下黑说的就是这样吧,明明你这么大,很容易发现的,结果被几盏灯给吸引走了视线,你说你要是被一个幕僚发现你躺在我桌案之底你说你该怎么办呢,是不是你就要灰溜溜逃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