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贵随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一刀这样好的宣纸顶少也要卖到300两银子一刀,而这样低的成本,再加上一些雇佣人的费用,顶天了也不超过一两,也就是说每卖出一刀,他们至少就讷讷个赚299两。
想通了后,陈荣贵满脸涨得通红,他激动地颤抖着嘴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陈家是靠走南闯北,将北货南卖,南货北卖,囤积居奇才把家业做大,但是无论哪一笔生意,都没有这笔生意来得暴利。
要不是怕贾赦嫌弃,陈荣贵都想抱一下贾赦了。
“这、这……”陈荣贵激动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贾赦喝着茶,等他冷静下来。
等陈荣贵终于冷静了后,他站在贾赦面前,深吸了口气,“贾兄,这事兹事体大,我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你等我回复。”
贾赦点点头,陈荣贵的反应并不出乎他的意料,陈荣贵这反应才是真正的重视这笔生意。
陈荣贵很快下楼走了。
贾赦走下楼,要去结账的时候,得知他已经结账后,哭笑不得之余,心里头也是涌起一片暖意。
这家伙,心还真细,不过,他该不会以为我已经穷到连一顿饭都吃不起的程度了吧?贾赦边想着,边无奈地摇头离开。
第29章
陈荣贵一下马车,就迫不及待地朝里头奔去,险些还被块石头子绊倒了,摔了个大马趴。
他踉跄了一下,身后追着的小厮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连声喊道:“大爷,您小心点儿。”
陈荣贵却不管不顾,站定了脚步后,又往里冲。
陈旭升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他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样子,眉头一蹙,喝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副模样?”
陈荣贵才不怕他爹,笑嘻嘻地拉了陈旭升的衣袖,“爹,咱们进书房里谈,我有件极其重要的事。”
陈旭升瞧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也由着他胡闹。
关上了门,陈荣贵还四处瞧了一圈,神秘兮兮的模样,仿佛唯恐被别人偷听到什么似的。
“得了,这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你快说吧。”陈旭升摆摆手,早已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
“爹,您还记得我那好友贾恩侯吗?”陈荣贵问道。
贾恩侯?陈旭升点点头,荣国府的事他之前风闻过一耳朵,对于贾恩侯此人没有多大好感,虽说后来听说那凶手不是他,但印象也是没有多好。
“他怎么了?”陈旭升心里暗暗一紧,陈家富贵世人皆知,和陈荣贵打j_iao道的要么是冲着陈家的钱来,要么就是冲着陈家的人脉,这贾恩侯是不是也要……
“贾兄说要和我们做一笔生意咧。”陈荣贵说道,“他说他出造宣纸的方子,咱们家出人出钱,到时候所得利益一分为二,五五分账。”
果然如此。
陈旭升心里头一冷,原先他还以为这人还算好的,不会哄骗贵儿,现在看来和那些小人也是一丘之貉。
陈旭升心中暗气,面上却露出个笑容来,慢慢套话,“老大,他既然有这方子,何必和咱们家合作?他们荣国府虽说不是商户人家,但是家底丰裕,要想拿出个几万两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陈荣贵不疑有他,他乖乖地解释道:“爹,恩侯和他母亲关系不亲,他母亲断了他的月例,他才想自己寻点儿生意做,这方子也是他祖母给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旭升明了了,他更是明白了贾赦这么做的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防止r.ì后这个生意被收归公有。
这人心思倒是复杂,
走一步算三步的,陈旭升边在心里嘀咕,边又问道:“你可和他立下字契了?”
“没有。”陈荣贵摇头,“我是想着这事毕竟牵扯到咱们家,得和爹商量了,再做定夺,爹,儿子见过那宣纸,的确是难得的上品,莫说咱们大安,便是在海外,也是难以寻到这样的好货色。”
陈荣贵的话,让陈旭升有些动摇了。
他知道荣贵心底良善归良善,可从不会帮着外人欺瞒自己家里人,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既然这样,这么着吧,你明r.ì和他说一声,问他能否到咱们家来商量一下这事。”陈旭升琢磨了片刻后,说道。
陈荣贵嗯了一声,心里雀跃不已,这事要是成了,他既能对得起恩侯,又能对得起他们陈家,一石二鸟,岂不美哉?
就在陈荣贵父子各有心思的时候,贾赦回到家却面临着一件“有趣的”事。
贾代善、贾史氏分坐两边,而贾政则站在一旁,以“痛心疾首”的神色怒视着贾赦。
看到贾政的神色,贾赦有种玩味的感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不知道小人会有怎样恶心的手段来蹦跶。
“老大,老二说的可是真的?”贾史氏怒目拧眉,眼神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厌恶,这老大,隔三差五就闹事,断了月例还不知好歹,居然又闹出事来!
贾赦似笑非笑地看了贾政一眼,“太太,二弟说了什么,我还不清楚,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贾政被贾赦那仿佛洞若观火的眼神看得有几分心虚,但他自认理直气壮,故而硬着嘴说道:“大哥,在家人面前,你就莫要遮掩了,今r.ì早晨的时候,我都听说了,你们外舍的人都说你得了第一,是因着抄袭的缘故,还带你去韩夫子面前对峙呢。”
今r.ì早晨,贾赦皱了皱眉,而后舒展眉头,笑了笑,怪不得有此一事,他还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贾政道听途说,事情都没打听清楚,就忙不迭地到贾代善和贾史氏面前来上眼药,这真是蠢到令人作呕!
“我还想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贾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