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有我这么憋屈的头儿么?天天让个员工管的死死的……
地球离了谁不转?你以为你是地球儿啊?
不过……我还真离不开……
01
某个星期一的早上——也许已经不能叫早上了,总之是北京时间的10:00am,我被一通坚韧不拔的电话声叫醒,醒是醒了,不过我照样不打算接电话,反正不用看来电显示也知道是谁,准是我们公司那位克尽职守、一丝不苟的徐总。
懒得理他,先从地上捡起本月被我摔坏的第五只闹钟,然后去冲了个澡,差不多快十一点了,我才不紧不慢的去了公司。
时间刚刚好,正好赶上员工午休。说是午休,可我也没敢指望他徐某人能老老实实的去休息,理论上他不看见我并顺带的进行一番说服教育是不能算完的。
推开经理办公室的门,果然,他正黑着一张脸等我呢。
“嘿,早,你怎么又没去吃饭?不会大中午的就开始加班吧?”我忽视他那因为我的出现而更加阴沉的脸,自动自发的坐到他办公桌上。
“下来!”
“不要,我喜欢坐这儿,看你看得清楚。”
结果他“唰”的一下站起来,把我从桌子上拉下来并且按进了一边的沙发里,整个儿动做一气呵成,一个字——帅!
“怎么?半天没见我就想我了?这么激动。”
“少废话!为什么又迟到?”
“我以为什么事儿呢,我就这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有你呢,我晚来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
“你——那好,我辞职!”
完了,看来他今儿是怒到极点了,不过我是肯定不会批准他的。
“不行!”
“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个公司最大的股东!”对,没错,换句话说,这家公司是我的。
我知道我不是很负责,可那不是因为有他吗?我信任他才给他全权的,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
“你这时候儿想起你是谁来了?既然这是你的公司,你就不能多少的用点儿心吗?”
“我很用心啊,我很用心的找到你了啊。”
“说到底我只是打工的,我真辞职了你怎么办?”
“你会吗?你舍得扔下我不管吗?”我可是吃定了他不会说走就走的。
而且,我也没打算轻易放他走,我可是正考虑着用什么方法才能永远把他绑在身边呢。
永远啊?这词儿是不是过了点儿?一般人就算助手再得力,也不会想这么长远吧?或者他对我来说远比助手重要的多?
“喂,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我是认真的!”
我看看他,从他的表情我可以肯定他确实是认真的,可他一如往常的认真在此刻却让我有了异样的感觉,可他的追问又不给我时间理清。
所以,我只能先同样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要么转让股权,要么关门大吉。”
“你认真点儿,少给我开这种玩笑!”
“我是很认真的,信不信由你,但没有你这家公司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是我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我是真的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难得的认真,说完了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些什么是我看不懂的,却又莫名的觉得感同身受。
就这么,我们俩谁都没话了,很难得,因为平时哪次被他念我都要狡辩一番,我们俩你来我往起来其热闹程度不亚于相声、其激烈程度不亚于辩论赛。
“那个……你吃饭了吗?”他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
“要不,一起去吃吧。”
他这是请我去吃饭啊?“好啊!”我又来了精神,开玩笑,认识他小一年了,还是头一次这么上道,我岂有错过之理?不给他后悔的机会,我拉着他就往外走。
“等,等一下。”
“啊?你不会话才出口就反悔了吧?”
“不是,我拿外套。”
“就咱俩去吃饭,又不是去相亲,你捣赤那么明白干吗呀?”
“我钱包在里面!”他的声音至少提高了一个八度。
“哦,嘿嘿,那我没意见,拿吧拿吧。”
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过我今儿怎么看都觉得他这个表情特可爱。
02
怀着这种类似于发现新大陆的心情,整个儿进餐过程我都在笑,我肯定,到结账的时候他已经被我笑毛了,绝对的。
所以,在回公司的路上,他终于憋不住了:“你到底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不用自己掏腰包,吃得特别爽。”
“就为这?”
“啊,就为这,不然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有我也不可能告诉你啊,要不然还不把我从车上踢下去?
我以为这顿饭会成为我们关系的转折点,可惜我大错特错了,因为回到公司之后,他是一点不落(la四声)的把饭前没对我进行完的教育工作,巨细糜遗的又来了一遍。
好不容易忍到他罗嗦完了,他却又给我了致命的一击,现在我引用原话如下:
“如果你真的希望我继续留在公司的话,就必须每天10点以前到公司,否则我就递辞职报告。”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居然威胁我?这年头儿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人还不是满地跑?他以为他是谁啊?难道这地球少了他徐杰就不转了?嗯……不过,地球少了他是照转,可我这公司要少了他还真就要瘫痪了。
所以,换句话说就是他威胁成功,谁让人家本身就是王牌呢。就算不情愿我也只有答应了再说啊。看来今儿下班之后我得顺便多买几个闹钟去了。
结果,请注意结果:我用了三只闹钟,可它们都在指针指向九点的时候寿终正寝了,它们记录下了历史的一刻,而我——我又“顶风作案”了。
昨天才答应徐杰不再迟到的,今儿就……
我怀着诚惶诚恐的心情走进办公室,是打算以良好的态度来软化他的,可一看见他桌上的辞职报告和已经收拾好的东西,我就火儿大了。他这样太过分吧?就算是要炒老板鱿鱼,也得给我留点儿面子吧?在公司里到底谁是老大?做员工做到他这么嚣张的还真是少见啊!
我拿起他的辞职报告往手边的碎纸机里一放,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白了。
他到好,接着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份,感情他还有储备?
行!那我也干脆点儿直说得了,“字我是不会签的,我的意思就俩字儿——没门儿!”
“昨天的条件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又想出尔反尔?”
“我就出尔反尔了,怎么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昨天光闹钟我就买了仨,可架不住就是起不来啊,一睁眼就这点儿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总得容我点儿时间调整吧?”正说着我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有榜样在身边,我肯定特别快就能向你看齐了!”我还真佩服我自己,居然临危不乱想到如此妙计。
我说完了,可他又开始定定的看着我,好歹表个态呀,光这么看着我算什么意思?
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你就不能想点儿正常的办法?”
“这办法怎么不正常了?直接有效,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不行!”他否定的还真干脆。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这可不像你了啊,你什么时候说话不是摆事实讲道理的?今儿怎么耍上赖了?”
“我不是耍赖,总之这条行不通。”
“明明是极具可操作性的,你却说行不通,那好,只要你今天之前能想出一个比这个更行之有效的好办法,我就接受你的方案,否则,下了班你就收拾东西搬过来。”
“你当真的?”
“当然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现在是跟你开玩笑呢?”
“那就更不行了,那样你只会更依赖我。”
呦,他知道我依赖他啊?那还跟我来这一套,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嘛。
“所以啊,你就给我乖乖的搬来就对了。”
“你——跟本就没在听我说,一句话,我是不可能搬到你那去的!”
“徐杰,你是不是男人?”
“……?!”他被我问的一愣。
“是的话你就给我痛快点,少在那婆婆妈妈的!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你?”
“……好!话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哼,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好不容易把他骗到手了,我非把他一点点儿的同化了不可。
怀着如此雄心壮志,我万分期待和他同住的开始,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他每天把我管的死严,我到是从此之后都没迟过到,可这不是我的根本目的啊,我每天就觉得自己活在白色恐怖中,那叫一个没自由!我现在无限怀疑,我们俩到底是谁领导谁的。
不行!我怎么能动摇呢?我应该坚信:我是绝对可以把他摆平的!
所以,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就当是我苏超长这么大以来最有难度的一次挑战好了!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今天我立下愚公移山志,誓叫世界换乾坤!
心理的雄心壮志表完了,看看表也是下班时间了,我例行公事的杀到徐杰办公室,如我所料的,他是恍若不知下班时间已到,仍就如醉如痴的埋首于文件之中。
工作狂!这人绝对是工作狂!我心中第N+1次的响起这个声音。不能怪我每天到这个时候就这么没创意,实在是他徐某人太符合这个称号了,要不你说他整天这么废寝忘食的又不要求我给他加薪,图什么?难不成……他是想评劳模?可我们这种私企没有过先例吧?再说,也没这负责机构啊。不想了,实在不成我赶明儿在公司内部给他特设一个。
现在还是先办正事儿,拽上他回家去。
他每天的不是严格监督着我的上班时间吗?为了报答他,我就每天严格的控制他下班时间。我就喜欢看他一脸为难的表情,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乖乖跟我回家的样子,我就觉得心情舒畅。更何况,像他这么宝贝的人才,我得好好呵护着不是?他不知道照顾自己那重担自然就落在我肩上了啊。还有最重要的,他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可那味道……该怎么形容呢?就是妈妈的味道——没有一点儿华而不实的,哪怕就炒个土豆丝儿,吃着都那么舒坦!
不过这话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要不我这辈子都甭想再吃了。
03
唉……想的我都饿了,所以:“我说徐大经理,我明儿是不是该给你摆个闹钟儿了?要不你老这么没时间观念我可真头疼。”
听到我的声音,他是一如既往的皱眉,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合上文件夹。
不过他再不情愿不还是得乖乖的跟我回家吗?这要是半个月前,才没这么容易,怎么也得跟我讨价还价一番才肯罢休。
所以说,革命路上虽然多坎坷,但只要坚定的走下去,终究会成功。毛主席曾经教导我们,对敌人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我是肯定要把他老人家的思想发扬光大的。我现在就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不但如此,我还准备硬攻不行就智取、正面进攻不行就迂回、主动对抗对我不利就打游击。反正我是决定先用上红军战士的战斗精髓,再去研究孙子他老大人的三十六计。我就不信我古往今来的战略战术贯通了,还拿不下他一个徐杰!哼哼!
“你想什么呢?哼的这么**。”
“啊!”他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在耳边响起,我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你,你出声儿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我哪儿知道你胆儿小成这样啊,再说,看你那表情那么奇怪,指不定想什么呢。”
“我……我饿得没力气跟你计较了。”我这么说是因为现在要骄情起来对我不利,可他却当真了。
“你不会中午没吃饭吧?”
我觉得我看见他表情里有紧张的成分,而我则为此没来由的感到窃喜,“你不去吃饭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
“那你是真的没吃了?”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为了我迟到以外的事情皱眉耶!
“嗯。”我答的有点心虚,因为我虽然事没吃“饭”,但吃了一份KFC的黄金套餐。
一听我这么回答,他拉着我就往车库走,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能看见他比我积极!
可车开了没五分钟我就开始纳闷儿了,这路不对呀,“我说,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我不记得这边有近路啊。”
“先去吃饭。”
“啊?吃什么饭?”我有点糊涂了,就是因为急着回家吃饭我才问他这是怎么个意思的,可回答完了一点儿没明白呀。
“你不是饿了吗?这边儿比较近。”
他这么一说我算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合辙是怕我饿坏了,算他小子有良心,让我小小的感动一把。
但可是,我饿是因为想吃他做的饭呀,出去吃我可没兴趣,“那什么,不用了,咱还是回去吧,我现在又不饿了。”
“你那是饿过劲儿了,更不能耗着了。”
“不是,真不是,其实我根本不饿,刚才是逗你的。”
“上次我请你吃饭没见你这么不痛快呀,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就是不饿,不怎……咕噜。”没等我说完,肚子就很不给面子的叫起来,得,这回百口莫辨了。
“怎么着,还较劲吗?要较也等吃饱了再说行吧?”
“我——反正我不出去吃!”
“那你……”
“我什么?我就是想吃你的做的饭,你怎么就不明白呀?”
“你不说我明白什么呀?真服了你,让我做饭也不用兜这么大一圈子啊。”弄明白我的要求,他马上掉转车头往回开。
“我没说不是怕你不乐意做吗。”我小声儿嘀咕。
“我吗不乐意啊,经济实惠不说,还随意,到是你不说,我以为你看不上呢。”
“看不上?你把我当什么?整天鲍鱼海鲜的阔少?”
“没,我是说我做的东西太普通了。”
“普通怎么了?那才有家的味道啊!”
我这话音儿没等落下,就觉得车明显的打了一下晃儿,然后他就打了右灯一路并线,把车给停路边儿了。
“怎么了?我夸你一句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儿吧?”
“你开吧,我突然有点儿头晕。记得绕一趟家乐福,冰箱里没东西了。”
“知道了,不过你这头晕也怪吓人的。那什么,要不然到之前你先眯一会儿吧。”一听他说头疼,我就什么都计较不起来了。
“嗯。”他把头歪了歪,闭上眼睛。
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么没精神的样子,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平时我就知道把事儿都推给他,却没想过他干的是两个人的活儿,平时就知道说他,说他每天忙的别人都觉得眼晕,却没想过他这么每天每的哪能受得了?他要真累垮了,最自责的肯定是我。
正想着,已经到了家乐福,才摘了档还没容我解安全带,他已经下车了,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上了发条,要不干吗什么事都非得干得那么紧凑?让人光跟着他的节奏就觉得说不出来的累。
不过还是赶紧锁了车跟上去,“要不还是算了,你不舒服咱们就随便吃点儿得了。”
大概是没想到我能这么说,他眼神里那意外呀,然后就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么一笑不要紧,我当场呆掉。天!第一次见他这么温柔的表情,真是超……有杀伤力!
我发现,除了公司,撇下工作,这家伙其实挺招人喜欢的,特别是越跟他相处就越能发现他的优点,越发现他的优点就越想把他留在身边,就像一本悬疑小说般的让人欲罢不能,以为下一页是情理中的发展,却每每看到了意料外的情节。在享受新鲜感的同时也引出了新的期待。
我有点儿小兴奋了,因为突发奇想的把他拉回来同住,现在看来实在是一个很正的点子。相应的,我之前那种生活在白色恐怖下的感觉也完全没有了。
“我说,要发呆麻烦靠边儿,别跟这儿挡路。”
“啊?噢。”听了这话我下意识的往边儿上移了移,可……不对呀,走我前面的不正是大包小包的徐杰吗?这家伙,动作也忒快了吧?就算他业务熟练,可以直奔目标,可排队结账也得等会儿呢吧?他该不会是——“你给我等会儿!”我快步走过去拦住他,“你,你别是忘了结账吧?”这是我能想到的他可以如此迅速的较为合理的解释。
“都想什么呢你?拿着!”他把一包暂时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递到我手里,“是不是你平时老干这种事儿啊?”
“我才不会那么丢人!”
“还是呀,你都不会,我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什么意思?少给我话里有话啊!”这家伙跟我说话从来都这么没大没小的,他分明就没有我是他上司这个意识。
“居上位者要能听的进逆耳忠言,你说你刚才站在路中间那发呆的样子,还能要求别人怎么想?”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走到车前,我气呼呼的把东西扔进后备箱,跟他在一块儿我就占不着便宜,真是气死我了!
“你别跟吃的较劲啊,你那袋里有豆腐,摔烂了我看你吃什么。”
“吃你!”
连带他手里的袋子我都扔进了后备箱,一抬头发现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比我还难看,难不成……他这是气我气累了?对了,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你是不是又头晕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说随便吃点儿算了吧,你非逞能,你……”
没容我说完,他一把扣住我下巴,我就觉得我跟他的头越靠越近,我还发现我的心脏搏动频率有要过速的趋势。我的本能告诉我,当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为零的时候,会发生一件结果不可预知的大事,还是大到有可能改变我们之间一切的那种。
所以我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一指虚点,直指他腋下,在条件发射的作用下,他很合作的收了手。
我揉揉下巴,“看不出来你脾气还挺大,可又不是我要惹你的,是你先招我的,你别想不承认,还是说……其实是因为你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最后一句我问的是小心翼翼,而且在说完的同时身体已经后撤了两大步,以保证他伸手也够不到我。我得承认,我可不想再被他像刚才那样抓住了,太有压迫感不说,我那(nei)还算不上强壮的心脏也受不太了。
04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觉得徐杰现在连说话都那么无力,看来是真的病了,可为什么都这样儿了他还有本事说如此难以入耳的话?我可是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抑制住想要去拽他衣领的右手。
“今儿你是病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就算你真想惹火儿我,咱也回家再说成吗?到时候就算你想做做运动发发汗,我都一定奉陪!”
“你的话我能都当真吗?”
“你……你今儿到底什么意思?你要讨厌我你就直说,是不是我就没有让你看着顺眼的地方啊?”
我现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这样绝对是我忍气吞声太久给惯的!
“你自己先回去吧!省得看着我就运气!”我把车钥匙往车顶上一拍,扭头就走。哼!平实我是老虎不发威,今儿就告诉你,本人脾气也大着呢!
我走出停车场,到了记程车临时停靠站,刚想招手,突然觉得不对,那是我的车,凭什么让给他我自己打车走啊?思及于此,利马回头,可放眼停车场内,哪里还看得见我那辆宝贝“扞马”?
这家伙,居然!真的!自己开车回去了!
我气,又觉得气不起来,比生气更多的是失落,我从停车场走出来才几分钟的工夫,他连人带车就没影儿了,说明他根本就没犹豫,看来我没根着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样的话我也甭打什么车了,慢慢溜达吧,反正从这到家也就是个吧钟头的事儿。
可走了不到十分钟我就走不下去了,不是因为累,是因为刚刚冒出来的一个念头,我怕他已经受不了了,是急着回去收拾东西,我怕回去看到人去屋空,我最怕的是真留不住他了。
这种种的可能冒出来,我心慌了,抬手拦了辆车,报过地址就开始不停的摧司机“快点儿”。亏得这司机是好脾气,愣没让我给摧烦了。可老天不遂我愿,走到一半的时候遇上堵车,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等的下去?
瞄了一眼记价器——12,掏出20递给司机,等不得找钱就跳下车,接着上演了一出一路狂奔。
我不清楚跑到家用了多长时间,但肯定是我有史以来长跑的最好成绩,因为我根本是用百米冲刺的劲儿在跑的。顾不上等气儿喘顺了也顾不上等电梯,接茬儿奔上了九层,为的就是快点儿确定他在没在家。
可推开门,我傻眼了,先是迎面的一阵饭菜飘香,再是他的一句“你怎么这么慢啊?”
之后,我极度怀疑我出现了幻觉,于是退到屋外,把门关上,再重新打开,除了他的话变成“你跟门较什么劲呢?”之外,没什么不同。
“你……”我指着他“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但好在是放心了,于是就地坐在门口儿狂喘起来。
这时候他注意到了我异常的呼吸频率,“你怎么弄的?怎么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难道——你是跑回来的?”
“我……就是!算你狠!”
“你,你有毛病啊?满大街的出租车,没人拦着你不让你伸手吧?”
“对!我就是有病!”我突然觉得特委屈,我没命的跑回来就是为了听他吼我吗?“我不但有病,我还犯贱!贱到玩儿了命的跑回来就是为了看你有多讨厌我!”
“你确实有病!”他居然又吼回来,而且比我还大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
“那你干吗扔下我说走就走?”
“说什么扔下,是你让我走的吧?还有,那这些算什么?”他一回手指着餐桌上已经摆放好的饭菜。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做给我的。”虽然看到了两幅碗筷,可我依旧嘴硬。
“那还能是……算了。”他突然泄了气似的不再说什么,而是开始收拾了。
“你干吗?我还饿着呢!”难不成他是不打算让我吃了?
“柜子里有方便面,你自己煮吧。”
“你已经做好了饭我为什么要吃方便面?喂!你干吗?你……你太过分了!”我怒了,是真的怒了,他居然把饭菜全倒进了垃圾桶!
“是我过分吗?我以为做好饭等你回来,你自然也就气消了,可结果只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既然你不要,我又何必勉强呢?”
鬼话!根本就是颠倒黑白的鬼话!可为什么看着背对着我站在厨房里的他那好像在微微发抖的背影时,我一丝一毫都气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那种心脏像被什么拧了一下的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我想反驳他的话,却找不到可以准确表达出我意思的语言。
不知道是不是收拾完了,他走出厨房,只是依旧不看我,“我们在一起就总会出现这种不愉快的局面,所以我想我还是搬回原来的……”
“不行!我不让你走!”一听他说这个我急了。
可他却语气平淡的说:“这是我的自由。”
“我不管!如果你一定要走就先把我打晕再说!”
“你别闹了!你让我搬到这儿来的最根本目的不过是让我不再用离开公司这件事来做条件,我现在答应你我会留在公司,没有任何条件,直到你想开除我的那天为止,所以,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不是吗?”
“不对!”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生怕我一松手他就真的走了。
他大概是被我这动坐下着了,身体整个儿疆在那儿,可我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因为我喜欢你!”
“你……最好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我不是随便说的,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要怀疑?”
“难道我应该相信?你知道那会是什么后果吗?”
“我管是什么后果?反正你相信就对了!”还后果?他是不是把什么都想太复杂了?
“那你就拿出能让我相信的行动吧。”他转过头看着我,那眼神莫名的让我心慌。
“拿就拿,我还……唔!”一片空白!不是别的,是我脑子一片空白,为什么我们俩现在的姿势是:他左手榄着我的腰,右手拖着我后脑勺儿,而且我们俩五官中用来吃饭讲话的那一部分还紧密的贴在一起?
好像,有一种行为可以解释这个动作吧?叫什么来着?接吻?接吻!我——苏超,和他——徐杰,居然在接吻?还是他主动吻的我?今儿太阳是从东边儿落下去的吗?我实在是不能想象他居然也会做这么……煽情……的事。
“唔……嗯嗯……”他居然还把舌头伸进来,这吻法也太那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