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颜远书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扯,嘻嘻笑道,“你还说不想我,你刚才说梦话都叫我名字了,口是心非的男人呐,快说说,梦到我干什么了,我怎么瞧着你还哭了呢,哈哈,总不能是我始乱终弃了吧,哎呦我告诉你,这个梦才好,梦都是反的我告诉你,你越是梦到这种事,就代表我们感情会越来越好!知道吧,所以别流眼泪啦,看你那模样,我都有些难受了。”说完颜远书俯身,在他眼角亲了亲。
花絮这才找回一点温暖的感觉,飘飘d_àngd_àng的灵魂落到了实处,他说:“我梦到你走了,要去很远的地方。”
“嗯?走?走哪去?你在哪我不就在哪么,你别是睡傻了,走啦,起来,我做的烧麦快熟了,咱们先抢着大的吃了,别给唐念羽那王八蛋留。”
“你没事总骂他干什么……”花叙神思恍惚,慢吞吞的坐起穿衣。
“你竟然帮他不帮我?”颜远书一双眼瞪的牛大,愈发不开心了,大声嚷嚷道,“我瞧他不顺眼,他总盯着你看!若是杀人不犯法,他那双眼睛早没了!”
“……收收你这狗脾气,别出门被人打死了。”
“欸,我怕什么,你武功那么好,保护我难道不是绰绰有余?”
花叙几乎心梗,疑心他其实是来给他添堵的,一时无话,屋子里静了几秒,花叙已经在穿靴子了,颜远书便瞅了他两眼,虽说他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可他知道花叙这是不开心了,于是这货便搓着手蹲到床边接过花絮的鞋子。
“你干什么……”花叙愣愣的看着他。
“你傻啊,这都看不出来么,我是在哄你开心啊,谢谢你啊,我这么粗俗你也爱。”颜远书握着他的脚踝,像母亲给儿子穿鞋那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
花叙内心五味杂陈,他抬起头,梦中的感觉那么真切,就像下一刻就要发生一样,他心里的不舍突然就没有那么强烈了——这个人,他值得更好的。
两人手拉着手走出院门,而颜远书亲手做的烧麦花叙终究没有吃到。
冬天马市生意冷清,从镇子入口到东面住处都空空d_àngd_àng的,弥漫着冬天特有的萧条味,可这一天却不一样,来了一堆衣衫褴褛的人,他们有的杵着拐,有的背着孩子,有的相互搀扶,模样千奇百怪,可眼里却透露着同一种希望——这里是安全的,这里能落脚。
颜远书见着他们的第一感觉是哪里闹雪崩,害了一两个镇的人,以至于别处的人全逃到这来了,他忙朝这些人挥了挥手,说道:“嘿,你们是打哪来的?”
“求……求恩人救济我们一把……”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些人的力气早已用光,仅凭着一口气才走到现在,这会终于瞧见曙光,便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纷纷原地歪倒,那整齐划一的现场简直就像事先排练过一样,见证了这大型碰瓷之后颜远书忙朝前走去,边头也不回的拍了拍花叙的手说道:“你帮我叫下童哥,这些人这么冻下去我担心他们会出事。”
待到他都和一个孩子说了几句话,无意中回头时才发现花叙仍站在原地,便冲他疑惑的歪了歪头,花叙笑了笑,很快就低头朝着童哥的院子走去,颜远书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似的,隐隐觉得有些异样,却被一个伤了腿的妇人拉回注意力。
“啊,您这腿没事,我们镇上有位神医,刚悬壶济世回来,放心吧您就。”
“这小孩也没事,有点低烧,发点汗,吃点C_ào药就没事了。”
“哎呦老先生,你这个还杵着拐就别着急道谢了吧,好歹让我们先给您把病治好啊。”
“住处?住处多呢,我们这镇上除了马就是人了,屋子也多,一户人家里塞个两三个还是可以的,不慌不慌……”
就这样,一群人的去留尘埃落定,直到忙到灯火通明唐年羽才揉着酸胀的脖子起身,他拍了拍颜远书的肩膀,颜远书正蹲在地上逗一个小孩笑,原因是这孩子小小年纪竟不知被谁打骨折了,胳臂虽接上了,可好一段r.ì子不能皮了也是真的,这会被逗的鼻涕泡都出来了,颜远书见唐念羽神色有异,便站起来挑了挑眉毛,无声中透露出一股贱意,将人挤到墙角才道:“你想放个什么味道的屁?”
唐念羽随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特么哪天单身了也是活该,你就没注意到你家那位现在不在这里吗?”
“我知道啊,他向来喜洁,这满屋子的血腥味汗味,他当然受不了了,这会肯定在屋子里歇着看闲书呢。”
“……你是不是真以为你能瞒的住?我还真没见过傻成你这样的……”
颜远书的眉头皱了皱,说道:“我没想瞒他——”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把话说开?”
“不是,你老惦记我家那口子干什么,难不成你真有什么非分之想?”
触及颜远书狐疑的眼神,唐念羽气的几乎内伤,憋了半天他才说道:“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我他妈真替花叙不值,他那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