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他,“阿远,有吃的吗,我饿啦。”
颜远书马上跨开步子,绕过众人搂着他的肩膀道:“哎呀,我都忙忘了走走,我带你去找王婆婆……”说完他还挑衅似的回头看了眼唐念羽,这个时候恰好花叙也回头看了一眼,这是略微带着警告的眼神。
“……”唐年羽简直比哑巴吃黄连还苦,这俩没良心的狗东西,活该遭受社会毒打。
其实颜远书内心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从他一路看了花叙好几次就可以看出,幸而花叙一切如常,他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而他这么忐忑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却是让花叙一颗抱有幻想的心落到了地底。
“他还是决定要走,他甚至都不敢直接告诉我。”他这么想着。
也许从小到大他的命运就没变过,从前是被舍弃的那一个,现在也是,唯一变的人是他自己……他的大哥二哥将他送出去,他一恨就是这么多年,甚至不惜反目,可面对这个人,他却恨不起来,满心只有不舍。
“阿叙,你到底在听我说没呀,我说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屋里怕是要住进来两个人,被褥什么都有,我让他们睡前厅,你看行么?”
“自是行的。”
“哎呀,其实我还挺不乐意的,原本晚上还想和你……”他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别扭的摸了摸脖子。
花叙心里冰火两重天,一会觉得颜远书心大,一会心里那点不舍又出来作祟,他终于说了句不太像他的话:“那就让别的屋子挤挤。”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欲盖弥彰的咳嗽了两声。
“嗯?啊……哦,好。那我去和童哥说说,嘿嘿嘿~”颜远书都楞了,他简直爱死花叙这小模样了,疯了样朝童哥屋子里冲去。
若是能一直这么开心该多好啊,花叙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唐念羽早早地就闹了起来,他要去邻镇买药材,镇上C_ào药再多,也抵不过这里伤患多,于是他便以缺乏苦力为由,强行将还在被窝的做梦的颜远书拖了起来,花叙被这不速之客弄的瞌睡全无,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盯着床顶,谁能想到一向冷淡自持的沉风谷主竟然还有起床气。
颜远书瞧着他那小表情直觉得可爱的不行,越发想把唐念羽打发走,冲他嚷到:“你是没人找了是吗,你让童哥随便给你派个人不行吗,非要找我,我俩现在久别胜新婚,就你脸大,天天来S_āo扰我们!”
“我给你讲,你这样不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已经被你忘了是不是,第一个就是平等,所以这位朋友,请收一收你的官僚主义。”
“官僚主义怎么了,为人民服务还委屈他们了?”
“哎呦,可得了吧,说那么多,你倒是起来啊,磨磨唧唧的,晚点药没了那几个小的都没得吃了!”
“行吧,行吧,你先滚出去,我们家阿叙现在不想见你。”颜远书刚挥完手来人就气急败坏的摔门走了。
于是颜远书随即将脸一变,笑着亲了亲身旁人的脸颊,甜甜的说道:“哎呀,说好要睡到r.ì上三竿的,看来又要食言了,但是我是去做好事,你不会不开心吧,嗯?”
花叙甩开他的手,不耐道:“要去就去,早去早回,别打扰我睡回笼觉。”
颜远书喜笑颜开,十分手欠的又摸了摸他的脸:“嘿嘿,阿叙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等我哈,这一趟最晚下午就能回来。”
花叙不胜其烦,干脆将脑袋缩进被子里,“哎呀,怎么这么可爱呢,”颜远书还穿着亵衣,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连人带被一起熊抱,甚至企图滚上两圈,当然是被花叙用实力压制住了。
直到颜远书和唐念羽的笑闹声渐远花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他有些茫然的盯着门的方向,那种颜远书离他很远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他们两的对话他都听不懂。
所以回笼觉自是没有睡好的,自古医毒一家,花叙不想任由自己陷入这种被动的负面情绪里,于是起床洗漱之后打算去各家各户里走上一圈,想看看那些人的病情怎么样。
他先去的童哥院里,昨晚他心直口快说出的话被颜远书当了真,也不知这人想了个什么法子,竟真让童哥同意在自个屋里多放了两个人,他这会去,也是去向童哥示个好,人不能不识好歹不是。
他敲了敲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就像里头的人原本就在等着谁一样,童哥诧异了一秒钟,而后笑道:“啊,是边兄弟啊,进来进来,屋里没有热水,我刚让人去倒了,你且等等。”
“无碍,我就是来看看他们,昨晚还好吗?”
童哥有些茫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怎么好,两个孩子,一个大人,连夜烧,唐大夫几乎整夜没睡,到清晨这烧才退下去。”
花叙拿手探着一个孩子的脉搏,随口问道:“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怎的都带着伤。”
童哥眼里的光随即暗了下去,他搓了搓脸,好歹打起两分j.īng_神,说道:“都是命,我们这里估计也快了吧,我以为阿远早和你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