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转,已是有了主意,尤清洄笑眯眯,“是在下疏忽了,敖兄这就请吧。”
勾栏院,遍布大江南北,全国连锁。
姑娘公子们相貌一流,身段一流,歌喉一流,服务一流,技术一流,柔韧一流,叫床一流,当真叫人流连忘返。
院里布置华美,装饰精贵,用具暧昧,保证叫人宾至如归。
是为同行业中的佼佼者。
看着被一群形形色色的姑娘娇声包围着的敖群面色僵硬,尤清洄笑得开怀。你不是想喝酒么,这一杯花酒可还好喝?
酒杯倒空,旁边一个姑娘乖巧的为他再添一杯,尤清洄举杯,对上敖群暗含冰渣的眼眸,微笑颔首,一饮而尽。
眼看着敖群的脸色越来越冷,姑娘们都被冻得不断后退将要转战他这边时,尤清洄挥挥手,“下去吧。”
很快,屋子里便只剩尤清洄和敖群。
尤清洄晃了晃杯中酒,轻笑一声,“酒好喝么?”
敖群面无表情,“如果是你亲自伺候,定更好喝。”
“……”尤清洄浅笑,“我就说你喜欢男人,早说实话不是很好。”这后半句甚为熟悉。
“放心,我哪能不懂。”尤清洄拍拍敖群的肩,“这里就交给你了。”
言罢,已是离了座位,他出房的同时,一群或妖媚或清纯或可爱的小倌,鱼贯而入……
“清洄这么久才来看我一次,是否在外头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呐。”
尤清洄忧郁,“毓歆此言差矣,你连一亲芳泽的机会都不曾给过我,只怕你比那新人还要新,何来旧人一说。”
毓歆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如此倒是我对不住了,那不如我就给尤少弹一曲谢罪。”
尤清洄慌忙摆手,“可担不起这一声尤少,更担不起毓公子亲奏一曲。”
“担得起担得起。”
说罢取了一旁的古琴就要弹,尤清洄一把抓住毓歆纤细的手腕,“我说毓公子,外头都将你的琴技传的神乎奇乎,甚至有言:能听毓公子弹上一曲,也不枉此生。怎么到我这儿就跟杀猪似的,每回听上一次我都得做上几天恶梦。”
毓歆咬手绢,泫然欲泣,“清洄你嫌弃我。”
尤清洄点头,“我嫌弃你。”
毓歆:“……”
毓歆撑着头认真思考,“也许他们从未听过如此难听的琴音,只觉得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要是能听上一回,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因为可能几辈子也听不上一次这般魔音。”
尤清洄赞道:“有道理。”
这个毓歆,是勾栏院有名的四公子之一,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肌肤似雪,是个标致的美人。
但也是个清倌,只卖艺不卖身。尤清洄某次光顾勾栏院时,两人也不知怎的便搞在了一起。别看这毓歆长得娇滴滴的,却是插科打诨,言语疯癫,甚合尤清洄脾性,便这样成了他朋友。
尤清洄这会儿虽和毓歆说着话,却支着耳朵时刻听着隔壁的动静。
一开始,隔壁的声音很嘈杂,尤清洄可以想象敖群寒着一张脸被众小倌纠缠的样子,有些得意。
没一会儿,便静了下来。尤清洄想,不会是敖群恼羞成怒,便把人‘咔嚓’了吧。
可不多久,动静便不对了。
先是隐隐有“嘎吱嘎吱”的声音,还伴着若有若无的细吟,渐渐地,呻吟愈发腻人高亢,床板摇动的也更加激烈。
尤清洄内心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敖群当真喜欢男人?什么时候他也能一语成谶了……
“……清洄?”
尤清洄有些心不在焉,“嗯?你说什么?”
毓歆动动嘴唇刚想说话,却被隔壁一声忽然拔高的呻吟打断,毓歆面色不变,习以为常。
却听得隔壁的战况愈发激烈,小倌的浪叫惊天动地。
毓歆:“隔壁的客人似乎很……生猛。”
尤清洄眼中闪过异色,对毓歆平静道:“我还要去会个朋友,改日再来找你叙旧。”
毓歆懒懒道:“你同意改日听我弹琴,我就放你走。”
尤清洄面露挣扎,最后痛苦道:“好!”
行至门前,里头的声响便愈加清晰,尤清洄扣了扣门,敲门声完全湮没在叫声里。
尤清洄挑了挑眉,直接推门而入,却在看清房内情景后,目瞪口呆。
十五章:突发状况
床帘大开,床上正上演着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两个少年正同时在一个少年体内抽送。
是的,少年,小倌不论年岁一般都是少年的样子,传说中的迎合大众口味。三人各种浪荡的表情和yin秽的姿态,不足道也。
而敖群,正和另外三个小倌围着桌前,像是在,赌博?
尤清洄:“……”上青楼你玩什么骰子,给我好好嫖娼啊混蛋,爷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你竟然让人家内部消化了!见过浪费资源的没见过你这么暴殄天物的!
尤清洄在内心咆哮完,正对上敖群幽沉的眸子。
敖群坐在对着门的位置,此时抬眼看着他,面有不愉。
尤清洄乖乖的关上了门,隔绝了外界一切可窥伺的目光。
无视床上的活春宫,尤清洄笑笑,“敖兄你真是……重口味。”
其他几个小倌或多或少有些脸红,或者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瞥上一眼的,敖群还是那副冷漠禁欲的样子,出口的话却是惊天动地,
“你是加入那里,还是这里。”
尤清洄愣了愣,飞快的扫过旁若无人的三人,坚定的选择了阵营,“你们。”
唇不易察觉的弯了个弧度,敖群:“那你就要坐我腿上。”
尤清洄:“……”是他幻听了还是敖群疯了?大概是后者……
唇边的笑意加深,“没地方坐了,你别想多。”
“……”尤清洄拱了拱手,“敖兄,如今酒过三巡,也算得喝得尽兴,请恕在下先行告退,再会。”
敖群将骰盅往桌中间一推,低声,“你们输了。”
尤清洄:“……”所以他是彻彻底底被无视了么?
“出去。”缓声却不容反驳。
尤清洄甩袖,推门,一群小倌却抢在他前面如潮水般飞快退出,连床上那三个激烈无比的也收放自如的停了下来,披了件衣裳低着头恭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