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和应嘉9
第二天一早,卢瑟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抱著被子滚了一圈,觉得鼻腔里都是应嘉的味道。这才发现对方不在床上,卧室门开著,从厨房飘出来锅碗瓢勺的喧嚣声。
他家一直也是这样,卢瑟爹起得最早,负责一家子的早饭。
幸福地吸了一口带著粥香的空气,卢瑟一个鲤鱼打挺蹦下了床。趿拉著拖鞋往香气四溢的厨房走去。
差点忘记刷牙了。卢瑟原路折回,在卫生间水池上看到未拆封的新牙刷一支,装牙刷的崭新漱口杯一个,用了一大半的柠檬薄荷味牙膏一条。
偷偷摸摸把架子上一溜瓶瓶罐罐的标签都看了一遍後,卢瑟终於带著一股子清爽的须後水的薄荷味走向厨房。
厨房灶台边,应嘉穿著厚棉睡衣专注地盯著炉火。
他正好站在一片阳光里,金灿灿的。卢瑟忍不住走过去,一对爪子不安分地搂住对方的腰,沿著那漂亮的线条来回摸了又摸,真是好手感。想著昨晚在浴室里自己也是从後边这麽扶著,进入时销魂的滋味……
从敞开的领口,还能看到他昨晚咬出的印记。这个男人,卢瑟心里得意地想著,做了记号就是他的了。
有点疼,应嘉轻哼著开口。昨晚给压著又来了一回,把腰折腾得够呛。
闻言,卢瑟立刻讨好地给他揉著腰眼做按摩。
别闹了,去把桌子擦一擦碗筷摆好。碗筷放在那边的……
应嘉转身指柜子的方向,却被卢瑟捧住头,迫不及待地吻住。毛毛躁躁,像只粘人的大狗。
一大锅杂米粥喝下肚,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亲亲抱抱地腻歪著,一直到下午卢瑟娘终於想起夜不归宿的臭小子打电话查岗为止。
好啦,周末再见,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应嘉把人送到家门口,看著卢瑟换好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眼看卢瑟又要扑过来亲他,应嘉眼疾手快把人推出了门,啪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哎,真是腰痛。应嘉揉著腰往卧室里走,再睡一觉吧。
又一个周一。
办公室里应嘉看著闹个不停的手机,开始检讨自己和卢瑟做的是不是太早了。
以前是自己发个短信过去,那边扭扭捏捏半天才回。现在倒好,恨不得整点儿就发条短信过来,全都是些什麽早上吃了啥啊工作好多啊旁边桌的小姑娘又在偷偷和她男朋友打电话啊这样无关紧要的废话。
开了荤的处男什麽的真是麻烦。应嘉嘴里这麽说著,还是一条条的打开读了短信,脸上挂著笑耐著性子全都给回复了。
(众下属:圣诞节的时候究竟发生了神马BOSS你太闪了俺们的钛合金狗眼啊嘤嘤嘤……)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自来水。】
应嘉翻短信,忍俊不禁,这才几天不见,都要变成诗人了。他正要回复,桌上的电话刚巧响了起来。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妈,找我有什麽事麽?应嘉语气轻松地回话,仿佛母子间不曾有过隔阂。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卢瑟一马当先冲出办公室。
咦?他看到了神马!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开著,司机正坐在里头在抽烟。
这时候他脑子里那还想得到同事不同事的,一门心思都在应嘉身上,短短十几步的路都恨不得能长双翅膀飞过去。
应嘉>3<!!!
在卢瑟得意忘形之前,应嘉喷了一口烟在他脸上,淡定道,有什麽话上车再说。
卢瑟这才醒悟过来这是公共场所,夹著尾巴灰溜溜地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我送你,今天我回家一趟。应嘉提醒他系好安全带後说。
回家?你家里头,应伯伯他……
还能怎麽样,他们就我一个孩子,我妈早就知道我的事,如今她总算想通了,我爸那边也就没什麽问题了。应嘉的语气中并没有喜悦,反而充满了淡淡的无奈和沧桑。
天渐渐黑下来,应嘉的侧脸陷入了黑暗中。
卢瑟用别扭的姿势坐著,眼睛也不眨地盯著对方看。
别这麽盯著我。十字路口遇到了红灯,应嘉踩下刹车,伸手去揉卢瑟的头发,我会忍不住。
唉?
不等卢瑟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绿灯亮了,轿车立刻发动,飞驰而出。作家的话:短小的平淡过渡
卢瑟和应嘉10
元旦那天上午,卢瑟请了年假出去旅游的爹娘前脚刚走,他後脚就拎了行李袋出了家门。
路上行人熙熙嚷嚷,地铁里头的拥挤度跟上班高峰时差不了多少。
熟门熟路上了楼,卢瑟才发现应嘉并不在家,他应该是送自己父母去车站还没回来。据说他老家有些事情,应家爸妈要回去待上几天。
二人世界什麽的!▽!~。卢瑟抱著行李包唉嘿嘿傻笑。
应嘉回到家的时候,卢瑟守在他家门口,肩上挎著包,低头驼背玩手机。
玩得正HIGH的卢瑟眼角突然一花,於是手抖切到了炸弹,over了。
怎麽不等我去接你。应嘉边掏钥匙门,边伸手摸了摸卢瑟的脸,冰的。等了很久了?
没多久。卢瑟偷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九百多分,心里鬼哭那个狼嚎啊,差一点点就上一千了啊肿麽会这样啊!!!
应嘉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这些,不然就不会又去摸他的手,也是冰的。然後略带些不满地说,怎麽只穿这麽点就跑过来。
卢瑟傻笑,我想早点见到你呗,反正你家里暖和嘛。
一把年纪了还撒娇装可爱,也只有应嘉和卢瑟的爹娘吃这一套了吧。
应嘉无奈地把人拉到沙发上坐著,开了地暖,再把出门前打开通风的门窗关上,又去厨房里烧开水。没多久,他端著热茶从厨房里出来。
喝茶,别搞得著凉了。
於是整个客厅里都回荡著卢瑟滋滋的喝茶声。
一整杯热茶下肚,暖意从身体里发散开,麻酥酥的热流传递到了指尖上。卢瑟干脆身子一歪,躺倒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应嘉看他这样,忍不住又伸手去揉他脑袋,这本来是他小时候才有的习惯,长大之後很少再做。卢瑟的头发又细又软,还带点卷,摸起来毛绒绒的。
卢瑟顺势抱住他,让应嘉趴在自己身上,凑过去吻对方的下巴。
唉,你说我们今天做什麽好呢?
找件厚点的外套换上,出门吃了午饭再说。应嘉按住脖子底下不安分的脑袋,在卢瑟的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起身说。
开始同居生活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不是滚床单庆祝,而是去超市大肆采购。应嘉家里的冰箱空空荡荡,显然主人平时没有做饭的习惯。
一个人过日子,哪里会有心情做饭,不外乎在外头随便找地方填饱肚子再回家洗洗干净往床上一躺便是一天又过完了。
照计划,先开车去找个馆子吃饭,再去一家有大型停车场的超市置办食材和用品。这麽决定好後,应嘉领著卢瑟去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取车。
遇到熟人的时候应嘉眉心一抽,想著今天这日子真是不好。
看到那个人走过来,卢瑟虎躯一震,不对他那小身板才不是虎躯呢,不知怎麽的就有点心虚想冒冷汗。
来人一身得体修身的藏青色警服,熨烫得笔挺的衣料沿著腰线被白色的腰带紧紧收住,看著威严又英俊。再走近一些的时候,那股威严的气势就被他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和耍帽子的动作给破坏了。
常乐?似曾相识的表情让卢瑟立刻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是你们啊。常乐咧著一口白牙,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应嘉点点头表示回答。
常乐毫不在意应嘉冷淡的态度,热络道,怎麽,你们要出门?是去吃饭吧?正常人这时候大概会说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但是常乐这个人呢,是个话唠。
於是他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起附近的餐馆,从哪家烧的菜口味地道说到了哪家最近用料来源有问题被查再到哪家有火灾隐患但是迟迟没有整改。
卢瑟听得头昏脑胀,几乎都要忘记这人似乎和应嘉关系很好应该防备。他用力地咳嗽几声,制止了常乐的长篇大论。
唉不好意思啊我们还要去吃饭你有什麽事往後再说吧。搞得他说话也顺溜了许多。卢瑟一口气说完,回头就看见应嘉用看好戏的表情瞟著自己,马上烧红了耳朵。
常乐终於住嘴,打量了一会卢瑟,又笑逐颜开地说,你就是卢瑟吧,我以前老听应嘉提起你的名字呢。
嗄?卢瑟脸上发烧,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你认不出我了吧,初中那时候我带小弟讹过你钱的。常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这件事卢瑟记得不太清楚,他只记得应嘉曾经在医院缝过针,流过很多血,那条疤在胳膊上留的白印倒已经模糊了。再後来应嘉和常乐的交情,他更是不知道的。
说起往事,应嘉也有了些兴致,和常乐聊了起来。
我们还是对方初恋呢对吧,应嘉。常乐故意看著卢瑟的脸色这麽来了一句。
滚,你什麽时候成老子的初恋了。应嘉说著捶了他一拳,但并不生气。
去餐馆的路上,卢瑟坐在车里反反复复地想常乐说的那什麽“初恋”,想得整个脑子都乱成一个毛线球也解不开。
应嘉开著车,开心地用余光看著卢瑟在一边苦恼。这也算是恶趣味的一种吧。
路上经过几家店,最後还是选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川菜火锅。
吃饱喝足,卢瑟的心情好了不少。不只是因为菜肴的美味,还由於这家餐厅并没有出现在常乐的推荐名单中。
他那得瑟的小样让应嘉又想揉他的头发了。
棕色的羊毛围巾被他甩在身後,颠儿颠的真像条小尾巴。
干脆就**成听话的小狼狗吧,应嘉想,虽然他眼里的卢瑟更像是头傻乎乎的中华田园犬。可就这样也不错,头疼的那些事情自己搞的定,应嘉掐住自己的眉心揉了揉。
两个姑娘一起逛超市还手牵手大家都觉得正常,可要两个男人一起,会不会很奇怪?卢瑟紧张地推著购物车,四处看周围人的反应。
一旁的应嘉淡定地站在货架边比较著同样的两种商品的性价比。
其实在超市里眼中只有目标而心无外物的人还是挺多的吧。得出结论的卢瑟松了口气,视线恰好和通道另一头走过来的人对上。他心里一惊,赶紧挪开了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著货架。
过了一会,对方也停在这里,挑著东西。
卢瑟偷偷瞄了几眼。
其实是两个人,大概是一对夫妻,女的面相年轻却身材臃肿大腹便便,应该是个孕妇。男的嘛,不得不承认条件比自己好,但绝对比不上应嘉。
他刚想到应嘉,後者就开口和夫妻俩聊了起来。又是他认识的人。卢瑟握著车把手小退了一步。
应嘉!先开口打招呼的是年轻的孕妇。
鄢宁,谢澜,这麽巧你们也来买东西啊。应嘉笑著回话。对了,应嘉像是身後长了眼睛一样把卢瑟给扯到身边,这是我朋友,卢瑟。
尽管还少一个字,可刻意压低的语调带出了一丝**,而应嘉的态度又大方得无懈可击。
哦~鄢宁做恍然大悟状。
这一对是谢澜和鄢宁,我公司的合夥人和我的学妹。应嘉不理她,继续给卢瑟介绍对方。
你好。谢澜推了推眼镜,严肃道。他的打扮和表现简直能做成小说里社会精英的描写样板来给人参考。
卢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鄢宁虽然挽著谢澜的胳膊,却突然偏过头,在应嘉身上嗅了嗅。动作自然又熟稔,显然两人关系绝非一般。
中午吃的火锅?
这都能被你闻出来。应嘉失笑。
我也想吃火锅。鄢宁鼓著脸,摇晃谢澜的胳膊撒娇。
那我们晚上就在家弄火锅吃。谢澜终於微笑起来,戳戳妻子丰腴的脸颊,讨好道。
真是对感情很好的夫妻,互动中的温馨叫人羡慕。
卢瑟心里有些发苦,他转头去看应嘉的表情。
对方神色如常,敲了他脑门一记,笑著说,发什麽呆,赶紧跟上去买卷纸。接著又自言自语,看海报上XX牌的特价,但是分量没有YY家的足,家里还是买一直用的ZZ牌吧。
唉,他们俩这样也不错嘛。
买完日用品,才是买菜。
两人遛弯溜达到生鲜柜台的时候,又碰到了谢澜鄢宁夫妻俩。
那二位明显没空再和他们打招呼,兀自狂热地讨论到底挑哪一条排骨买回去才好,全然无视柜台里头切肉员大叔的铁青脸色。
最终他们还是和应嘉一样在隔壁柜台买了片好的五花肉。
嗨,又遇到你们啦。鄢宁很有活力地和应嘉搭话,顺便看了看他们的购物车,哎呀,牛腩牛肚、番茄土豆、脊骨五花、萝卜南瓜……我猜,这都是你朋友喜欢吃的吧。
真是神推理。
卢瑟抠了半天指甲,还是想不出应嘉喜欢的菜除了酱肘子还有些什麽。
一进家门,放好东西後应嘉就开始解起衣服扣子,然後一边脱衣服一边往卧室里走。
应嘉你要做啥?卢瑟刚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这麽“香豔”的画面,吓了一跳。
洗澡啊,怎麽,要一起洗?应嘉说完,把毛衣放到鼻子底下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一股火锅店的味道。
看著应嘉脱毛衣时露出的一截腰线,卢瑟觉得鼻子有点发热。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想起来一个问题,应嘉,你喜欢吃哪些菜?
嗯,应嘉想了想,报出几个菜名。
听著有点耳熟,卢瑟冥思苦想,终於发现先前常乐推荐餐馆的时候有提到过其中几道菜。於是缩在沙发上画圈圈,他居然还没那个常乐知道的多!
应嘉看他那样,走过来问他,怎麽,想到常乐的事嫉妒了?还是在超市里遇到谢澜夫妻,羡慕了?
才没有TAT!卢瑟哀嚎。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应嘉站起来揉卢瑟的头发,鄢宁就是那个差点跟我结婚的姑娘。
咦?!!
等应嘉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出来,卢瑟还处於被打击状态。
去洗澡。应嘉命令。
结果卢瑟真就照他的口号,乖乖进了浴室。
过了道水清醒多了的卢瑟一边和一溜扣子做斗争一边走出了浴室,刚抬头就看到应嘉坐在床上正等他。
应嘉的卧室里装潢得简洁而大气,没摆几件的家具而显得空旷的房间里一张加大号双人床看著就更醒目了。
过来坐。应嘉拍了拍床沿。
卢瑟刚坐下,应嘉就把他压住,嘴唇贴著对方的额头,细细地亲吻下去。经过鼻梁的时候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鼻尖,舌尖接著滑过他的人中,在嘴唇的边缘打转。
卢瑟终於忍不住,抬头去捕捉应嘉的嘴唇,试图用自己的舌头勾住那调皮的舌尖,狠狠地亲吻对方。
应嘉却推开他,按住卢瑟的肩膀不让他乱动,然後低头亲吻他的脖子,吸吮鼓起的喉结。卢瑟很快沈溺在对方给予的快感中,急促地喘息起来。
作为赞许,应嘉解开卢瑟好不容易扣上的衣扣,抚摸他随著呼吸剧烈起伏著的胸口。褐色的乳尖在手指的拨弄下挺立起来,像一粒饱满的果实。
卢瑟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低头看著自己的身体被应嘉玩弄,从中获得快感。乳头被应嘉的嘴唇吸住,被牙齿噬咬的时候,他几乎要尖叫著哭出来。
太有感觉了,一直以为是摆设的部分,竟然在被抚摸,被亲吻,被吸吮时有这麽强烈感觉,比电流还要刺激,甚至是兴奋。
然而应嘉给予他的还有更多,当下身肿胀的**被含住时卢瑟激动得眼泪都冒了出来,语无伦次地喊应嘉的名字和自己的感受。
粗长的肉柱在那双红润的唇瓣间进出,只是这样的刺激就足够卢瑟颤抖著射精了。
应嘉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精液,转身在床头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通,然後重新回到瘫软在床上的卢瑟身边。
滑腻的细长硬物探入腿间的时候,卢瑟只能无力地呜咽几声,然後那硬物增加到第二根,第三根……
应嘉吻著卢瑟汗湿的额头,低声安慰著他,扶著自己的性器抵著穴口慢慢推了进去。
呜──卢瑟痛呼,但也不完全是痛,被填满的感觉太过强烈,仿佛两人就这麽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了一起。
被缓慢的深入,每一寸褶皱都撑开到了极致,又更加慢地抽出,一点点的摩擦都能引发最深处的战栗,更何况是这样漫长的折磨?
不是没有疼痛,只是不知从哪一刻起,痛楚渐变为酸麻,某个难以形容的地方被进出的巨物触碰,带来了别样的感觉,甚至可说是快乐。
房间里肉体撞击的声音越发响亮起来,其中更是夹杂著叫人听了便耳根发红的粘滑的水渍声,一声比一声靡乱。
……
简单的清洁过後,两人光著身子就倒在床上睡著了。可这两人的睡相都不太好,半夜里就蹬掉了被子还没发觉。
於是冬天里温度在零下的早上双双被冻醒的两人不幸地一同感冒了。作家的话:卡个肉从2011卡到了2012啊QvQ
卢瑟和应嘉12
今年过年的时间比往年都要早,好像元旦刚过完,就到了公司搞年会聚餐的时候了。卢瑟还是第一次参加什麽尾牙,一时兴奋,来者不拒地灌了好几杯酒下肚。
吃吃喝喝到了下半场的时候卢瑟总算清醒过来,记得应嘉还在家里等著他,这才想起来要克制。
等到他回去,应嘉开门让他进来的时候,卢瑟虽然不是烂醉,但脑子已经糊涂了。
之後他是如何在浴室里吐了一地,如何被应嘉拖进浴缸里洗干净,如何被搬到床上睡死,卢瑟都没了印象,後来应嘉也没机会再和他讲这一晚上的事情了。
睡到後半夜,卢瑟觉得口渴得不行,朗朗跄跄从床上滚下来想爬去厨房倒水喝。被他惊醒的应嘉只好把人拉回床上,自己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回来喂他喝了。
接著卢瑟又喊热,扒拉著身上的睡衣要脱掉,应嘉阻止不及,眼看著他把内裤都踢到了地上,光溜溜地滚在被窝里。
再然後,就发起了酒疯,抱著应嘉痛哭。
这还不算最糟,卢瑟一边哭,一边在应嘉身上乱摸乱啃,意图酒後乱性。他反而这时候的力气比平常都要大,应嘉本来也没睡醒,更是反抗不过一个酒鬼。
连扩张都没做,卢瑟顶进去的时候应嘉疼得睡意全无,还不得不忍著痛放松。混乱中卢瑟倒是带了套子,有上头润滑剂的作用,进入的时候还算顺利。
他又开始哭,这回是爽的,嘴里胡言乱语地说著荤素不忌的下流话,叫应嘉忍不住巴著他的脑袋吻上去,省得听得烦心。
大概是酒精的缘故,从忍耐到投入,应嘉泄了两次,弄得床单上乱糟糟的,卢瑟还硬著不肯解放,换了姿势继续苦干。
胡天胡地过了不知道多久,应嘉觉得腰疼得都要断掉了,卢瑟才腿上一软,尽数缴了械。
他自己爽完,往边上一歪就倒头睡死过去,应嘉也没力气收拾,扯回被揉到一边的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也睡了。
还好是周末,两人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去。反而还是卢瑟先醒过来。
他宿醉的情况倒不严重,只有点头痛外加全身肌肉酸痛。一旁应嘉看上去就糟糕多了,脸色不好不说,身上还一块一块有淤痕。看也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什麽。
卢瑟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洗了好几道脸,把水珠子刷得满镜子都是也没想起来晚上自己都做了些什麽事。
等他再出来,应嘉也醒了,正扶著腰好似八旬老叟那样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卢瑟赶紧过去搭了把手,却笨手笨脚碰到了痛处,叫对方嘶嘶地抽著冷气。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卢瑟在被应嘉的眼刀凌迟之前,理亏地请缨去买早饭,不对,这时候都是吃晚饭的点了。
在小区外的小饭馆里点了几分饭菜打包。路过一家甜品店时,卢瑟开窍地买了一份豆花,加了双份红豆。
等他回到家,应嘉打开装豆花的纸碗,似笑非笑地调侃他:你倒是记得我的口味了麽。
卢瑟嘿嘿地傻笑,没有说原因。比起滑嫩嫩的豆腐,他更喜欢应嘉舌尖上的糖水味。
吃完东西,一天也过去得差不多。开著暖气窝在沙发上看娱乐节目的确是个不错的消遣,这麽做的应嘉捏著遥控器,不紧不慢地指挥卢瑟把床单被套拆了洗干净,再换上新的。
其实并不花多少时间,但在不常做家务的人眼里,就成了漫长的酷刑。
卢瑟铺完床,在起身的时候立刻对应嘉的腰痛感同身受。
门铃忽然响了。
因为楼下还有道大门,所以对於门外来客的身份应嘉没想太多,顺口就叫卢瑟去开门。
爸──!妈──!
卢瑟诧异得说话的音都破了。
怎麽都想不到自家爹娘会突然出现,卢瑟当场石化,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麽反应才好。
卢瑟娘冷哼一声,推开儿子走进房里。
叔叔,阿姨。客厅里应嘉赶紧把沙发腾出位子,让给两位家长。我去给你们倒茶。
不需要。卢瑟爹扶著老婆坐下,挥挥手把儿子招过来。我们就说几句话,说完了就走。
卢瑟娘又看了一遍应嘉和卢瑟身上同款的家居服,咬牙切齿:卢瑟!
嗄?卢瑟缩著脖子答了一声。
把东西收拾了跟我们回家!
可是,我我我……
闭嘴!我现在什麽都不想多说!卢瑟娘彪悍地吼了一嗓子。
唉,小琴你别激动。卢瑟爹立刻安抚她,呐,卢瑟你先去房间里换衣服收东西,我跟你妈在客厅和应嘉谈谈。
在他爹的眼神指使下,卢瑟灰溜溜地回了房间。
他一边打包东西一边支起耳朵偷听客厅里的动静,但那三人说话时刻意压低了音量,到底说了什麽都听不清楚。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母对这件事是什麽看法,如今总算知道了,起码绝不会是支持。
回到家里,卢瑟娘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她坐在沙发上,神情和蔼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瑟瑟,过来坐,妈妈有话和你说。
卢瑟磨磨蹭蹭地坐下了。
啪!
毫无征兆的,卢瑟娘抽了他一耳光,力气之大,连她自己事後都痛苦地揉著手掌。
妈──卢瑟委屈地用哭腔低喊。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卢瑟娘冷笑,你小子胆子大了啊,趁老娘不在家就敢出去鬼混了啊?就这破事,居然还得四栋的李大妈来告诉我,我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吼完,她伸手在沙发上一阵乱摸。老卢,我的鸡毛掸子呢!
妈,我不是,不是鬼混……卢瑟给她吓哭了,快三十的人了,窝囊地跪在地上,嘴里含混不清地反驳著他娘的话。
卢瑟爹再次扶著他老婆坐下,儿子都这麽大岁数了,再打也没用,好好说,我们出门前不是说了要好好说的嘛。
他这麽一说,卢瑟娘反而哭了起来,我早就该想到,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跟人玩,老是跟著应嘉跑,结果他不正常,你也不正常了。也是我们的错,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又每天上班没时间带你……哎哟我这麽就这麽命苦啊。
你先回房间休息,这事我来办,啊,我来好吧。卢瑟爹轻言细语地安慰她,边说话边把人领回了卧室里。
再出来,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凶神恶煞地瞪著自家没出息的儿子……
夜里头,卢瑟躺在床上脑子里头跟打闷雷一样来回翻滚著一句话──今年这年是没法过了。
卢瑟和应嘉13
从那天开始,直到过年放假,应嘉和卢瑟都没再联络过。
一切通讯渠道都被阻断。
卢家父母跟他谈话的时候也说过,要他别去他们家里求情。
有时候真想看看卢瑟这小子为自己做点什麽啊。
应嘉叹息著合上了手机,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看著车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
果然还是要自己主动争取麽?
应嘉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听筒里传来的不再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而是“您呼叫的号码是空号”。
对不起──卢瑟拖著行李离开的时候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说出那三个字时的声音低得应嘉回想起来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应嘉的父母原本是要在老家过年的,前些天不知怎麽的,打电话过来叫应嘉回去。从语气里听起来,大概是和卢家通过气了吧。
回去一趟,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要怎麽走,倒勉强是个办法。
另一边,卢瑟比他更不好过。
没法和应嘉见面不说,还被没收了手机电脑PSP等等一切生存工具【误】,简直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短短几天过去,卢瑟就明显的憔悴起来,人也瘦了一圈。
这些都给他爹娘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的。可越是心疼,就越发的怄气。
年三十晚上,卢瑟磨磨蹭蹭地在沙发边转悠,端瓜子端点心送茶送饮料,搞得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
别折腾了,应嘉他回老家去了,那边没信号你找不到他的。卢瑟娘看著小品心情大好地吐露了点消息,然後赶苍蝇那样挥手把儿子从眼前扒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