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同忧郁这个字 by 蛋蛋的疼【完结】(5)

2019-04-17  作者|标签:

他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苏总,我以一个年长者身份说句话,你看看能不能听在心上。”

“我从本家那边就开始跟着顾董了。讲究起来,我叫他一声少爷,比叫老板更合适。今天凌晨顾先生被发现晕倒在家里,吐了一身的血。在病床上嘱咐我办那些文件,出院就给你通视训。他说这几天行程安排得紧,必须得抓住这个空档。当然胃出血不是什么绝症,可你知道他,从小养尊处优,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罪。”

“我不是向着他。他这几年太不像话,家里老爷也皱眉,可好歹身边还有个您,我们都希望您能治治他,想不到现在弄成这样……他也不是完全无心,不过对常情的理解跟一般人差了点。”

“你和顾先生从前也闹过,说实话新人一进公司,最先知道的就是你们俩。我刚才还在想下次又是什么时候,现在却有点明白,怕是不会有下一次了。我敬佩你这份决断。可是,你嘴上不说,明眼人都看得到,你心里难过。既是这样,他若是把该受的都受完了,你是不是,也琢磨着给他一个机会,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自个。”

苏郁安安静静听他说完,神情很是认真。听完了,沉思一会,说道:“我知道了,多谢。”

“小苏,你是个好孩子。”秘书起身离开,半道回过头来,表情非常……地,比了个年轻人里流行的某个外国手势,“加油。”

16.
“学长,学长,学长啊……”

苏郁在酒店待了半个月,每天忍受着某二货的哀嚎,终于爆发了:“许君重,你最好给我个理由。”

“我,我看上了七层的小美女……萝莉今天朝我挥小手了。”对话窗蹦出个猥琐到不行的懒羊羊表情。“她是你的热烈仰慕者,为了我下半身的性福,学长,你就不要大意地献身吧!”

“滚。”

“许君重,我数一二三,坦白不杀,顾长天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报告长官,绝对……没有。好吧其实是在企划部带动下,各部的同事们想给你开个隐退趴,场子都订好了,就恭候您美人驾到。”

盛世公司专用的加密网讯客户端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平时没事决不敢敲他的那些头像一个接一个跳动。

“苏总,我们等着你。”这是正常版。

“老大,老大再爱我们一次。”这是苦情版。

“老大,有句话一直人事部全体成员一直想对您说:俺,俺们中意你啊!”这是少女系。

“老大,反正都要走了,出来让我们玩玩嘛……”这,这是找死的。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昵称为“苏”,属性为“总”的美男头像出现在所有人窗口上,那语气怎么听都有点阴恻恻的:

“都给我等着。”

一片欢呼声中,学弟同学捂着胸口从电脑桌下钻了出来,朝对面的美女开心地叫:“真的可以哎。”

公关部那有名的萝莉身御姐心冷美人朝他抛出一个飞吻:“当然,我说过,你最棒了。”

学弟立刻倒地不起。

这一切俨然与顶楼的顾董没有关系。此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这种举办过太多场次的慈善拍卖会,他向来是不会亲自去的,下属到场,随意拍个几件就够。主办方本来也没抱希望地发例行邀请,没想到电话那头,却破天荒地答应了。

主办方抱着电话,对着手里的拍卖会邀请函看了又看,实在是没找到能吸引到这位的地方,惴惴问:“您,您确定?”

“李先生不必如此紧张,慈善捐助盛世向来义不容辞,只是从前杂务缠身,未能亲自捧场。现在终于能弥补这个遗憾,是我的荣幸才对。”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是温和,却隐隐透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开什么玩笑。顾长天将出席的消息一传出来,拍卖会到场的人员立马能提升一个等级。能筹得的钱款不说,对自身形象提升也是极好的宣传,主办方都快乐哭了,忙点头道:“好的好的。”

“另外,我有几件汉玉,也算得上稀罕物件。此次想捐赠给贵行一同拍卖,不知肯不肯赏我这个脸?”

“没问题,顾先生都看得上眼的东西,想必是稀世奇珍,我们一定会给留出最珍贵的位置给您宣传。”

“不必署名。既是慈善,不妨做得像样些,您也知道,我只求尽一份心。”

“好的好的……”

顾长天掐掉蓝牙,手里的烟也已经烧到指尖了。他站在落地窗畔,从顶端俯瞰街道下方往来的人群,面无表情。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墙上那只华丽的钟摆陪着他。

心里有某个地方干了,死掉了,枯裂成一片一片,落下一地的丑陋。这种完全的空寂本来是他从幼时就习惯了的感觉,此刻却忽然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那个人不在他身边了,他初时还感到疼,现在却连疼痛的知觉都麻痹了。他常常感叹自己的寂寞,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寂寞得那么鲜明而且真实过。他需要那个人,需要他回来,哪怕是回来了也只是比从前更猛烈地用鞭子抽他,也比这死灰一般的、独自一人的下午要好。

顾长天慢慢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他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电话要打。

“王导,上次您和我说的事情……”
17.
时隔半月再回盛世,一切都熟悉又陌生。苏郁站在电梯口,看着他为之付出了整个青春的公司,就像看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心中无限感慨。

……这不肖子一夜之间就长得他也认不出了。苏郁指着整个办公楼层焕然一新的装修,忍无可忍地问:“谁干的?”

前台小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不是我……”回了回神才道,“上周修的,大家都觉得,该修了……”

苏郁顿时呛声,不冷不热说了句:“品味不错。”从前整个大楼的设计装潢是顾长天交给他一手置办的,风格简约时尚,不落俗套,在圈里有着良好口碑。如今看着自己的理念被贸然取代了,哪里可能没几分怒火。好吧虽然这套设计更显现代性……苏总一扭头接着往前走。

小妹赶紧擦汗补妆,顺手在备忘录上记下,职场生存守则第六十八条:喜怒无常也是BOSS特性之一,BOSS之中,更有血厚而防低者,我等姐妹,需淡定视之。

他一出现在门口,就被山鸣海应,潮水般的人群围住了。苏郁闭了闭眼,冷冷扫视一圈,那些对他这里摸摸、那里蹭蹭的口和手才安静了下来。群众望着他好似小盆友们望着海洋馆里的帝企鹅,眼神敬畏又透着股诡异的兴奋。

“虽然我洗手不干了,可我苏郁照样管得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鸦雀无声。

苏郁向那些呆愣的头颅挨个环视了一遍:“嗯?”

立马没人敢噤声了,大家纷纷摇头。两三只手战战兢兢举起来:“报告苏总,不,不知道……”

“因为苏总升级成了苏董,我现在是你们老板的老板。”苏郁眯起了眼睛:“都给我小心一点。”

“这样啊……”人群的眼神更加诡异了,苏郁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众人把他丢到一旁,开始窃窃私语:“本来就是老板的老板……”“原来上下关系大翻盘了,不要啊……”“哥们,我还是想亲他一口,你呢?”“那就……”

“上啊!”

“喂,喂!”苏郁的反抗被淹没在了人民斗争的汪洋大海中。此刻他只恨这群人不是他妈的混蛋顾长天,没法抬腿就踹……

一顿闹腾完毕,身为学弟的许君重乐呵呵上前来给他顺毛:“这两周发生了不少变化,楼装修了,人事也有调动,最大的变化就是没有你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心里酸酸的。只有苏郁这种迟钝的怪物,神情又冷了下来,许君重眼珠一转,说道:“新装修吧也挺好的,就是暂时不能适应,不如老版的看着舒服。”诚然他是一个二货,在这些边边角角却格外聪明,简直成了苏郁肚子里的蛔虫。

苏郁点头:“带我看看。”

许君重领着他在楼里转圈,身后黑压压一大帮子人,兴奋地交谈和尖叫,明目张胆地跟着旷工。苏郁回头:“不想被扣工资就给我闭嘴。”全都乖乖点头。

“最有特色的还数40楼,三个大仓库被改成了工作室,据说每个都耗资百万,分别按照洛可可、巴洛克和后现代主义修饰,”许君重擦了擦口水,“苏总要是回来就好了,咱也能跟着沾光。”

“是啊是啊……”众人嗡嗡附和。

苏郁双手抱臂斜靠在门框,垂头沉思了一会儿,淡淡地道:“音乐和美酒都订好了?”

赶紧点头。

他抬起头来嫣然一笑:“我请。”

苏郁领了一支舞,退到阴影处的沙发里,此后再怎么被热情邀请纠缠,也决然不出山了。一帮年轻姑娘小伙在疯狂的电子舞曲中扭得热情,苏郁望着他们,喝着酒,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苍老的感觉并非来自身体,而是源于疲乏的内心。他才三十岁,一张皮囊依旧皎洁俊美。他已经三十岁了,在成人的世界里厮混十来年,表面无限风光亮丽,什么都有了,实则两手空空,一事无成。

他把最美好的年华和最高贵的爱人的心都花费在一个一钱不值的混蛋身上,那混蛋不让他爱他,又不让他不爱他。彼时的苏郁无所谓,老子爱你,便陪你耗完这一场又如何。他时刻想着他的孤单,怕他寂寞,最终时光揭开了一切,那个在他二十一岁时微笑着说“苏郁,吻我”的人,实则心里什么也没有。

他想要的,顾长天终究不知道那是什么。

手机响起来,那是慈祥温和的长者的声音:“小郁啊,我刚刚听了一个故事……”

“……最后军官在深山里守着友人的坟墓,过完了余生。这个故事太感人了,矛盾、节奏、情感、人物,无一不尽善尽美。我希望能把他拍下来,感动更多的人,作为我最后的封笔之作。你知道的,拍电影最难得的是什么,不是导演,不是演员,而是百年难遇的好本子啊。爷爷老了,错过了它,说不定就等不到下一个故事。”

“小郁,回来帮爷爷。”

还能有什么说法呢。他在这位老人家的大院里从小玩到大,何况那确实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故事。苏郁点头,道:“好的,王爷爷。”

“你是好孩子……小郁,有些事情我听说了。原谅我这个老头子,快入土了还要作怪,任性叫你回去。可有了不顺心的人,不可能躲他一辈子不见光。咱们干咱们的,堂堂正正,跟他有什么相干。人活着就争一口气,不要憋着。更没什么过不去的槛。”

苏郁在水池洗完了脸,因为刚刚被王导的故事听得激动,现在眼珠水润,眼角还有点红红的,在酒吧**的灯光里,显得有种格外的**感。

这番风情看在一旁抱臂而立的男人眼里,却只由衷地生出一种对其放 浪的反感。

“你还真是随时随地都不放过**人的机会。”



№ 5 ☆☆☆ 蛋蛋地疼于 2010-12-16 12:20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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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

苏郁眼都不抬地从男人面前走过,俊美的眉宇间明明一切如常,可就是透着股无尽的轻蔑。

一只大手将他狠狠扯了回来,男人健壮的胸膛简直像头蛮牛,说话一字一句,那仿若带着仇恨的热气喷在他脸上,“苏郁,看清楚我是谁。”

“你他妈有病!”苏郁一拳揍过去,跳出了他的怀抱。

男人擦掉嘴角的血丝,冷笑,一叠照片狠狠摔到洗手池上。

黑沉沉的大理石低调又华美,上面躺着无数个苏郁。在酒吧喝醉的苏郁,路灯下哭泣的苏郁,广场上给白鸽喂食的苏郁,坐在车顶微笑着吹风的苏郁。每一个苏郁的身边,都有一个不变的青年男人的身影。

苏郁盯着男人,眼里灼烧起细小的火焰,“你跟踪我?”

“果然,你对他漠不关心。”男人嘲讽的眼里是不可遏制的杀气,好似在一瞬间化身从美洲丛林里钻出来的豹,“我叫乔念,那小子在族里称我一声堂哥,你给我,记住这张脸。”

“我要你离开他。”

一句话激起了苏郁血性。这人整个像是刚从沙漠回来的特种兵,浑身弥漫着野蛮人一样的攻击性,妈的,拽什么拽。苏郁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凭什么?”

灯光下他眼波流转,嘴唇嫣红,脖颈仰成清傲的弧度。乔念的眼神迅速沉了下去,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下贱。”

“看到你以后我才明白了,就凭这副模样去**男人,还真是一勾一个准,”男子拧起他下颌,缓缓吐出七宗罪之首:“淫 荡。”

“你这傻逼……”苏郁一口咬向那正在自己唇上进行侮辱性**的手指,那男人吃痛,惊愕怒瞪,两人气喘,电光火石之间,苏郁忽地隔着他长裤按住了男人下 体。

苏郁体温偏低。哪怕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他手指的微凉。那寒意微妙到巅毫,像细针一样扎进性 器顶端,几乎是在一瞬之间,男人就被挑起了欲 望。

“你……”乔念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就这么直冲冲地干了过来,怔愕间就已经失了先机,苏郁挑衅横他一眼,手下一沉,男人一腔的怒骂就生生转成了色 情的**,“嗯……”

那嗓音低沉浑厚,仅一个字就已经性感至极。苏郁粲然一笑,“叫得不错。”五指已经破开拉链滑了进去。

那条东西又粗又状,恶相铮铮,腾腾地散发着怒气,男人眼看着自己的性器被牵引出来,暴露在空气中,随意拈着它的手指洁净修长,已经被这绝伦的视像刺激完全掌控住,完全没有办法克制地,下 体,在苏郁冷笑注视的眼光中,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苏郁倾身靠近,散发着洁净体息的身体压过来,是慑人的**和压迫感。乔念无法动弹,他的性 器还掌握在这人手里,肿胀得开始发疼,雄赳赳叫嚣着释放。怀抱里的身体越贴越近,抬臂就可以拥住,他妈的他发誓,这没廉耻的婊 子要是敢再靠近分毫,他绝对要狠狠地扑上去,拥抱他,咬他,撕碎他。

可是那人就在最后一刹那停住了。他好像有点疑惑地看着身下全身肌肉绷紧的刚健男人,疑惑了很久很久,久到乔念就要按捺不住扯过他来亲吻,才好整以暇地伸手挡住。他美丽的眼里,渐渐升起天真到无邪的笑意,一瞬间乔念的呼吸都要被夺去,他听见他在耳边轻轻地说:

“先生,这才叫做**。”

19.
“你要离开他。”

在上次酒吧惨痛地教训之后,乔念这一次学会了邀请,和那个喜欢乱勾人的混账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正正经经地谈话。总算他还懂得一点人类的礼仪。

“我再说一遍,乔先生,我没有**他,更没有教唆他围在我身边,他的行踪不需要我对此承担责任。”

“那都不叫**什么叫**?”乔念拍桌。

“我哪样了,在酒吧握住他的鸡巴教他怎么射出来?”苏郁更气。

“你,”乔念索性一掌掀翻了桌子,“无耻!”

“你无聊!”苏郁一脚将那可怜家伙踹得更远。

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进来,对着一地狼藉和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战战兢兢,不知该走向哪边。

两人回头:“出去!”显然都已经忘了当初吵起来是为了什么。

索性这是一家封闭式的私人会所,再怎么丑态百出也不会传到外面去。乔念砰地一声摔上房门,转身朝他厉声说:

“我告诉你苏郁,别以为是人他妈的都得纵着你捧着你,我不吃那一套!成天**男人的浪荡货,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一语戳中某人伤心处,苏郁气红了眼,“我是什么样轮不到你来评价!”

“你以为我没查过你,和盛世那姓顾的,还盛世多名男星发生过混乱的性关系,和乔恩第一次在酒吧相见就差点搞上床,还有你,唔……”

“我发现每次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你闭嘴。”

趁着男人失神的空隙,干脆利落地一板凳撂倒。苏郁蹲下身来,气极反笑。乔念躺在地上,额头细细流下鲜血,苏郁舔舔嘴唇,有种想要俯下身去把那殷红全都吞进肚里的欲 望。冷笑,这男人可真他妈的有种,把他深藏多年的嗜血本性都彻底激发了出来。

乔念在一阵暴雨般的敲打中清醒过来,肚皮一阵发凉,转头看时,上身完好,下 体却被剥个精光。

苏郁拿着根长条冰棍当挑逗棒使,玩味地顶着他下 身。乔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兄弟流着哈喇子跟在苏郁棍子下面追逐,只能呜呜地叫唤。他嘴里正塞着自己的内裤。

苏郁看着他笑,笑得无比轻松,又无比恶毒:

“乔念,你几岁?”

乔念呜呜呜。苏郁给了他兄弟一冰棍。他比出三个指头。

“你结过婚生过孩子?”

乔念呜呜。苏郁再抬手,他立马噤声,摇头。

“有过性经验操过男人?”

乔念……直接摇头。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男人。说我放荡,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鉴于你是个生理常识的白痴……如果你还对这种无法克制的时刻想要杀了我的戾气感到疑惑,那么我告诉你,你只是欲求不满了。”

“别再纠缠我了。乖乖地找个人泻火去吧,老、处、男。”


第三次遇到他,苏郁只能感叹真是邪了门了:“你就那么舍不得我?”

乔念为他打开车门,礼仪优雅地保护他上了车,说,“我认真地考虑了你的建议。”

“所以你准备来对我表示感谢?”

“不,”他盯着苏郁的眼睛,那眼里倒映着洗蓝的天空,真诚得没有一片阴云,“所以我来找你泻火。”

苏郁转头看他,深深地凝望进那片天空里去。

乔念拉近他头和他亲吻,被他轻轻推开。这种姿态似乎是在欲拒还迎,又像是蕴含了极尽温柔情意的**。乔念只觉胯 下那一包刷地鼓起,他无法自制地将苏郁推倒在车内座椅上。按钮按下,车门关上,他抱着人滚到后座,整个过程苏郁没有一点反抗。

他太过激动了,以为自己在这静默中得到了通向那扇门的钥匙,甚至都没有机会真正思考一下那人明亮的眼睛里隐藏了些什么。

乔念去咬他的鼻子,咬他的嘴唇,咬开他的衬衫扣子,极尽兴奋地舔舐,几乎牙关都开始疼痛。然后听见咔哒一声,如果不是手腕冰凉的触感,以他身为杀手一贯的的敏感都不会愿意回过头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郁懒洋洋地把他另外一只手也拉过来,果断阖上手铐,一个翻身压到了那人身上:

“尝了点甜头你就顺竿爬,自己心里发骚,就看谁都是婊 子。不给你点教训,我他妈都对不起礼义廉耻!”
20.

他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样的原理,苏郁只不过是趴跪在他身上随手拧了几把,然后轻轻点吻了下他的唇,他整个身体,就好似一把年久失修的老式来福枪,轰隆隆到处都在擦枪走火。

“别,苏郁,你听我说,不要……”他急切地试图和那人解释,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可是一对上苏郁冰雪清澈的眼神,就只能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误会是已经生发的事件,伤害是已经造成的事实,辩解于事无补,在这种**的境地,只会更显虚假。

苏郁满意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下颤抖、翻转、哀鸣,想求一个释放而不得,在欢愉和苦痛的两极辗转徘徊,像一头受伤流血的豹,在丛林里嘶吼打滚,徒然求助于这无情天地。

他单膝前屈,挑起乔念下巴若有似无地流连,那最优秀强健的雄性躯体散发出来体味令他深深者迷,他闭着眼睛上前嗅了嗅,赞叹似的说道,“真好……”

“有时候男人爱上男人是一件太过无可奈何的事情。”他缓缓抚弄起乔念淡色的嘴唇,时而落下一个沉醉的吻,“你说不清为什么爱,可就是会受到吸引。这吸引可能来自任何事情,他的眼神,他的手指,他微笑和落寞的方式,他功成名就傲立在万万人之巅,他潦倒落魄流浪在陋巷之下,他写字和挥拳的感觉,甚至他须后水的味道……可终究还是会归于性。”

“不需要高尚就能够幸福,只凭交 媾就可以快乐。为什么我们会是这么下贱肮脏的生物……然后有些人被称为0,有些人被称为1。莎士比亚说给爱情就是给每一根棍棍找一个洞洞,于是我,我们,在你们眼中成了可以被肆** 辱的玩具。”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握住乔念顶端,狠狠地咬了一口,脚下无力颤抖的男人,马上发出更为凄迷的哀号。“我就是放 荡,就是下贱,就是天生要被人操的。可我照样可以看不起你。”

“在欲 望面前,你比之于一条狗都不如。”苏郁猛地将乔念拽起来,压迫的姿势让男人不得不看向车顶的后视镜,“看看,你们污秽恶心的模样……”苏郁迷恋地去吻他的嘴,他眉梢划下的汗珠,“……我恨你。”

他终于要低头去亲吻他勃 起得苦痛的性 器,却在这时被一阵响彻车厢的撞击声打断。一身黑衣的顾长天砸破车门,直接把苏郁从车窗里拽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还正贴在乔念直直矗立的性 器旁边。

顾长天一枪就击碎了那把手铐,飞溅的弹壳碎片擦破苏郁脸颊,血痕浮现,火辣辣的痛。苏郁正要去擦,就被顾长天蛮横地拉到怀里,落下一阵铺天盖地的狂乱的吻。

乔念趁势积攒了体力,正要起身穿上衣服,眼前多了一孔明晃晃的枪口。

“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21.
今晚太邪门,在阴沟里连连翻船。现在撞上枪口,他反而重新找回了一个杀手的自信。乔念理理散乱头发,悠闲里带着一丝调侃地说道,“久违了,顾先……”

砰砰连着数十声枪响,乔念被定格在那个不甚雅观的姿势,不得动弹。待一切平息,硝烟四起,刺鼻的硫磺分子开始四处奔逃,局势才猛然间澄明——他毫发无伤,而贴着身体飞过的那些子弹,早已将车座打了一圈洞穿。

乔念紧贴住座椅的皮套,蓄势待发。后知后觉的冷汗从四肢浸溢出来,他咬牙不语。乔家鬼五前半生所向披靡,何曾受过这样羞辱。

“我老了,眼神不好,枪法更失准得厉害,可一两个我的人,还是守得住的。今天看在世伯份上绕你一命,我只忠告你一句。乔念,有空在跟在男人屁股后头鬼混,不如去找找你那失心疯的弟弟。”

“他不是失心疯……”

砰的一声,他头顶的后窗玻璃直接炸飞。

“再让我听见一个字,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他。”

顾长天把怀里衣不蔽体的人搂紧了点,仔细用自己大衣裹好,而后转向乔念,眼底寒意袭天卷地而来:

“苏郁,不是你可以动的人。你们乔家,给我记好了。”


一直开进别墅,顾长天都沉着脸,除了打电话吩咐沟通好警局以及传媒之外,其它时候一言不发。苏郁披着大衣,在后座昏昏欲睡,一脸事不关己的平静。装逼谁不会,打两靶枪就自以为代表人类正义了,最后还不是求爹爹告奶奶到处打点。他以为他是国家机器?

顾长天下了车,几分钟后发现佣人告假没法开门又立刻返回。他重新坐上驾驶座,顶级路虎的马力开到最高,朝苏郁喊了声,“坐好了,”然后车子以离弦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别墅旁有间玻璃幕墙的透明平房,向来被当做他俩的专用病房。此刻病房的门却被轰然撞开,尘土和建材碎块四处飞散。房间正中央,这一切祸乱的中心,稳稳停着辆黑色越野车。车里的人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苏郁望向前方岿然不动的驾驶员,呆愣愣地任他解开自己安全带,抱下车,头一次觉得,顾长天疯了。

布料撕裂的声音太过刺耳,清醒过来的苏郁挣扎着向后退,后背抵到冰冷玻璃墙壁的时候才发现退无可退。眼前这人明明还是和从前一样的面目紧肃、神情阴冷,可他却觉得已经几乎不认识他了。这种可怕的陌生感让他忍不住颤抖,低声的惊呼里充斥着本能的恐惧:

“顾长天,你要干什么?”

那被他咒骂的男人嘶哑着喉咙,冷冷覆上他的身来:

“干你。”

22.
那东西像钢索一样扎进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前戏或者润滑,只剩纯粹的痛,苏郁简直要以为自己将被劈成两半了,可是下一刻顾长天还能拉回他拼命向后蹬的腿,然后势如破竹一般地,抽 动起来。

他挣扎和翻滚的气力在顾长天手中不值一提。或者只是更添了一份陌生的情 趣,顾长天眼底血红一片,俯身将他抱得更紧,舌头钻进来,性 器钻进来,手臂箍在他颈后阻挡住所有的逃离,像是要把他的全部,都狠狠插进苏郁的身体里面去。

叫骂和嘶喊在被证明无用之后,所有的人声都逐渐平息了。从玻璃幕墙顶部可以看到静静的夜空笼罩,晦暗空间里一片水声和喘息声。空气中弥漫着纯粹的交 合味道。

苏郁在他怀里渐渐温驯,一贯高傲的脖颈软软垂落下来,神情苦痛,那苦痛里渐渐显出一种垂死的哀伤。

“顾长天,有本事你就干死我,”他诅咒一般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某种不可违拗的狠决,“我做鬼也不会看你一眼。”

内壁的细小摩擦激起细小电流,让他猝然叫出声来。顾长天将他翻个身,从背后重重地捅进去,这姿势带来羞辱,却能方便地展现出一种更彻底的占有。

苏郁头一次被他干得承受不住,踹着他爬出去,又被他扯了脚踝拉回来。双手扣在背后,被男人用绳索一圈圈缠绕捆绑,别扭的肩关节拧得生疼。直弄得苏郁再也动弹不得,整个人僵硬瘫倒在床上,他成了一块纯粹的白肉,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让男人插进洞里,重心都压在他屁股上,反复地进出,放肆淫 辱。

苏郁跟水边濒死的天鹅那样低低地呜咽哀鸣,眼角流下凄怆的泪水,被顾长天扭过头来,一一珍惜地吻去。他们在一片血色的迷蒙里达到高 潮,精 液和快感全都喷涌而出之后,一个变得无比寒冷,一个则无比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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