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是从医院的侧门进去的,从下车到进入电梯再看着电梯一格一格地跳到16楼,他根本没有见到其他多余的人,虽然是晚上但也反常,秦时雨暗自腹诽,又是个仗着有势有财搞特殊待遇的人。
被粗鲁地推进像容家这样的超级vip才享受得到的病房,秦时雨一眼就看见站立在病床边的老人。
容天豪一手握着拐杖驻在身前,一手搭在手背上,双眸冷锐透着肆虐的残戾,只看一眼就知道年轻的时候这人有多无法无天,他甚至想不厚道地用穷凶极恶来形容。
老年貌似收敛不少,也依旧有着一股震慑的威压,逼得人一旦直视就喘不上气来。
秦时雨的父亲极有威严,但不是容天豪这般,连骨子里都有嗜血的杀气。
他看着容天豪身后的两个高大男人,一脸肃杀,腰间鼓起的地方放着的是枪吧,那么明目张胆。
秦时雨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到真看到了这些东西到反而意外地缓和了下来。
从他跟了叶宁远,后来又甩了叶宁远跟容晋在一起不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么,他找得那两个没一个是善茬,浑水早淌了,把脚拎出来甩甩也甩不掉一腿的泥,现在只不过是彻底沉泥潭子里罢了。
秦时雨掀起眼皮子,任由容天豪毒蛇般的视线从自己的脸上巡过,浑浊不缺戾气的眼中闪现着堪称愉悦的光芒。
旁边的男人得到示意撕了他嘴上的胶带,疼得他嘴唇发麻,嗯地闷哼了一声,才终于能开口说话,秦时雨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容爷请我来想必是为了这位容家大少爷的事了?”
容天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容成,浑浊的双眼倏地一眯,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废话了,秦先生直接请吧。”
秦时雨呵呵就笑了,“不如容爷你先给我说明白吧,总不能让我稀里糊涂地被你们弄来弄去了。”
“不必太麻烦秦先生,只要你捐赠一些骨髓就好。”容天豪的拐杖在地上笃笃敲了两下,开口道。
“既然是这么简单的事,容爷不必等着容晋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再做吧?”秦时雨挑了挑眉。他得到的资料上说容家派人费尽心机地寻找和容成配对的骨髓,偏巧他的骨髓位点和容成完全符合,就像双胞胎的几率,大学时学校组织干部活动,他确实在S市骨髓库登记过,要查到是很有可能,只是伪侦探的资料上不详细,具体怎么回事没有查出来。
这时,容天豪身后的男人低声接了个电话,走到容天豪身边严肃地耳语了几句,秦时雨便看到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不如秦先生等他回来再亲自问他吧,放心,他已经登机了。”
说着,他一挥手,两名高大男人就要上前抓他,正在此时,只见聂裴突然冲进门,握住秦时雨的手臂把他拉着避开那两个男人数步远,先不废话三下两下给他解开了绳子,完了才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容天豪道:“容爷,秦先生对容少很重要,这件事还是等容少回来再商量……”
“聂裴!”容天豪的拐杖用力地在地上敲了一下,冷声呵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的人,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容少要保秦先生周全!”聂裴竟不退让,铁了心护着秦时雨。
秦时雨抿唇看了会儿戏,拍拍聂裴的肩淡笑道:“捐点骨髓而已,只当打一针,你紧张什么?”
聂裴一听就急了,“秦先生你不知道,容大少情况特殊,不是一般的捐骨髓,要受很多苦。”
秦时雨脸上虚假的淡笑这才隐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侧目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刚知道的,可你和容晋不是早知道了?”
聂裴旋即明白了他的淡然和嘲讽,看得出他眼底隐隐约约的失望,顿时脸色一白。
“容少从来都没打算利用你,他一直想方设法阻止容爷查到你头上。”聂裴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我出卖了你和容少,因为大少的病情已经不能拖了!”
“话都被你们说去了,那我是不是看起来傻乎乎的?”秦时雨好笑。
“既然你是容天豪的人,怎么还不帮着一起抓我?”不等聂裴继续说,他又嘲讽地笑了笑。
“废话什么!”容天豪估计也忍耐到了极点,森冷地低喝。
秦时雨挑眉望过去,挑衅般翘起唇角道:“我现在不愿意捐了怎么办?”
聂裴下意识地往他前面挡了一下,他和秦时雨身高相近却比他要结实一些,到把秦时雨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容天豪浑浊的眼中杀气一闪,一个手势立马有人上来架开了聂裴。
“秦先生看起来和他身边的人关系还不错,如果我说杀了他呢。”他看了眼聂裴。
对容晋的称呼永远都是他,这对伪父子之间还真是互看两相厌。秦时雨无所谓地耸耸肩,懒得看聂裴一眼,道:“他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人,他都把我卖了,难不成我还得装菩萨慈悲为怀么?”
完全没有浪费一分半秒,消音的一声枪响后,子弹噗嗤钻进聂裴的左手臂。
秦时雨面无表情,眉心却慢慢蹙了起来,看着那男人手里拿着的枪和他开枪之后毫不动容的表情,再看着聂裴中弹垂落的手臂,鲜血慢慢在子弹进入的周围晕染开来,他这才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真正的混在黑道,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文,说杀便杀,眼都不眨一下,即便那人是自己的手下,“死”有时候也是他们的用处。
秦时雨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圣母,如果是,他就不会那么干脆地踹了爱过那么久的前恋人了。
看看周围魁梧的数名男子,病床边的狠角色,再看看眉头紧皱想救他又无能为力的聂裴。
容天豪真的得用聂裴的命来威胁他吗?笑话,就现在这阵势完全用不着,他无非是借着机会让他服软,也警告容晋,谁是容家大家长,忤逆他没有好果子吃。
恋人被别人捏在手心里把玩,这警告绝对够档次了。
秦时雨从不打算坐以待毙,但也是真没逮到任何逃跑的机会,从抓到他为止他的身边始终有四个强壮的男人集中精神戒备着他的逃跑反击,这里,则是16楼,他不要命了才会选择跳楼。
连按着他的手臂以便医生可以强行往他体内注射大量力细胞生长药剂的男人那两只手都跟钢炼的似的。
药物副作用巨大,再加上造血干细胞被抽出正常量的两倍还多,加剧了身体的疼痛,大脑膨胀钝痛,几乎要爆炸。
秦时雨侧着身体蜷缩在病床上,眼睛虽闭着却完全没有睡意,即使他现在觉得很累。
用完了也就没人管他了。
他也知道抽点干细胞死不了,可敌不过副作用凶猛侵袭。
一双手颤抖着抚上他的额头,又沿着他的额头抚摸着他的脸,秦时雨懒得睁眼,声音低低地说着:“容晋,我头疼。”
床边的人弯腰,低下头在他的左脸上分外温柔地吻了一下,感觉到气味不太对,秦时雨霍地睁开眼,猛一皱眉推开尽在咫尺的脸,“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对,事情发展就是酱紫=。=
关于捐献骨髓,一般对身体是无害的,副作用表现也不明显有时几乎没有,但是也有案例,有些特殊情况的,需要捐赠两倍量造血干细胞,加上捐献前打针引起的副作用,会很痛苦,痛苦表现为头疼以及无法入睡。【来源于百度新闻。
另:秦时雨和聂裴的对话大家莫非以为是他软弱?那是讽刺啊讽刺…
43、委屈 …
秦时雨用力按着头侧躺在病床上,不是他不想起来,实在是刚才那猛地一下动作太大,头疼得他脸都抽筋了。
不等叶宁远上前,秦时雨皱着眉头伸手做了个挡的手势,掀起眼皮子瞟了他一眼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放打电话给我,说胜东接他出院的时候碰巧见着你被容家的人给绑医院来了。”叶宁远看着他一晚上就憔悴下来的脸,毫不掩饰眼底的心疼,妈的,他以前疼得宝贝似的人被别人说动就动了。
秦时雨对他脸上的愤恨视而不见,笑道:“那还真是巧了。周放恨我可恨透了,现在为了能回你身边连我都能救,叶宁远,我该不该羡慕你被这么多人爱?”
“小雨,别再说这话让我难受了成么?”叶宁远放低了声调,说话的同时,已经挪到病床旁,坐下,抬手放在秦时雨的手臂上上上下下地抚着,“跟着容晋有什么好?他现在能利用你救他大哥,以后也能为了别的事卖了你。”
秦时雨懒懒地看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平平静静道:“那是我和容晋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叶宁远唇边的柔和收了起来,脸色阴沉地说,“怎么我做错事直接给判了死刑,他卖了你你到这么平静,你就这么爱他?比得上我们?”
秦时雨觉得好笑,还真的哈哈笑了一声,道:“你说得也没错,你已经出局了。至于我和容晋之间不管你插足插手插嘴插什么你都是第三者,管不着。还有,别老拿过去说事行不行?你是逼着我想你那些龌龊事?”
“够了!”叶宁远突然直起身子来,看起来有些怒,“你真懂得拿软刀子往我心口上戳啊你。你逼得我不得不放弃你,是,我放了,但这回你都弄成这样了你要还回他身边,老子不答应!”
说着,他倏然俯身,伸手掐住秦时雨的脖子,面目凶恶咬牙切齿地喝,“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我多想你啊,啊?让你跟了别人你知道我多想干脆掐死你吗?啊?你想回去继续被卖,我不同意,听到没有,我不同意,你要回去还不如让你死在我手里!”
秦时雨这时已经头痛得觉得不用他动手就快死了,大脑在他的头骨里扑腾着疯狂地跳着乐着,挑衅他的抗痛能力。
“叶宁远。”第一回合抗痛能力勉强获胜,秦时雨抬手握住叶宁远的手腕,“我告诉你什么是硬刀子软刀子,你做的事儿,那才真是软刀子一下一下地捅进这里的!”
他握着叶宁远的手腕拉离自己的脖子,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口,接着又道,“你也尝尝我尝过的滋味吧,保准让你一辈子忘不了心脏被人捏手心一下子捏爆的感觉。”
叶宁远看着他的一脸无情,一个巴掌就要往他脸上扇,中途却拐了个弯,握成拳,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拳头和胸骨咯咯直响,“你他妈折腾我的心够狠够劲,现在被人弄这样,就成孬种了,你反抗啊,你还手啊,你拿出揍我的劲揍回去啊,孬种!”
滚烫的液体滴在秦时雨的脸颊上,秦时雨伸手抹了抹,手指上都是透明的水渍。
他抬起眼,看着叶宁远英俊的脸吼得通红,双眼狠狠瞪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他的孬还是因为拼命想把透明的液体给逼回眼眶里去。
“叶宁远,你从来不曾真正地想要了解我。”秦时雨叹息,换了个姿势半坐起来,“你从来不问也从来不查,那我就告诉你,我父亲是老司令,他退休是退休了可影响力还在,他的部下随便找个出来严打,都能打压得你元气大伤,十年八年的翻不了身。”
“我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不敢回家?你懂吗?我就怕被家里人知道我选择的男人是干什么的,我怕我父亲一怒之下把你当匪剿了,你厉害,你也比不上他们。”
叶宁远的指头狠狠地掐进自己的肉里。
秦时雨的声音平静地没有任何涟漪,“容天豪再横又如何,我要一个电话回去哭诉委屈,你以为他还能横多久,可我不会这么做,因为现在我还有容晋,就算他不怕我也怕,浑水是我自己愿意淌的,我不怪任何人。”
叶宁远死死地咬着牙齿,再也不想听他说为别的男人着想,暴躁地大叫,“那你就没仇没恨的?妈的,为了个男人你就甘愿自己被人弄成这样!”
秦时雨却是看了他一眼,又道:“小时候院子里我爸官最大,可我受了欺负从不回家哭让我爸给出头,你知道为什么?有什么比自己亲手再把欺负我的人弄哭更让人兴奋的,所以后来全成了我欺负他们,要让我爸出头我一辈子要受欺负!谁说我不记仇了,我记得很,不亲手欺负回去我就忘不了仇。”
叶宁远红着眼睛,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痛苦,“你他妈的别说这些,为了个容晋,你还真舍得委屈自己。”
“当初我不曾为你过?嗬,别现在才开始痛心疾首。”秦时雨不以为然地笑,当做听不到身后人悲痛的咬牙切齿。
委屈,当然是委屈的。但当时他又能怎么做,容天豪是挑着容晋不在的时候绑他来的,面对着荷枪实弹他打不过也跑不了,反抗还手?他面对的是不管杀谁眼都不会眨一下的容天豪,不是和男朋友打架,不是在外头和小混混斗殴。
傲气得有,但也得清楚什么时候才该爆发,宁死不屈?在那时根本就是空话。
当身体被一双手臂抱起来的时候,秦时雨第一个反应是叶宁远是什么时候走的,因为此刻抱着他的人不是叶宁远。
“哟,你现在的表情真恐怖。”秦时雨把隐隐作痛的头靠在容晋肩膀上,开口调侃他。
容晋动怒的时候原来这么骇人,硬朗的脸显得极为可怕,像一只蓄满力量的雄狮,随时可以张开血盆大口把敌人撕咬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时雨,我回来了。”容晋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秦时雨笑着躲开,“呵,你看你气得嘴唇比冰还冷,人都说怒火攻心,你怎么冷透了?”
容晋抿唇不语,拧眉深望着他,眼神又恐怖又心疼,复杂得很。秦时雨是明白他真的气坏了,一张脸大约是试着朝他摆出稍微温和点的表情,可惜他努力了半天还是冷硬得不行。
他瞟了一眼病房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晃了一下,那人一只手臂还吊在胸前,下一秒,已经晃了进来。
“容少,秦先生……”
“闭嘴。”容晋皱眉打断他。
秦时雨看着聂裴低得都快掉到胸前的头,扯了扯唇角。
“你让他说,”他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容晋,“我猜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聂裴倏地抬起头,想再次开口,却还是被容晋冷冽的视线警告住闭上了嘴。
“咦?你为什么不让他说,我到有兴趣听听。”秦时雨觉得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明白,就像当人面说好话,搞不好背地里说的坏话才是心里的真心话。
容晋是怕聂裴在这里当着他们的面把一切解释得完完美美反而引起他误会,以为是他们合演的一场戏吧。
“没什么好听的。”容晋的嘴唇渐渐转暖,贴在秦时雨脑门上的时候却依旧带着些凉意。
“你可别说即便全世界都怀疑你只要我信你就成这种肉麻话。”秦时雨呵呵笑道。
“好,不说。”容晋低头,头埋在他的发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方才抬起头,侧目冷漠地睨了聂裴一眼,秦时雨正好掀起眼睑看得清楚,那一眼意味深长,颇有些警告的意味,如果不是聂裴跟着他很久,只怕后果会很血腥。
“你不用再跟在我身边了!”
“容少……”聂裴上前一步,嘴巴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却终究停住脚步,悔恨无奈地撇过头,不再吭声。
秦时雨看着聂裴垂头丧气的憋屈样,没注意到容晋伸过来的手,刚暗觉不妙要逃开时已经来不及被打横抱了起来。
“你想干嘛?我不要公主抱!”
“你现在身体不好,听话。”容晋温柔地顺着他炸起的毛,却不给他反对的机会。
“不听,你敢这么抱我出去我和你拼了=△=!”
“容晋,你害老子的脸都丢光了!”被放到床上,秦时雨终于摆脱了一路公主抱的命运,恼羞成怒地指着容晋怒吼。
容晋的表情反而缓和了不少,坐在床沿上伸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揉着他又开始犯疼的头,俯身在他耳边呼吸着,许久才念出三个字,“对不起。”
秦时雨抬眼看着他一路奔波的疲惫面容,忽然扯起嘴角笑道,“容晋,不要说对不起,你觉得你该反省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把我当你女人了?什么事都瞒着我以为是为了我好?”
容晋却是一愣,道:“是我不好。”
秦时雨哑然,容晋总是如此,坦诚说不爱,坦诚说无法不爱,又毫不辩解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容晋没有笑,他偏偏也下不去手。
秦时雨挑眉看着他漆黑的眸底深沉黯然,坐起来按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推,腿一跨骑在他身上。
“对了,我有没有说过要揍你一拳!”
不等容晋回答,拳头带着劲风砸在他的脸旁,陷进被子里,“我不喜欢你自作主张凡事瞒我,下次,我一定会把它砸在你脸上。”
容晋偏头亲吻他砸在脸旁的拳头,不带迟疑,上面的人已经俯□来,捧着他的脸亲了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纠缠起来,恶狠狠的拳头也舒展成灵活的指头在躯体上肆无忌惮地游移着,全程都是秦时雨主动,容晋纵容着他的索取,即便是秦时雨的手指沿着他的腰线往下游移,触碰到尾椎骨的最尾端他也只是轻轻皱了下眉,任由他往里面滑。
秦时雨揉按着他的臀部,亲他的嘴角,却忽然收回了手往旁边一躺有点沮丧地叹气道,“算了,你太被动真没劲。”
下一瞬,原本被压在下面的人倏然起身,黑影即刻反压过来,在他的锁骨上细细地咬着,“我试试是不是真没劲。”
顶进去的时候,秦时雨觉得疼,疼得直抽凉气。两个人似乎颇有默契的都没要求润滑用套,不让任何不必要的东西夹在两人中间。
“疼?”容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胸腹和腰,一边吻他的额头,用嘴唇把他的脸推到一侧,又吻他的太阳穴。
秦时雨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张牙舞爪的部位上,咬着嘴唇动了动腰道,“上面不疼,下面疼。”
容晋一边抚弄着他的坚硬,一边找到他的嘴唇狠狠地激吻了上去,长痛不如短痛般用力顶到深处,“有劲了吗?”
他们需要发泄,让痛感和快感肆无忌惮地纠缠,体内那股气寻求着一种最为刺激的方式宣泄出去。
又痛又刺激的感觉顿时把头痛打飞出去万丈远,秦时雨喘息着抬腿踹他肩膀,有劲得也太过头了!
做完之后原本干净清爽的床上已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容晋从背后抱住神智还处于涣散状态的秦时雨,细细碎碎地啃他的脖子,啃完了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往后压了下,让他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和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亲密到不留一丝缝隙。
“接下来我该忙了!”
“忙什么?对付那个暴君?”他指的是容天豪,容晋也明白,下巴在他的头顶点了点。
秦时雨淡笑不语,忙吧,反正他接下来也要忙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看大家留言有几个问题我说一下。
别人对他动手没个顾忌或者说黑社会敢不敢动军二代【谁知道他的身份?容晋知道,动他的人不知道。黑涩会敢不敢动军二代,这真不稀奇,我上次看了个新闻,一个京城高干被黑涩会给砍了。】秦时雨的娘家没吭声。【话说天高皇帝远啊,秦司令不可能派人监视着儿子,只要儿子不说,没人知道他受了什么罪,原本设定的就是两个相离千公里远的城市。】高干子弟被欺负了大家都觉得憋屈么?【高干也只是个出身,他没进过部队历练也没啥特别厉害的地方,我很疑惑他被容天豪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暴君抓住了会表现出啥高干子弟的格调…我没觉得他面对容天豪的时候是软弱啊,摊手。】反正我尽量写得合理吧,不过不会万能,可以欺负别人但总有被欺负的时候。
44、生机 …
从那晚容晋说要开始忙了之后他在家的时间确实减少了不少,秦时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结果白天不仅见不上面,有时候连一个电话都打不上,只有晚上,容晋是必然会到家的。
秦时雨知道他是为了回来陪他睡觉,这段时间他瘦得厉害。药物副作用折腾得他整晚整晚地睡不着,头痛起来恨得直砸床,每当这时,容晋总是一声不响地揽过他,不停地揉着他的太阳穴,间或在头顶上亲上一下再亲一下,让他即便睡不着也闭上眼好好休息。
其实秦时雨真不想承认自己爱撒娇,那让他觉得很囧,但诡异的是,渐渐的他到习惯容晋每晚这么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睡着了,不知不觉头也不痛了。
容晋每晚都不顾他的抗议摁着他捏脸捏腰捏屁股捏大腿,检查完了要觉得他还是没把减下去的肉增回来,第二天一定会有一锅补汤等着他,晚上回来还得让佣人报告他有没有喝完,这让秦时雨觉得自己被照顾得很憋屈。
可偶尔心里还有点喜滋滋甜蜜蜜,使得他无比鄙视自己。
不过只坚持了一星期,当秦时雨被补到流鼻血但是肉还没增回来时,容晋只是淡定地吩咐下去以后就不喝补汤了,每天去健身房呆上一小时吧,于是秦时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听话,每天往健身房跑一趟。
大约是明白,容晋是真心为了他好吧。
秦时雨在健身房专用的停车场停好车,用食指绕着车钥匙悠闲地晃着圈,进了电梯。
七楼,他熟门熟路地去换了运动服出来,刚准备去做点热身运动,有人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秦时雨心里莫名在这儿能遇到什么熟人,转头一看,迟了两三秒才想起这人是谁,一时间脑子胀死了。
“秦时雨。”桑之行看着他微微笑着,熟稔的口气却让秦时雨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尽管如此,他还是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道,“桑先生,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上你。”
桑之行已经换好了西装,显然是已经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见着他了才打了招呼。
“我不常来,一星期一两次已经算多了。”
“哦……”秦时雨点点头,也没有要和他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他和桑之行又不熟,况且,上次桑夫人那番举动实在是让他连带着对桑家人都有点敬而远之。
桑之行却是低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番,眼前的人眉目清雅俊秀,单论长相算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但论上他眼底的神采甚至是整个蓬勃向上的气质,都给人一种精神爽朗的感觉,他年轻,像一只被放养过的家兽,有着不羁的野性也有安稳的静美,这样一个男人,容晋又怎么抗拒得了。
“桑先生,请问我脸上是有异物吗?”秦时雨困惑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不过心里却通透得很,对方是在方方寸寸地分析他。
桑之行儒雅的脸上扬起笑意,道:“不,我只是在看,你这身衣服一穿活脱脱一个在校大学生,我到显得老得很,年轻确实让人羡慕。”
秦时雨不以为然地扯起嘴角,说着,“谁都年轻过,但年轻的未必都能到老。”
桑之行不由地垂头一笑,要是换了别人恐怕都会和他说你不老,你还很年轻,偏偏眼前这人说的话,不可谓不对也不可谓不是宽慰。
本来秦时雨打算就此聊完说再见了,谁知桑之行竟像聊上了瘾,请他去健身房自带的咖啡室坐坐,无奈之下,他只能去了。
他们两人原本年纪就差了十岁多,秦时雨这一身打扮和桑之行坐在一起还真有点差距,不过他才不在意,年长的有阅历,他年轻的有活力嘛。
才坐下,桑之行的眸光就闪烁了一下,道,“容晋最近过得好吗?”
秦时雨暗暗一笑,腹诽客套话说了半响,终于进入主题了,他抬眼笑道:“最近忙了不少,除了晚上平时也不太见得到面。我以为你们有生意来往白天反而能见到呢。”
“我们并没什么机会见面,晚上确实相约过不过他都推脱有事要忙,原来是回去陪你了。”桑之行淡淡地笑着,停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着秦时雨,又道,“我很谢谢你陪着容晋。”
秦时雨被他的语气和话语弄得有些隐隐地不悦,照他的口气,却像是他桑之行把容晋托付给他照顾了,照顾得不错将来再要回去么?
“桑先生,难道还对容晋念念不忘吗?”秦时雨扬起眉头,“我以为相离十年八年仍能深爱不移都是小说里写的,呵呵。”
这兴许就是年轻和年长的区别吧,年轻的男人一旦发现感情出现了外来威胁会瞬间竖起浑身的毛积极对抗,被抢走一秒都不可以。而年长的则不在乎那一时半会儿的分离,会耐心地等候时机,沉稳地锁定胜局才出手争夺。
桑之行的儒雅太过完美,才显得不真实,反倒是他眉目间不经意的破绽才像是提醒了旁人,十年前的他也曾是脱俗个性的人。
“我和容晋相处十年有余,你不会知道,当年的他是什么样子,十二岁的时候看上去还比不过八九岁的小孩,又瘦又矮,但他看人的眼神就像狼一样,看谁不顺眼就扑上去又咬又打,脾气暴躁,凶狠无比,白人小混混见他都怕,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变得很乖,现在想起来当初我还牵着他的手逛过纽约的很多街道……”
桑之行说着,秦时雨就听着,现在的容晋高大挺拔且淡定如斯,冷傲强势也成熟温柔,他听到的全是陌生的容晋,可那又如何?
秦时雨摇头轻叹,“桑先生,你也许是想说你和容晋之间有很多我所没有的回忆,但那有什么呢?他的回忆里没有我,我的回忆里也一样没有他,可你了解现在的容晋是什么样的吗?他在家喜欢什么穿着,吃饭吃多少,睡觉喜欢什么姿势,甚至一天是洗一次还是两次澡?”
“未来我不敢说,但可以坚持的时候我是坚持到底的,也或许是他坚持不了了,但我很清楚,不管他和谁一起或者单身,过去的回不去了,这点……我切身体会过,不骗你的。”
谁能靠着回忆吃一辈子,那一定是得道之人为了升天。
“桑先生,我不好奇你究竟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同|性恋,但你当时碰都不敢碰他,牵过他的手可甩开的也是你,现在还说这些真没意思,我就觉得你挺孬的!”